陳然和尚若惜買了一些沙糖零嘴，便趕往了和陳父約定的地點。

到地方時，陳父還沒來。二人便坐在路邊石墩上，尚若惜非要教陳然說話，陳然只能張嘴在路邊獻丑了。

……

“小娘子，可算讓爺們兒找到了，爺今兒個要好好美美的耍。”兩個潑皮見尚若惜身邊只有一個少年，膽子頓時大起來，一臉得意的圍過來。

尚若惜面色一緊，起身將陳然護在身后。

陳然也隨即起身，走到尚若惜身前，獵刀出鞘。

“小子，縣里你敢動刀。”一個潑皮見狀，有些忌憚，這種事最怕遇到愣頭青，愣頭青是真敢動刀啊。

陳然想想也是，但手里沒家伙又沒有安全感，將獵刀入鞘，從布袋里拿出兩根長釘。

不等兩潑皮繼續靠近，陳然兩腿一邁，直接沖了上去。

“娘希匹的，他怎么不撂幾句話，直接就上了。”兩潑皮心中隱隱有些后悔再次招惹，但對面那愣頭青已經沖來了，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陳然速度極快，沒等兩潑皮反應過來，勢大力沉的一腳，就踹中了左邊潑皮的胸口，近兩百斤的力道宣泄出去，那潑皮直接向后飛出三米遠，躺在地上喘不過氣來。

這時另一個潑皮一式撩陰腳已經掄了過來，陳秋黑著臉側身閃過。

“狗東西，你已有取死之道。”

陳然一只手攬住潑皮撩陰腳，另一手攥緊長釘，手氣釘落，狠狠對著潑皮大腿扎了下去。

“啊！”潑皮痛得大叫。

陳然面無表情地拔出鐵釘，又狠狠扎下，一連三下。

然后一腳將慘叫的潑皮踹了出去，剛好倒在那正在喘氣都困難的潑皮旁邊。

尚若惜見陳然三下五除二就打退兩個潑皮，立刻上前抱住陳然一條胳膊，以免陳然沖動：

“小然，縣里事情不要鬧大，人多眼雜，不要招來衙役。”

然后又對倒在地上慘叫的兩潑皮嬌呵：“還不快滾！”

陳然感受著胳膊上驚人的柔軟，沒有管相互攙扶著落荒而逃的潑皮，被尚若惜拉回座位。

周圍圍觀的路人見沒有熱鬧可看，一邊議論著剛才發生的事情，一邊散去。

兩人又等了一會兒，陳父牽著驢車姍姍來遲。

陳父聽尚若惜描述完剛才發生的沖突，對陳然笑道：“人沒事就好。”

隨即又正對著陳然字正腔圓道：“下次遇到這種情況，不能解決就先跑，往縣衙跑，能解決也先跑，往偏僻沒人地方跑，不出手則已，只要出手，下手要狠，以絕后患。”

陳然乖巧點頭，牢記在心。

尚若惜微微點頭，一臉贊同。

日落西斜，涼意漸起，陽光將驢車上陳然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陳然喝了口水，潤了潤喉，路上尚若惜非拉著他學說話，陳然也有心學習，兩人就這么一教一學，時間也過得飛快。

突然驢車停下，陳父迅速下車，分別對著陳然尚若惜胳膊一提，一手一個，就將兩人拽至驢車后。

“前面有攔路的，陳然，拿弓搭箭，射脖子。”

陳然與陳父快速取下弓，搭上鐵箭頭箭矢，向前方瞄去。

只見前方百米左右小土坡上，五個漢子，兩人持刀，三人拿叉，直勾勾地盯著驢車上的糧食。

“大哥，他們有弓，要不還是算了吧。”其中一個拿叉的有些遲疑。

“怕個球，把木遁拿著，你們兩個到前面頂住，只要俺們靠近他們，一叉一個，一刀一雙，車上的糧食敞開吃，女人一起耍！”稍微壯實點的漢子揮舞著手中大刀，一臉猙獰，指揮兩個瘦削拿叉漢子舉起自制木盾。

說是木盾，只不過是兩個大些的木板。

陳然狹長的丹鳳眼微瞇，空氣中淡淡霧氣飄浮。

“然兒別擔心，他們的盾擋不住爹的四石大弓。”

陳然點頭，身側尚若惜已經熟練地抱頭蹲下，縮成了一團。

“嗖！”

陳父一箭已經射了出去，迅若驚雷，一箭便射穿百米外的木遁，連同持盾之人一起命中。

持盾之人倒下，后面躲著的持刀漢子慌忙的想要撿盾，卻不知，陳然連他脖子上的汗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嗖。”

陳然的箭如索命的厲鬼，一箭洞穿了持刀漢子的脖頸，隨即持刀漢子捂著脖子，一臉痛苦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其他三人見對面如此兇悍，眨眼的功夫，已經連殺己方兩人，慌的丟下盾牌就要分散而逃。

“嗖！嗖！嗖！”

又是三箭射出，陳父連射兩箭，陳然一箭。

遠處僅存的三個漢子已經倒在了地上，脖頸上箭矢被血水浸染。

“不錯，弓射長進不少。”陳父拍拍陳然肩膀，一臉贊賞。

陳然戳了戳埋頭縮成一團的尚若惜，示意她上車。

尚若惜有些懵懂的眨了眨好看的杏眼。

“這么快。”

驅車來到尸首旁，陳父下車熟練摸尸，陳然站一旁觀摩學習。

兩把大刀，三把魚叉，一包蒙汗藥，二十文銅錢，兩個干硬餅子。

這就是五個匪徒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了。

陳父把干硬餅子重新塞回匪徒懷里，招呼陳然和尚若惜，一起把尸體搬到路邊草叢深處。

陳父讓尚若惜避開，叫陳然拔出尸首脖頸上箭矢，再讓陳然把箭上血跡在匪徒衣服上抹了抹，才滿意點頭。

“嘔……”陳然吐了。

遠處射殺其實并沒什么感覺，但重新拔出箭矢，一目了然地看著翻出的血肉，噴涌的血漿，陳然還是沒忍住胃中翻江倒海，嘔了出來。

漱了口，重新回到驢車上，陳然面色蒼白。

尚若惜一臉擔心，用手絹擦了擦陳然額頭上的汗漬，并沒有說什么，讓陳然安靜待著。

回到家，陳夏和陳冬嘰嘰喳喳的圍了上來，對著驢車上的貨物點點數數。

這一幕沖淡了不少陳然心中的不適感。

陳母與尚若惜寒暄了一會兒，便讓陳然和陳夏幫忙，將尚若惜買的貨物送到了她家。

……

飯罷。

陳父帶著陳然，一路走到湖邊的小樹林深處。

“今日，我教你《虎樁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