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地點,“還在凌云山嗎?”
蕭又霖點了頭,我問,“殿下會放風箏嗎?”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嘛?”
我湊到他眼前說,“殿下說是陪我放風箏?其實是殿下自個想放吧?”
蕭又霖看似想說什么?但轉而笑了下,“隨你。”
反正我是上了賊船了,這會饒有興趣的問,“殿下有跟別人一起放過風箏嗎?”
“沒有。”
“我就說嘛?我倆半斤八兩。”
“我就不能同你一樣?下雪天一個人在凌云山上放風箏嗎?你放心,我肯定比你行。”他自信滿滿,我心里很不服氣,哪知蕭又霖說,“寧寧,我看風箏還是由我來保管吧?”
我把風箏遞回他手中,心想我能說不給嗎?只是有些莫名的迷茫,今個我到底是為啥而來?
其實我走之前,想問他還冷嗎?可一想到還扣在他那的風箏,我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相見情已深,未語可知心?”我畫的柿子有那么差勁嗎?自說自話的在我風箏上亂寫字,是吃準我拿他沒辦法!
回到府上,瞧見父親、母親在和長姐聊家常,問我去哪了?我說去騎馬了,母親又不免嘀咕了幾句,還是老生常談,說我沒個姑娘樣。
說是在聊家常,好像主講長姐婚事,我心里不樂意,拉著母親問,“誰來議親了?”
母親笑了起來,說我不懂事,長姐歲數不小了,總不能一直待在父母身邊,女兒大了,總是要嫁人的。
我吵著說長姐還小,父親都插上嘴了,說當今圣上都大婚了,長姐比圣上還年長兩歲,不小了,讓我別胡鬧了。
皇帝大婚那是為國為民,父親好端端提皇帝干嘛?難道?難道是?我直接問出口,“爹,皇上看上長姐了嗎?長姐要入宮了嗎?皇上大婚才沒多久吧?這么快就又要納妃了?”
父親和母親讓我趕緊閉上嘴,說我不成體統,沒大沒小,皇帝的事哪輪得到我指手畫腳,我這個口不遮攔的毛病要改,否則遲早闖禍。
我扯著長姐,長姐看我一臉擔心,反而笑了,“寧寧,沒有的事。”
“真的?”我問。
長姐點點頭,我終于放下心,母親感慨道:“誰家都是盼著自個的女兒能進宮,我家兩個女兒一點這個心思都沒有。”
“誰稀罕啊!”我說。
母親皺了皺眉,做了個噓的姿勢,隨后緩緩道來,說來提親的人不少,只是舍不得長姐出嫁,挑來挑去,就挑花了眼。
我扯著長姐衣袖問,“姐,你有意中人嗎?”
長姐羞澀一笑,“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這可不行!”我對父母說,“爹、娘,是姐姐嫁人,總該讓姐姐挑自個喜歡的人嫁吧!”
母親沖我搖搖頭,“你呀花花腸子多,清兒可不像你。”
可我總覺得長姐性格溫順,不善表達自個的意愿,不是沒主見,而是太過于聽從安排。
我轉頭瞧見母親看著我,“寧寧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父親和長姐都看向我,母親的詢問把我問懵了,“我想沒人要娶我吧?我才不嫁人呢?我想跟父親上戰場,爹,下次別只帶路嶼,也帶上我?”
父親神情嚴肅,訓我說,“別胡鬧!你以為打戰是鬧著玩的事嗎?”
我知道自個說錯話了,便不吱聲了,長姐的眼神也在告誡我,說我個姑娘家,怎么能不嫁人呢?成天打打殺殺可不行,可我真的想陪在父母身邊,一直都沒思慮過嫁人這回事?
其實我知道,像我們這種官宦之家,都逃不過聯姻這條路,與其說是嫁女兒,更像是在做一場交易買賣,總會權衡利弊,不能做賠本買賣,興許是我整日舞刀弄槍的日子過慣了,沒了兒女情長的那個心思?
父母雖然開明,但也逃不過世俗這關,長姐瞧見我佩戴的柿子,幾次想開口問,卻又沒問出口,我瞧著難受,就直接告訴長姐,是路嶼送我的及笄之禮。
長姐淺淺笑了笑,問我喜歡嗎?我說自然是喜歡的,長姐又一次欲言又止,我都被她搞糊涂了?我倆之間,有啥話不能說呢?但我知長姐脾性,她不想說的話,我問了也沒用。
我照常去軍營練武射箭騎馬,不過更多的時候,是在看路嶼練兵,可我萬萬沒想到,王勝成了軍營的常客了?隔三差五往軍營串個門。
起初我還以為王勝來找父親敘舊,還擔心他會不會露餡?后來算是明白過來了,他是負責幫蕭又霖傳話的,還時不時問我有話要同蕭又霖說嗎?他可以幫忙傳話。
搞得我一頭霧水,我說沒有,王勝就會說,“華二小姐隨便講點啥?屬下也能向殿下交差?”
我真是哭笑不得,“那就有勞王將軍轉告殿下,如相約時間沒變,就不勞煩王將軍一直來此了?”
王勝表情無奈,我想他大概也不想來,好在王勝的出現,也沒讓人起疑,我說管說,王勝照樣來管來,只是每回他來,都說是肅親王的吩咐。
今個也不例外,我早上起晚了,剛進軍營,就遇上了父親和王勝,突然避開顯得太過明顯,我就跟在他們身邊,聽他們聊起國家大事。
鹽東、北境和西顏三國相鄰,而北境和鹽東都是大昭的附屬國,西顏也曾是,但在文帝期間丟失,但近些年來,西顏一直欺壓北境,最近更是得寸進尺,不但殺害北境百姓,還扣了北境小皇子為人質。
北境上書向皇帝求助,話說遠親不如近鄰,皇帝一邊讓鹽東王先行出兵,救出北境小皇子,一邊皇帝也派兵支援,哪知鹽東王遲遲不發兵,曾經那個發誓效忠文帝的鹽東王,對著現在這位少年天子,開始倚老賣老了。
我越聽越來勁,想知道皇帝會如何處理,父親說皇帝告知鹽東王,說解決了西顏戰局,就立馬攻打鹽東,鹽東王瞬間就慫了,即刻打頭陣救出西顏小皇子,將功贖罪了。
聽完,我既覺得皇帝殺伐果斷,又佩服他年少有為,想想也是,皇帝要是柔弱可欺,怎么在朝堂之上站穩腳跟呢?
回想廉帝在位期間,朝堂風云變幻,以太后為首的外戚干政,朝堂勢力角逐暗流涌動。
而當今圣上逐步解決了各方勢力的白熱化,他若不能在斗爭的局面中,找到一條生路,那么隨時都有可能掌控不了局面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