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
我半瞇著眼睛,困意還未消散,早起的鳥兒有沒有蟲吃是不知道,反正社畜是要早起啊。
因為昨晚的事,我是一步都沒敢離開房間,竟然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睡著了。
這鏡子怎么一層灰,昨晚我沒擦?我漱完口才發現衛生間里何止鏡子,整個衛生間,就連昨晚掛上的毛巾都附上一層灰。
我抬頭看了看天花板,沒有漏的地方。去了臥室發現也是同樣的,剛換的床單上也都是灰塵,只有客廳沙發那一塊是干凈的,
我看了看開著的窗戶,這邊灰塵這么大的么,還是先把窗戶關上。
算了下班回來再收拾。
我穿好衣服就出了門,抬頭看到對面的那戶,想起昨天的經歷不由得打個冷顫。
正在鎖門的我突然就冒了一身冷汗,我扭頭向走廊盡頭看了看,這種感覺好像被什么野獸盯上一般。
我趕緊往樓梯走去。這還真是讓人不舒服。
我……剛剛是走下來四層的吧?
我順著樓梯上下看去,竟然完全看不到盡頭,我記著這棟樓只有六層的。
我又向下走了走,感覺樓梯變得漫長而陡峭,一直沒有盡頭,而且越走溫度越低。
樓梯的燈光也變得忽明忽暗,突然一陣強烈的電流刺啦聲,這下徹底沒亮了,我不得不打開手電筒照明,但是能見度只有四周一米左右。處處都透著詭異。
我這是遇上鬼打墻了么,這事警察管不管啊,正想著打電話求助發現沒有信號。
突然,不知踩到了什么滑溜溜的東西,我腳底一滑,身體順著樓梯滾了下去。
直到撞到墻壁停了下來,我順著光亮摸到手機,趕緊四周照了照,發現滾到間隔的平臺上。
吱……
這聲音是開門的聲音,手電筒的亮度完全看不到聲音來源,只能聽到有腳步聲靠近,踏,踏,踏。
哥哥……
我正坐在地上,耳邊傳來一個小孩的聲音。我顫抖著拿手電筒照了照。
啊……啊……
那對母子彎著腰都要貼到我臉上,瞪大雙眼直勾勾盯著我。我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全身好像被冷水澆透,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跟著我們走。
那個女人用沙啞的聲音說完便轉身向前走去。
見我沒有動,他倆停住腳步回頭看我,我順著手電筒的光才看清他們的長相,女人被頭發擋住的臉露了出來,是被燙傷了么?半張臉布滿密密麻麻的水泡,有些水泡滲出黃色的水順著臉頰滴到衣服上,眼皮萎縮上去,漏出發白的眼球。母子兩個身上好像沒有一絲脂肪,只剩下一層黃巴巴的皮膚貼在骨頭上,顯得頭大身小,我都怕她倆下一秒就順勢倒下去。這是長期營養不良么,是被虐待了?我正想著。他們見我還不動。
那個孩子過來拉住了我的手,拉住的瞬間,我的身體就控制不住的發抖,他的手冰的,怎么形容呢,不像活人。而且我發現我掙脫不開。
你們要帶我去哪,還有你的臉,你們是吃不飽飯么?我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見他們都不說話我剛想再問一次。
噓……
小孩回頭沖我指了指嘴巴。
我只能默不作聲任由他拉著我走。
她倆拉著我左拐右拐就是沒有上下樓梯?
不一會我發現手電筒的能見度變高了,四周的黑暗壓迫感沒了,溫度也恢復過來,我看了眼手機信號也回來了。
光……我看到了大門,得救了,太感謝你們了,回頭發現身后空無一人,那對母子呢。是他們救了我。
愣神之際,聽到清脆的碎裂聲,我趕緊把脖子上的玉墜拿出來,兩半了……難道是摔下樓梯的時候,這可是院長送我的,來不及心疼我大步往門口跑去。手心都是汗,我往褲子上抹了抹,回頭看著這棟樓,竟然一點紅色的墻皮都看不到了,,顯得更加破敗不堪。不行我不能住在這了。
壞了我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