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來華府議親的人還真不少,可我不得不佩服長姐啊!她竟能不露聲色,使我根本瞧不出長姐的喜好?我問長姐,有沒有心上人?
“寧寧呢?有喜歡的人嗎?”長姐反問我。
“姐姐,是我問你?你怎么反過來問我了?”
長姐一笑傾城,又問了我一些路嶼的事,我都開始懷疑長姐是不是喜歡路嶼了?可他們兩個八竿子打不著啊!長姐像是猜到我心思,直接滅了我的想法,“我對路嶼沒那個心思,我對誰都沒那個心思,以后嫁了誰?我就一心相夫教子多好?”
長姐見我哦了聲,淡淡的說,“我只是關心你。”
關心我?我又沒啥事?可眼下,長姐才是那個需要關心的人呀?我希望長姐嫁個好人家,嫁個自個喜歡的人,牽手到白頭,恩愛兩不疑。
“寧寧,你也長大了,有的事未必隨人心愿,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長姐說著話,眼神卻淡了下來。
這個道理我當然懂,我老覺得長姐話里有話,像是在敲打我?明明在說她?怎么又像在說我呢?
臨近與蕭又霖約定的日子,朝堂之上卻出了件事,起因是虞海陵下令打死了蕭又霖的侍從,理由是這個侍從沒跟他打招呼,這口氣,叫蕭又霖怎么咽的下去,這不單單是打了隸王的臉,還沒給肅親王面子,于是就鬧到了皇帝這。
雙方各不讓步,各持一詞,讓皇帝主持公道,可這公道都不用皇帝給,早有評斷,都只是拽著明白裝糊涂罷了。
虞海陵意圖太明顯了,不就前些日子,肅親王剛婉拒婚事,虞海陵心有不滿,故意找茬,但打死了親王府上侍從,屬于罰不當罪,也給自個找事了,皇帝若不加以懲戒,那也損了皇家臉面。
皇帝讓虞海陵交出行刑的奴才,交于親王府處置,虞海陵不得干預,并罰虞海陵一年俸祿,虞海陵肯定不服啊!他向來氣焰囂張,黨羽眾多,而且在他心里,自個還是皇帝的老丈人呢?可心里再不服氣,他也不敢以下犯上,忤逆皇命啊!自從皇帝親政以來,他這個輔政大臣,也似乎在不知不覺中被削弱了不少。
我還是幾乎天天往軍營跑,但是一直沒見著王勝來,我還等著王勝來跟我說改日子呢?又或者是不見了?我總以為蕭又霖被婚事纏繞,應該沒啥心情再來放風箏吧?加之與虞海陵的糾葛,心情總歸會受影響吧?可是我左等右等,就是不見王勝來。
既然一直沒等到王勝出現,那么我就只能按時赴約了,今個是個好天氣,既不下雪,又不下雨,真是掃興,那么今個要跟蕭又霖放風箏了?
我來到凌云山,瞧見蕭又霖一人在那,還真是個翩翩少年,長了個溫潤如玉的好樣貌啊!
我問今個怎不見王將軍呢?蕭又霖隨性一答,“又沒下雪,不用撐傘,我今個也沒等半個時辰。”
我覺得蕭又霖不是脾氣火爆,他就是個愛損人的性子,“我聽聞殿下脾氣不好,百聞不如一見啊!”
“你聽誰說的?”蕭又霖問。
我真是被自個蠢哭了,怎么就胡言亂語了呢?我還能聽誰說呢?果然,蕭又霖直接拆穿我說,“是華將軍嗎?”
“我語無倫次,望殿下見諒!”我總不能承認吧?只好認個錯了。
“華將軍說得沒錯,我脾氣是不太好,所以寧寧你別惹我生氣?”
得寸進尺,還蹬鼻子上臉了是嗎?我懶得跟他扯,拿回風箏準備走人,從此以后,我倆老死不相往來。
“殿下,煩請還我風箏。”
“我沒帶。”蕭又霖說。
“沒帶?殿下沒帶風箏嗎?是放在別府了嗎?”我還傻兮兮的以為他把風箏放別府了,跟上回一樣,結果真是字面上的意思,蕭又霖壓根沒帶風箏來赴約。
我來氣了,誰沒個脾氣呢?這個蕭又霖是在耍我玩嗎?我轉身就走,他一把拉住了我,我甩開他的手,自顧自的往回走去。
蕭又霖追上了我,我根本不理他,徑直朝前走去,“寧寧,怎么了?你在生氣嗎?”
我不理他,繼續朝前走,隨后我就聽到蕭又霖用命令的語氣說,“你給我站住!聽到沒有!”
我倔脾氣上來了,光用走的太慢了,我直接跑起來,我看到王勝躲在不遠處的一棵樹后,想出來,又沒敢出來攔我,蕭又霖一個箭步,又一次拉住了我的手。
這會我也是上頭了,使勁推開他,我畢竟是習武之人,又在氣頭上,一時沒控制力道,使得蕭又霖后退幾步,險些摔倒,他大概沒料想到,我一個姑娘家,力氣竟然那么大?
這下子王勝坐不住了,從樹后沖了出來,蕭又霖喊了一聲,“沒事,退下!”
王勝立馬退到一邊,這會我似乎腦子清醒了一點,感覺自個可能闖禍了,如果蕭又霖要治罪,不僅僅治我一人的罪,是全家,完了完了,這下闖禍了,我又想到自個的委屈,沒忍住哭了起來。
我沒想到蕭又霖竟然上前抱住了我,這會我哪還敢推開他啊!他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溫柔了,“寧寧怎么了?怎么哭了?我哪惹你生氣了?”
我在他懷里琢磨了下,似乎蕭又霖不跟我計較,我好像有了點底氣,放肆的說,“殿下放開我,否則我又要用力推開殿下了?”
蕭又霖松開手,并且跟我保持了合適的距離,可能他發覺男女有別,他抱著我不妥當,“你一個姑娘家?力氣竟然這么大?”
“我嚇到殿下了吧?”
“沒有。”蕭又霖又問,“你哭什么?弄得像我欺負你一樣?”
我這會也不哭了,理直氣壯的說,“殿下一直在欺負我,殿下還不承認?”
“我欺負你?”蕭又霖很驚訝,“我哪欺負你了?”
我壯著膽子說,“殿下搶了我的風箏不還?今個還故意不帶來?這明擺著欺負人嘛?”
我瞧見王勝那糾結不安的表情,就差再送我大膽兩字了,說來也奇怪,今個我是問誰借的膽呢?
蕭又霖一笑而過,“頭兩次見面,都在下雪,我想等開春放風箏會更合適些,就沒帶在身上,但今個天氣好,我就想一塊騎個馬?不曾想惹你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