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右青的頭七已過,碧溪城不少百姓倒是自發地前來幫忙,巫左緗很是感動。
君玄哲受的傷也在丹藥的作用下很快就好了,加上他本就是魔族體質,恢復能力比人族強得多。
離開碧溪城時。
巫左緗背著一個小包裹,手里握著那柄七星師刀,帶著個斗笠,他抱拳感謝:“感謝各位道友相助,若有緣分,江湖再見。”
葉空青心思細膩,囑咐道:“嗯,萬事小心,有時間回來看看你師兄。”
“我會的。”
蘇棲舞則是在一旁蹲著畫圈圈,幽怨無比:“說好的會給我錢,怎么一文錢都沒有?”
“我還以為能讓我的荷包變得滿滿當當呢……”
君玄哲也蹲在一邊安撫著她:“師姐,別難過了,我們以后一起去賺錢。”
宗政明光恨鐵不成鋼地瞥了一眼蘇棲舞,對著巫左緗,低聲道:“你別搭理她,這家伙愛財如命,沒有節操的。”
巫左緗一笑,他恭敬地道:“還是要感謝蘇師姐,若沒有她,師兄和我如今不過還是任由魔族驅使的走狗罷了。”
巫左緗不會御劍,他打算先回一趟師門,然后再決定出行。
宗政明光他們一行則決定去繁華的京都逛一圈,原因是驛站傳來消息,朗月白的父親病危,想見他最后一面。
收到來信時。
朗月白撅著個小嘴,環抱著手,很是傲嬌地說道:“我才不信,這老頭子老拿這事騙我回京都,也不怕真的折壽。”
蘇棲舞在一旁聽見“京都”兩個字,耳朵都豎起來了,她的眸子都亮了許多:“朗師弟,這種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看我們還是跟你回一趟京都吧。”
“師姐,你沒去過京都嗎?”葉空青詢問道。
蘇棲舞搖了搖頭:“我沒去過,進了咱們劍派后,我歷練過幾次,但都沒去過。”
嚴狂鳴在一旁擦著劍,不經意地問道:“那進門派前呢?”
蘇棲舞先前一路流浪做乞兒的事,這些師弟師妹并不知曉,但宗政明光和她是同一年參加的收徒選拔,自然見過蘇棲舞最落魄的模樣。
宗政明光聞言,他即刻看向了蘇棲舞的神色,雖沒什么變化,但他還是咳嗽了兩聲道:“就去京都吧。”
蘇棲舞聞言很是開心,跳了起來,像個小兔子一樣:“好誒!對了,宗政你好像也是京都的,你是不是也想家了呀?”
宗政明光搖頭:“不想。你還想去就別多問了。”
“不問了不問了,”蘇棲舞捂住嘴跑到了正在喝藥的君玄哲身邊,激動地說道,“師弟,咱們要去見大世面了!”
君玄哲笑著握住了蘇棲舞的手:“師姐,我也沒去過京都,我們到時候一起去好好逛逛吧。”
宗政明光看著眼前的一幕眉尾一挑,有些不滿。
葉空青看向蘇棲舞,道:“嗯,許久沒去京都,想必出了很多時興的首飾和衣裳,師姐我們一起去挑一些吧。”
嚴狂鳴則是惦記著京都學院,打算去那里比武,看看能不能再讓自己進步。
朗月白只得少數服從多數,不過帶著自己師門的師兄弟們回家,他心中竟生發出幾分期待。
京都。
正如他們所想的繁華。
玉盤高懸于城門之上,華燈初上,燈火繾綣,兩邊皆是裝潢華麗的高樓,月光從橫出的飛檐上滑落,跌入這川流不息的行人中。顏色鮮艷的樓閣上,對飲的文人騷客們大筆揮灑,歌伎們如黃鶯般婉轉的嗓子唱著悠揚的曲調,讓夜色本就繾綣的氛圍達到極致。
兩邊飄揚著的商鋪還掛著招牌,扛著挑子的小商販叫著吸引過往的行人,轆轆作響的車馬,都彰顯出京都的富裕繁華。
蘇棲舞一手牽著葉空青,一手牽著君玄哲,對京都的繁華無比好奇。
葉空青帶著蘇棲舞來到了一個賣首飾的攤子面前,挑了顫枝蝴蝶桃花發簪,墜著精致的流蘇,她對著蘇棲舞的頭發比對著:“師姐戴這個好看。”
她詢問了價格后,開心地遞給了蘇棲舞:“師姐,送你。”
“師妹,還是你知道疼師姐!”蘇棲舞感動地抱住了葉空青。
君玄哲在身后看著:她這么喜歡發簪嗎?送她發簪就會被抱嗎?
他也在首飾攤前選了許久,一眼看中了一支絨花制的荷花發簪,荷葉下墜著幾顆白色的小珠子,有序地夾雜著兩顆紅色圓潤的珠子。
他買下后,蘇棲舞已經被葉空青帶到隔壁賣胭脂水粉的攤子上了,他盯著蘇棲舞,眼前的商販老板瞧他那副模樣:“喜歡就要說出來呀,別到時候被別人搶先了,只能追悔萬分了。”
商販老板帶著鼓勵的眼神看向君玄哲,可君玄哲一愣:喜歡?我喜歡師姐嗎?可我是魔族,是壞種,怎么可能會有喜歡的情感?我最多是,感謝她。而且我的目的是找到日靈根修士,不是情情愛愛。
他將那個裝在木盒里的發簪收在了懷中,跟上了兩個女孩的腳步。
嚴狂鳴則是拽著朗月白追問:“月白,我記得京都也有修仙的門派吧,你肯定有門路,我們一起去跟他們比試比試吧?”
“可以呀,但是現在很晚了,我先帶你們回我家吧,”朗月白環視了一圈,帶著些擔憂,“師姐和師妹呢?還有玄哲那家伙,怎么一下子跑沒影了?”
宗政明光抱著劍,指向了不遠處正在試胭脂的蘇棲舞:“他們在那里,先讓她逛逛吧,不然她晚上肯定還得偷跑出來。”
宗政明光跟了上去,朗月白想起蘇棲舞在執法司的“威名”,很是認可。京都不比別的地方,貴胄地方,有的只是更有權、更有錢的權貴,如果蘇棲舞招惹了什么古怪的權貴,他即便是搬出他父親也沒用。
蘇棲舞任由葉空青給自己化著胭脂水粉,臉變得粉嫩許多,和她今夜穿的粉色衣裳很搭配,葉空青都佩服自己的技術:“好看得不得了!”
“君師兄,你看看,師姐是不是比平時變得更好看了?”
君玄哲湊上去去,笑著道:“嗯,好看!”
可一只手突然摸上了蘇棲舞的肩膀,道:“我還未見過如此美麗動人的姑娘,敢問姑娘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