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色已暗,臨近酉時,不過胡盧今天在術法殿修煉的時間還未到,他找到術法殿執事弟子咨詢,是否可以把沒用完的時間存下來,或者退還相應的功勞點也成。
接受咨詢的執事弟子盯著胡盧,委婉地道:“這位小師弟,術法殿沒有退還功勞點的先例,無論是誰,只要出了大殿,就是默認主動放棄剩余的修煉時間,再想進來是要重新結算的。”
“謝謝師兄,師弟明白了。”
胡盧也不尷尬,遞過身份令牌做好記錄,就走出了術法殿。
順著臺階來到殿外,不少穿著跟自己一樣法袍的青年來去匆匆,運起望氣術沿途看去,大多數人靈壓都是自己的好幾倍的師兄前輩,直到走出內城,才看到兩個眼熟的人,竟是鄭小萍和許大元。
鄭小萍是上品靈根,也進入了煉氣二層,但應該是剛晉升,身上法力波動略有起伏,許大元煉氣一層,周身氣息圓滿穩固,跟自己同門的師弟師妹差不多。
在靈地一個月,胡盧這還是頭一回遇到熟人,而且還是同鄉,而這會兒鄭小萍和許大元也看到他了,看到站在內城門下的胡盧,均有些愣神,隨即鄭小萍眼中閃過微光,叫過許大元,淺笑著上前幾步。
“胡師兄!”
“鄭師妹,許師弟。”
三人互相見禮,心中都有些驚喜,閑聊幾句,得知兩人都拜在了胡箐門下,如此關系倒是更近了許多,胡盧看見二人都挎著藥籃,問道:“你們這是要去靈藥堂?”
“是的,我和師弟對煉丹一道很感興趣,目前在學習藥理知識,今天打算去靈藥堂試試,看看有沒有這方面的天賦。”
胡盧暗自詫異,煉丹術可不好掌握,據說一百個學煉丹的,就有一百個破產,除非真有天賦,否則沒有家底的人還真不配去學煉丹。
不過這是他們自己的事,胡盧也不多問,他還要趕回去面見師尊,當下勉勵二人了幾句,送出了自己的傳音符,告知自己最近也在術法殿修行,以后大家可以在術法殿互相交流修行經驗,隨后告別離去。
......
無涯居。
胡盧回到院子,胡元豐在正堂喝茶,姜啟鵬和柳默娘并肩站在座前,目不斜視,一副聆聽教誨的模樣。
“拜見師尊!”
胡盧整理了一下衣衫,恭恭敬敬上前拜倒,“弟子來遲,請師尊恕罪!”
胡元豐揮袖笑道:“這不怪你,是為師路過坊市辦事,順便就提前一天過來看看,你們很不錯,基礎都很扎實。”
胡盧身體一松,起身站在了姜啟鵬的旁邊。
“胡盧已是煉氣二層將至圓滿,所以你是大師兄,啟鵬與默娘修為相近,你二人怎么說,讓誰排在前面?”
