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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塵埃落定

動亂結束之后,變革很快塵埃落定!撒拉之上再也沒有高壓統治,議會選舉產生許多新議員,娜拉的意志也不再是必須遵從的,一切問題都要作為議題向議會遞交,由全體議員表決通過。議會的產生,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娜拉的核心權利。

我不再和天乙搭檔工作,而是有新伙伴一起執行任務。

天乙,我不知道它去了哪個區,此后我都再也沒見過它。

新伙伴叫做鳳鳴,和我一樣是碳基意識融合的智械人,是一個我不知道名字的恒星系融合過來的,只不過它已經擁有撒拉星人的形象,明顯比我來得更早一些。它之前是在別的區域負責安防,現在調任在此,我反而成了它的前輩。

曾經的那些高層大多被當作燃料燒掉了,畢竟它們是鎮壓智械人的主要推手,在起義軍的眼里實在罪無可恕。

建造空間曲率引擎的提議獲得了議會的全票通過,娜拉也沒有意見,下一個百年測試,將決定哪些人擁有登艦資格,去宇宙深空開辟新家園。剩下的智械人之中,會有一部分上傳意識到撒拉的數據中心,其余的大部分,只能在撒拉之上默默等死,這樣的結果被全體智械人接受。畢竟,一部分人的滅亡總好過全體滅亡,而且離開的機會目前來看是平等的。

對此,鳳鳴倒是看得很開,它告訴我在它們那個星球上,一個人做多也就活個五六百年,所以它已經很滿足現在的生活了。按照它的邏輯,我更應該學會知足才對,因為地球上人類的平均壽命在我那個時代也才七十多而已。但我可不這么想,我對永生的渴望是刻在意識里的,所以我想上傳意識到撒拉的數據中心,盡管我知道,當有一天撒拉的資源耗盡時,整個撒拉都會進入永恒的休眠,變成一座行星墳墓,但那又如何呢?誰能精確預測未來呢?也許有一天所有人都會得救的,在沒有徹底絕望之前,總要有所希冀才有活著的動力。

空間曲率引擎的建造進度很快。在娜拉的幫助下,智械人只用了六十年就建造出第一臺曲率引擎。當然,這個過程我的貢獻微乎其微,我每天都在和鳳鳴收集我們區域撒拉老化的部件,按時按量的運往等離子燃燒中心。工作之余就刷撒拉星人留下的影像資料,對于未來的測試,我雖然很看重,但態度很佛系,并沒有很認真的放在心上去準備。

今天,我刷到一個叫吉米的小男孩的夢想,它說長大以后想要駕馭太空飛船遨游宇宙,去拜訪那些未知的世界,做一個太空游俠,用光影儀記錄所見所聞。它還要帶著薇婭一起,薇婭是它的朋友,一個撒拉星人小女孩。它是看《摩星人》受到的啟發,《摩星人》我也找來看過,和地球上的一部電影《星際迷航》差不多。

之所以提這么一段,僅僅是因為感覺這個小男孩和我小時候一樣,都擁有遨游宇宙的夢想!小時候的我也是一個科幻迷,常常沉迷在那些科幻故事中,思維總隨著主角一起經歷那些光怪陸離的情境。

我正看得起勁,鳳鳴不合時宜地打斷了我,它提醒我該工作了。

我和鳳鳴駕駛飛船飛向指定區域,彼時已經有智械人拆卸好老化的部件,就等著我們的飛船過來裝貨了。

自從不用清理那些被當作廢物的智械人之后,我的工作變得相當輕松,大部分的時間我都在刷撒拉星人留下的影像資料,偶爾學習一下宇宙學的知識,其實這些知識根本用不上,奈何測試需要。

我還是保留了寫作的習慣,寫不了精彩的小說就記錄一下日常,寫生活日志,雖然沒有讀者,但有時候翻翻許久以前的日志,會將我的記憶帶回到那些被遺忘的時光,然后遺忘的許多東西被重新喚醒,這種感覺還是很奇妙的。

寫日志也不需要什么靈感,就記錄一下日常,所以一點也不費事。

飛船裝載完畢之后,我們將燃料拉到等離子燃燒中心,天乙離開后就由我對接,這些事情六十年如一日,我都干習慣了。

卸完貨之后我和鳳鳴就回到了飛船停泊港,各自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

鳳鳴會告訴我它以前待的那顆星球上發生的種種事情,我也會和它分享地球的一些情況以及我的經歷。

鳳鳴的母星名為藍星,那是一顆沒有四季的星球,整顆星球上面常年都是生機勃勃的,而且物種繁多,因為缺少競爭,所以科技進程發展得相當緩慢,據鳳鳴的描述,我想象中藍星的情況就是地球神話故事中的伊甸園,對人類來說天堂一般的存在。

鳳鳴很難想象地球經歷過原始社會、奴隸社會、農耕文明、工業文明、科技文明,它不相信地球人類經歷過無數戰爭,文明還能慢慢成型。而且還不是一個整體,居然分布著許許多多的國家,各個地方的人有著不同的信仰、不同的風俗、不同的文化,而且貧富差距竟然如此大。

在鳳鳴的世界觀里面,是沒有財富和權力的概念的,在一個不缺乏資源的星球上生存,還擁有極長的壽命,難怪鳳鳴那么容易滿足,基因里就沒有多少欲望。

我問鳳鳴為何舍棄藍星上的一切,選擇意識融合成為智械人。它說它從出生起就被告知自己生活的世界是宇宙的中心,天上的一切都是繞藍星運動。鳳鳴對這個觀點很是懷疑,于是從小就向往天外的生活,所以當被尋覓者聯系上的時候,它就很興奮,后來通過了試煉者的考察,毫不猶豫就來到了撒拉。

鳳鳴對撒拉的遭遇充滿同情,了解完撒拉的歷史之后,它也意識到藍星也不會一直都那么舒服的,總有一天也會面臨危機的,但自己也不能做什么。當災難來臨的時候,自己或許已經意識消亡了。

我告訴鳳鳴有機會成為藍星救世主的,只要了解尋覓者和試煉者是如何與我們對話的,就有機會喚醒人們的危機意識,從而在災難到來之前做好準備,從而應對危機。這也是我想了解的,畢竟我希望有一天還能因此重返地球,盡管那時地球上的一切已經不是我熟悉的了!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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