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上將這種分手叫做斷崖式分手。
有知道的朋友安慰說,“時間過久了,就好了”。
可后來才知道,時間并不是解藥,它只是撫平了傷痕,就像青春痘一樣,痘印永遠都在,那段記憶永久都在。
那段時間,江洋會失眠,會在夜里對著窗外遠眺,甚至想過死亡。
但他記得,說過要祝彼此幸福。
他有時候也會憤恨,覺得戴曉溪只是淺淺地愛了自己一下,而自己卻永久地留在了記憶的圍城里。
于是,他換了座城市,從江南省到了江浙省,從昆山到嘉興。
但心卻仍舊煩躁,仍會在夜里2點多準時醒來,不管他設置的什么時候入睡。似乎想念戴曉溪是2點后必做的功課。
這時候,他會出去走路,去夜跑。
他偶爾會路過一個廢棄的工廠,那里有一只全身烏黑的土狗,它會跑出來,盯著他看。
“你覺得我是你的同類嗎?”江洋自嘲。
狗子不解,但是還會看著他,昏黃的路燈下,兩道孤獨的身影,一前一后的走著。
直至后來的某一天,他發現,原來黑子不是一個人,它是有主人的。
至始至終,孤獨的似乎只有他自己。
再后來,他發現,如他一樣,孤獨的人仿佛很多,這個城市的人總是困在各種牢籠里,或是自己編織的,或是社會編織的。
每個人到了30歲,就仿佛已知天命,他們知曉牢籠的存在,卻無法走出去。那種無力感使他們自我困頓、內耗。
是的,有天,他意識到,原來,喜歡走路的人有那么多。孤獨的人也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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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曉溪是知道江洋在她家小區買了套房子的,雖然,她不知道他錢哪里來的,她憂心,但是不敢也不能去問。
就像她說的,“我們就算繼續戀愛,也是結不了婚的”,她需要的是牽手走過一生的男人。
她雖然因為分手而心痛,但是與江洋不一樣,她不是愛情中的雛兒。此刻的藕斷絲連,換來的必然是兩人再次的糾纏。
她想過辭職,但是分手那天,江洋說過,她喜歡老師這個職業。
是的,她的確喜歡,只是討厭內部無盡的內頁和會議。
但,她的確還是留下了。
那段時間,她也失眠過一陣,生理期嚴重紊亂。
每天早上麻木地重復著一切,開車的時候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開過這50分鐘的車程。
一切只是依循著本能去做。
曾經,她以為自己不會這么痛苦,但是有些事情依舊是難以控制。她那么外向,此刻卻無法與旁人訴說這種痛苦。
也許她真的如江洋說的,她真的不夠愛。但是這是她初戀后所能拿出的全部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