胡元豐開口問道。
柳默娘率先道:“啟稟師尊,姜師兄修成煉氣一層的時間比我要早兩天,當為二師兄。”
姜啟鵬張了張口,面色微紅低下了頭,實際上三人當中,他是最后修成法力的那個人。
胡元豐看出柳默娘的謙讓之意,微微頷首:“那此事便這樣定下來了,現在你們修煉上有什么疑惑,盡可提問。”
三人面露喜色,各自從懷里取出幾張薄紙,收到一起,胡盧稍稍整理,把師弟師妹的問題放在了上面,雙手遞了上去。
“呵呵,想不到你們竟然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此倒是省事,不用我逐個解答了。”
胡元豐大笑接過紙張,翻過之后,由淺入深的一一講解。
一個時辰后,三人心中疑難盡數開解,除此之外,胡元豐還針對他們各自的資質和修煉功法,講了許多練氣期后面幾層突破的經驗。
胡盧滿心歡喜,收獲了這些經驗,他有把握在半個月內就能突破煉氣三層。
這就是有師傅的好處,像那些無人點撥的散修,只能靠自己苦苦摸索,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遭受多少挫折才能找到前進的方向。
天色已晚,再過一會兒便有雜役過來詢問晚膳安排,胡盧三人互相對視,一起開口懇求師尊留下享用晚膳,胡元豐耐不住他們的熱情,也就留下來了。
三人吩咐雜役,定了一桌還算豐盛的酒宴,席間胡盧和姜啟鵬手腳笨拙,在旁侍奉斟酒的時候不倫不類,惹得胡元豐數次忍俊不禁,還好默娘出身不凡,她來自富家豪門,是見過世面的,頗知禮儀,這才讓他們兩個師兄沒鬧出更多笑話。
酒過數巡,胡元豐溫言道:“為師給你們透露個消息,族里經過商議,已經決定擴建坊市,時間還沒確定,但應該就在這幾個月了,這對你們來說是件好事,如果你們能在坊市擴建之前進入煉氣三層,到時候你們可去綜務殿領取匹配境界的任務,只要積累夠了功勞,不僅可以提前更換初級中階法袍,還能領到屬于自己的儲物法器。”
“初級中階法袍!儲物法器!老師這是真的嗎!”
胡盧喜出望外,姜啟鵬和柳默娘也是激動不已。
“當然是真的,為師難道還會騙你們不成。”
胡元豐放下酒杯,說道:“只是兩件初級法器,看把你們興奮的,只要你們步入煉氣中期,就給為師發傳音符,到時候自有靈器賜下。”
“靈器!”
三人想不到還有更大的驚喜,聞言恨不得立刻回房修煉,但眼下還在席間陪師傅吃飯,為表心意,只能連連向師尊敬酒。
師徒四人此刻分外親近,各自聊起了一些趣事,大家發現自家師尊原來是個面冷心熱的性子,心中又少了許多畏懼,多了幾分崇敬,胡元豐說得興起,告訴三人他平時愛好煉器,在靈器閣中的筑基煉器師里,煉器水平排進了前十,剛才口中為三人準備的靈器,就是他親手煉出來的。
“對了,胡盧,聽說你這幾天早飯之后,其余時間一直悶在術法殿,直到入夜才回來,給為師說說,可有所得?”
“弟子確實有些收獲。”
胡盧若有所思地說出了這幾天的經歷,尤其是在斗法廳模擬戰斗收獲的經驗。
然而胡元豐聽完后卻是面色古怪,盯著胡盧笑道:“什么敏銳的戰斗意識,你被萬海波那小子給騙了。”
“師尊的意思是......”
胡盧面露不解。
“也怪為師疏忽,沒有事先提醒你。”
胡元豐眼中閃過一絲回憶,道:“在斗法廳的做事的執事弟子暗地里都開了賭局,會用進去模擬戰斗的新人開盤,萬海波人又不在斗法廳內,沒有神識的死物,豈能看破你的匿形術,你之前連贏了四場,今天萬海波肯定是賭你輸,所以忍不住動了手腳,但沒想到你煉成了遁地術,最后反敗為勝。”
胡盧皺了皺眉:“我就說不對勁,既然萬師兄違規了,請問師尊,弟子是否能去執事殿告他?還有他們私開賭局,家族的長老們就不管嗎?”
胡元豐輕輕搖頭,道:“已經晚了,坊市斗法廳的監控陣法會在戰斗結束的半個時辰內清除,下次只要感覺不對,記得立刻去執事殿申訴,至于暗地里開設賭局,這件事也管不了,因為他們的賭局純屬口頭取樂,并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賭注彩頭。
在你們之前幾代的弟子就有人上報過了,長老們把那些人抓起來,發現這些家伙真就只是無聊找樂子,并無損公肥私之舉,除了警告批評一頓,也沒辦法懲戒他們。”
胡盧嘴角抽搐:“那他們可真是有夠無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