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宮宴之后,長姐就被畢心之子畢注給瞧上了,近來幾番糾纏無果,便有了議親的念想,好在父親當(dāng)機立斷,以長姐歲數(shù)過大,不適合與畢注婚配為由,婉拒了畢心。
但這個畢注還不死心,仍然對長姐死纏爛打,一有機會,就到長姐跟前獻殷勤,長姐倒是能從容應(yīng)對,盡往自個這說缺點,說自己年長他五歲之多?屬實不般配啊!
我聽著來氣,都怪近來沒關(guān)心長姐,我都不知道長姐在被騷擾,母親說長姐處理的落落大方,畢心是文官出身,又是輔政大臣之一,兩家倒是門當(dāng)戶對的,但這個畢心是虞海陵那邊的,父親可沒想加入黨爭之中,自然不能同意這門婚事。
我對著路嶼一頓抱怨,比長姐還激動,路嶼送我回府,一路上聽我說個沒完,等我稍作休息,他才緩緩的說了一句,“我聽聞這位畢公子歲數(shù)不大,但文韜武略都不差?”
我反嘴就說,“那也配不上我姐啊!一個小毛孩子,還想娶我姐姐?”
路嶼笑著說,“他只比你小三歲而已!”
我湊到路嶼跟前說,“三歲啊!能差這三歲嗎?”
路嶼笑而不語,我抿了下嘴唇,“那日,麻煩你送回點心盒了。”
“二小姐啥時候跟我這么客氣了?”
我不自覺的說著對不起,也說不上到底哪里對不起?路嶼看著我問,“王將軍最近常來軍營?跟二小姐之間有啥事嗎?”
我連連擺手說沒事沒事,連我自個都覺得好假?路嶼一笑而過,似乎沒當(dāng)回事,他轉(zhuǎn)頭問起我明日要進宮的事。
“你別掃興好嗎?”我說。
“二小姐是不想進宮呢?還是不想教公主射箭啊?”
“都不想!可是皇命難違啊!”
我向路嶼投去了求助的目光,路嶼寬慰我說,“我想公主離出師不遠了吧?”
“可萬一她又想學(xué)劍法了呢?那豈不是沒完沒了了?”
路嶼被我弄笑了,“公主這么勤奮好學(xué),那么二小姐就辛苦點,好好認真教公主吧?”
我瞪大眼睛,伸手去拉路嶼胳膊,路嶼一個側(cè)身,輕易就躲開了,我倆就在大街上你追我趕,我看蕭彤蕊未必真想跟我學(xué)?或許過段日子后,我就不用再進宮了?
次日進宮,蕭彤蕊準時來到了練習(xí)場,大概是有些日子沒練,她手法上有些生疏了,她對我向來冷淡,能少說一句話,絕不多說一個字。
不過說來也奇怪,今個蕭彤蕊竟然多看了我兩眼,然后冷冷的問我?跟夏念可是舊相識嗎?我說不是,只是皇后娘娘抬愛,蕭彤蕊回都沒回我,就沒下文了,她接著繼續(xù)練習(xí)射箭,我似乎也習(xí)以為常了?
我對著蕭彤蕊也格外小心,誰讓她整天板著個臉,一副不茍言笑的樣子,但今個她明顯心猿意馬,還有點心浮氣躁,瞧她射出去的箭,沒個中靶心的。
“今個就到這吧!我不想練了。”蕭彤蕊說。
我面不改色,心里可開心了,今個能早點出宮去,真是太好了。
我恭送蕭彤蕊離開,獨自出宮而去,雖說皇宮很大,但我也來過好幾回了,所以這出宮的路,還是心里有數(shù)的。
可李桂又一次攔住了我的去路,果然,該來的總是會來,“二小姐安好,皇上有請。”
我毫不掩飾,臭著一張臉,這回我不問李桂廢話了,“皇上在哪?還是千秋亭嗎?”
“二小姐真是聰明伶俐啊!奴才給您帶路?”
李桂走在前頭,我也確實不認識路,雖然去過一次,但左拐右拐繞過幾個彎后,我就沒了方向。
近來氣候開始轉(zhuǎn)暖了,但蕭又珩還是穿著厚衣,我瞧他臉色還行,想著他身體應(yīng)該恢復(fù)的差不多了吧?
“臣女參見皇上。”
蕭又珩對我打量一番,臉上沒有任何笑意,“我問你?你知道我病了嗎?”
我很輕的嗯了一聲,蕭又珩說沒聽到,我只能大聲點說臣女知道,“那為何不來看我?”
“臣女進宮是教公主射箭的,若跑去看望皇上?怕惹人非議?”
蕭又珩瞪著我,而我趕緊低下頭來,“你竟然說的頭頭是道,還有理有據(jù)啊!”
“臣女不敢。”
蕭又珩顯然不肯輕易放過我,“我病的這些天?你非但沒來看我?就連一句關(guān)心我的話都沒有?你還真是個鐵石心腸的人啊!”
我默不作聲,蕭又珩似乎在生氣,看來今個要跟我沒完沒了了,“怎么不說話?你不是能說會道的嗎?”
我一時沒了方向,繼續(xù)低著頭不吱聲,哪知蕭又珩用手抬起我下巴,“為何不來?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嗎?”
“臣女沒讓皇上等!臣女跟皇上說了不會去的!是皇上非要等我?這會又來怪罪我!”
我好像氣到蕭又珩了,他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一絲聲音,無聲中蘊藏著怒火,他甚至被我氣的連聲咳嗽,好不容易才忍住不咳,他硬生生的把話咽了下去,就連呼吸都透著一股子憤怒。
我自知過分了,趕忙跪在地上,求他恕罪,蕭又珩看了我一眼,冷冷的沖我說,“你既然那么愛跪,就給我好好跪著吧!”
說完,蕭又珩便甩手而去,我眼含淚水,拼命忍住不哭,并非是所謂的委屈?而是莫名其妙的心里難受,不過這樣也好,一別兩寬不復(fù)念,彼此之間無思念。
我以為我要跪很久,久到蕭又珩都忘了我還跪著,但沒想到,才一會兒功夫,李桂就回了我身邊,“二小姐,這地上涼,您起來吧!別跪了。”
“是皇上讓我跪著的。”
李桂直搖頭,“皇上說地上涼,讓您別跪了,奴才送您出宮吧?”
我還是不為所動,李桂為難的說道:“二小姐啊!趕緊起來吧!地上多涼啊?您還這么跪著?皇上會怪罪奴才的。”
我站立起身,問了句不該問的話,“皇上還說啥了嗎?”
李桂搖搖頭,又嘆了口氣說,“二小姐何必如此呢?今個皇上身子才剛好些,就急著想見你了,您怎么還跟皇上慪氣呢?”
“...皇上..他沒啥事吧??”
“剛剛又咳個不停,奴才想宣太醫(yī)來瞧瞧,皇上不許,說怕太后擔(dān)心。”
我真是多此一問,問了讓自個心里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