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所居住的房屋與芙蓉大學的距離并不遠，步行十分鐘就能走到。

房間并不大，住下一個人可以算寬敞，住下兩個人可以說正巧，住下三個人就略顯擁擠。

廚房，衛生間，客廳，臥室，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契約者，你可以在這里等一下，我換個衣服馬上就好。”臥室的門被緊緊地關閉，門后傳來一陣陣換衣的沙沙聲。

申式端正的坐在客廳的小凳子上面，兩只手乖巧地放在膝蓋上略顯拘謹。

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到女孩子的家中。與他想象的并不相同，漣所住的屋子可以說相當樸素，沒有加入任何多余的裝飾統一的黑白配色。

可能是因為這不是女孩子閨房的緣故吧。

吱～

在申式浮想聯翩時，臥室的房門打開了，漣又換上了那一身熟悉的灰色斗篷，斗篷內也換上了干凈的衣服。

“契約者，你要換么？你可以先穿我的。”

“啊！？！穿...穿你的？”一時間申式感覺大腦正在飛速旋轉，像是在八級臺風中的風力發電機。

“嗯。”一件灰色的斗篷在漣的手中展開，斗篷足夠大，哪怕身上斗篷內完全不穿也不會看到任何東西。

“這個啊，你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別的什么呢？”申式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虛汗。

“......”

“唉！你那是什么表情？不要誤會啊！”此時漣的表情相當奇怪，里面充斥著三分的奇怪，三分的同情，三分的贊同，還有一分的冷漠。

“額......都說看是你誤會了。”申式接過漣手中的斗篷，但盡管如此，他還需要一件斗篷下換洗的衣服。

現在看來是不可能找到了，只能在自己現在所擁有的衣服中選擇一件。

“嗯。我去準備一下洗衣服的水，契約者可以在這里換。”說著漣那一個衣籃里面裝著的全是沾血的衣服，但凡一個任何一個警察看到了都解釋不清。

還好他們是死神。

申式換掉了已經完全臟掉的上衣，換回了昨天的那件衣服。雖然褲子也有一點臟，但是申式的自尊心還沒有強到可以讓他在女孩子的家里脫到褲子。

“契約者，好了嗎？”一個空著的衣籃放到了申式的面前，他將所有的衣服都扔了進去。上衣，褲子，風衣。總共三件套。

“沒想到死神也是用這么樸素的生活方式嗎？不能用令咒嗎？”

申式的問題，將屋內的氣氛降到了零點，他敢肯定如果對方不是漣的話早就已經和自己吵起來。

洗衣機的卷筒聲在這時是那樣的刺耳。

“契約者，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我連受詛咒的資格都沒有，沒辦法使用令咒，泉眼在我這里就是一個擺設。”

“額，不好意思，忘了啊。對了，今天遇到一個很厲害的家伙，她甚至比現在的我還強。”

“是嗎？有多強。”漣曉有興趣地問道。

“他沒拿武器和我打，我居然一點都傷不了他。”

“沒事，契約者是因為戰斗經驗少的緣故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不然你多多少少會傷到她的。”

漣將衣服全部放到洗衣機后，拿出另一個小凳子坐在申式的一旁，這畫面就像是老夫老妻一樣。

“唉，這樣嗎？這樣看她還挺強的。”

“不強和只用武器的話和契約者差不多。“

“嗯？漣你是怎么知道的。”對于漣那詳細的描述，讓他產生了那么一絲絲的疑惑，目前能和他打得有來有回的，他只遇到過漣。

難道說...不，不對。漣沒辦法只用令咒。

“我可是老牌死神，我有什么不知道？”

“老牌嗎？”

啪！漣一個響亮的手刀直直地劈在申式的腦袋上。

“啊！你干嘛？”

“沒...沒事。就是感覺你可能要說一些不禮貌的話。”漣揉了揉，剛剛擊打過的手掌。

“漣，一般在家都干些什么？”剛剛被打的申式，試圖尋找話題，接續兩人的聊天。

“什么都干。”

“唉？”

“沒惡魔的時候很無聊所以什么都做過一點。倒是契約者你，你今晚該不會準備住在哪里。”這一刻漣問出了，至今最重要的問題，宿舍被破壞了申式該住哪里？

“額......等會我給導員打個電話。”

嘟～嘟～嘟～

電話持續響著，對方一直沒有接聽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

“怎么辦？”

'“契約者難道還準備住網吧嗎？”

“不，沒錢了我。不對你怎么知道我昨晚住的網吧。”

漣將頭扭過去沒有回答申式的問題。

“唉～沒辦法。小漣你有什么好辦法嗎？”

“住我家吧。”

“！！！！！！”雖然申式已經和漣在網上認識很多年，但是現實中兩人見面甚至還不到一個星期。

“怎么了，很突然嗎？這...這樣的話，就算是去打惡魔也方便通訊不是嗎？”

“是這樣沒錯，但是我睡在哪里？”整個房子，臥室，廚房，衛生間，客廳。這能睡在哪里，總不能一起睡臥室吧。

那一瞬間，申式感覺鼻頭一熱似乎有什么東西要噴射出來了，但下一秒這感覺就消失了，身體自行愈合了。

“我可以在客廳給契約者騰出位置的，請稍等。”

當收拾完客廳，外面的時間也已經來到了傍晚。

晚霞的余光照進房間內，為房間增添了一份溫馨。

今日份的晚餐是死神牌的紅燒牛肉面，也就是方便面。

“啊～這個味道很特殊啊～”申式吃完后感覺有一股熱流在體內流淌，雖然持續時間并不是很長，但是這種奇特的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

“這是用惡魔做的。”

“啊？”申式一臉疑惑，自己從昨天到現在遇到的惡魔能做成這樣玩意？一本書，一頭狗，一個人，能做成面？

“怎么了？死神都是這樣提升等級的啊，吞噬惡魔消化力量。只不過大家都停留在這一層的表面而已。”

“什么意思？”

“我應該和你說過故事是這個世界重要的組成，契約者你以后就會明白了。”

漣將兩個塑料碗用黑色塑料袋緊緊裝住，這樣一天的晚飯和清洗就完成了。

“契約者，晚安。”

“晚安。”

相互道別晚安后，這間房子關閉了燈，和夜晚的世界融為了一體。直到白晝的降臨。

“契約者，醒醒。該去狩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