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又是幾天平靜的日子,楊慕之在這期間出院了,在歌唱比賽里毫不意外地拿下了一等獎,杰里科也恢復了元氣。
可是生活似乎總是想給我送點調味品,兩邊幾乎都在同時來事了。
其實我在起床的時候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上午照常陪著薇拉練習魔法,薇拉進步得非常快,與眷屬魔器的羈絆明顯加深,但距離覺醒專屬技能還是有很長的路要走。
我和薇拉正在進行一種新的研究,我們從多人合作使用的魔法獲得靈感,正在試圖讓我們兩個的眷屬魔器建立一種魔法連接。我猜測,一旦這種聯系建立,我們就能使用對方的眷屬魔器。
目前的問題在于,薇拉的法爾娜拉不愿意配合,我們都認為是薇拉與它的羈絆不夠深的原因,不過拉格納洛克已經證明了猜想的可行性。
突然,城市里的鐘樓敲響了遇襲警報。長長長短短,是魔物襲擊的信號,順便一提,長短長短長是敵軍襲擊的信號。
我透過窗戶看向外面,所有的士兵都正在集合列隊,平民都在治安隊的引導下集中避難。
“真是的,這時候哪來的魔物啊?”薇拉因為被打擾而顯得煩躁。
“走吧,當散散心了。”我起身,打開窗戶,直接飛身躍下城堡,薇拉也跟著跳了下來。
我們落在院子里,正好看見了正在整兵的維森科伯爵。
“你們兩個不會走樓梯嗎?這么跳下來多危險啊?”維森科伯爵皺起眉頭。
“這不是著急嗎?”我尷尬地笑笑。
“算了,正好還想讓人叫你們兩個呢,有大群的食人魔來襲,我們得趕緊去迎擊。”
食人魔,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魔物之一,單體實力并不強,但問題在于它們基本都是群體行動,這是一種形似鬣狗的嗜血生物,行動靈活,大群的食人魔往往能給城鎮帶來滅頂之災。
我們趕到城市的外墻,映入眼簾的是鋪天蓋地的食人魔,城墻外面的村莊已經被夷為平地。
食人魔數量恐怕有好幾千,我方數量……不到三百,當然,別處還有守備力量,單純是我們帶過來的兵少而已。
按常理講,這么點人來守這段城墻連一個小時都撐不了,但對于我和薇拉來說,哪怕眼前的食人魔數量翻個十倍都不怕。
“要不要比誰殺的多啊,杰里科?”薇拉似乎有些興奮。
我沒搭理她,而是閉眼凝聚魔力,準備施展魔法,薇拉一看,也開始為自己的魔法蓄力。
“弓箭手,魔法師準備!”維森科伯爵一聲令下,城墻上的弓箭手張弓搭箭,魔法師也蓄勢待發。
食人魔群迫近城墻了。
“放!”
一輪箭雨射出,后面是一排火球,在用魔力強化身體后,這些弓箭手的射程可以與突擊步槍相媲美。
前排的食人魔倒下了不少,但是依然沒有阻擋食人魔群的攻勢。
在我看來,這里只需要我和薇拉守就行了,其他人屬實有些多余。
我的魔法蓄力完畢,薇拉肯定會用冰魔法,我便沒有選與冰魔法互相克制的火魔法,而是選了暗屬性的即死魔法,名為“死神之鐮”。
一道暗紫色的能量波掃過,食人魔就如同被鐮刀收割的麥子一樣成片倒下,我剛剛的一擊干掉了起碼一半的食人魔。
緊接著是薇拉的冰魔法,寒冰籠罩了戰場,剩下的食人魔盡數變成冰雕。
是她先前在比武大會上凍住我的那招,只不過加大了魔力量,范圍更大。
就這樣,舉全城之力都未必能擋住的食人魔大軍,被我和薇拉兩個人就輕松消滅了。
不過,當我作為楊慕之醒來時,就沒有這么爽了。
“白泠要來我們家住兩天。”早飯時,媽媽宣布道。
“啊?”我先是一驚,但仔細一想,白泠的爸爸今天就要放出來了,被拘留了十天,難保這個人渣不會拿她撒氣,所以來我們家躲兩天。
“阿姨不來嗎?”我不等媽媽做出解釋,我又加了一句。
我認為她媽媽也應該跟過來。
“不來。”媽媽的語氣有點奇怪。
是啊,如果白泠和她媽媽都過來了,那男人沒有出氣筒,指不定會做出什么事。
我對于白泠媽媽頓時升起一股敬意,女子本弱,為母則剛啊。
“你肯定明白怎么回事,別跟白泠亂說,知道了嗎?”媽媽的語氣變得嚴肅。
“我知道。”這點道理我還是明白的,不能讓小姑娘知道這些東西。
晚上,白泠就來到了我們家,小姑娘已經在這里住過一晚,但還是很拘謹。
“客氣什么,把這當自己家。”我用的是那種“老大”的語氣。
小姑娘乖乖地點了點頭,我打開電視,給她找動畫片看,爸爸媽媽還特意提前準備了不少零食,為的就是讓白泠能在這里住得開心一些,連帶著我也享福了。
真好,希望她能一直呆在這。
但是,我還是很擔心白泠的媽媽,我知道不太可能,但是我真的怕白泠爸爸給她造成太重的傷害。
我悄悄找到了爸爸:“我們要不要去看看白泠媽媽怎么樣?”
可以看出爸爸確實也很擔心:“有道理,先打個電話問問。”
電話那邊無人接聽,聽著那冷冰冰的電子音,我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巨手扼住了。
“報警。”我立馬說道。
“不行,你現在什么都沒看到,說不清楚情況,警察不會管的。”
“那就去她家看看什么情況。”我急急忙忙就要換衣服出門。
“楊慕之,你干什么去啊?”白泠一臉的疑惑。
“有事。”我簡短地回答。
“什么事啊?”
“你別管了。”
小姑娘立馬閉嘴了,好在她聽我的話。
我和爸爸急匆匆趕到白泠家,果不其然,又聽見了慘叫聲。
真是死性不改。
我之前殺的食人魔只是遵循它們的動物本能去殺人和破壞,但這個男人,讓我認識到了人性的惡。
或許,這才是最可怕的惡魔。
我們沒有猶豫,報了警,白泠的爸爸再次被帶走,隨后把白泠媽媽送去了醫院。
她傷得很重,甚至造成了黃體破裂,嚴重的話需要做手術。
我真的不知道該不該對白泠說這件事,如果要說,該怎么說。
但我知道,必須讓這個男人離開白泠,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的童年被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