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府入口就在防區周邊?”
胡盧心中立刻明白過來,為什么仙城會修筑在這片區域,而羽化門出現在附近的原因,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駱天祿輕輕點頭,繼續說道:“此前仙府曾多次在萬岳山脈現世,每一次出現的時間和入口都難以確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座仙府是活的,迄今為止,我們御獸宗和羽化門一共進去了十三次,據門中從仙府出來的前輩描述,仙府里不僅遍地長滿稀世靈藥,還有各種強大的異獸和玄妙法寶。
我們宗門的三頭護山靈獸,以及羽化門聲名在外的七寶辟魔塔,都是從仙府里帶出來的,然而以上這些還不是仙府中最珍貴的東西,仙府中最珍貴的只有一樣東西,那就是能夠讓人直證大道的玄門仙法。”
“仙府里有玄門仙法!”
胡盧面露震驚之色,目不轉睛的盯著駱天祿,似乎是在確認真假。
他在家族修行的時候,曾聽師尊說過,別的州域不提,就說他們方壺修仙界這邊的修士,除了欲神宗這樣繼承了佛門密宗的大派,像他們這種九成九的修士,所修煉的道法傳承都不完整,乃是上古修士根據殘缺的道法總結而成,并非玄門正宗,就算以后得道飛升,也只能算作長生住世的散仙之流。
所以就算最后證得仙道,能夠長生不死,但對比修煉玄門正法成道的仙人,神通卻是差了一大截,而且這種差距可能永遠都無法彌補。
“道友沒有聽錯,仙府中確有我輩修士夢寐以求的玄門仙法。”
駱天祿長嘆一聲,道:“我當年得知這個消息時,也如道友這般難以置信,可惜雖然仙法就在眼前,但我等卻始終難窺全貌。”
胡盧聽得怔住,不解問道:“莫非仙府中的仙法殘缺不全?”
“并非如此。”
駱天祿沉默片刻,道:“這件事還得從仙府本身的特殊說起,剛才我說過,仙府里可謂是處處機緣,但想要將這些機緣帶出仙府,還得看個人的運氣和實力,首先這座仙府本身有一種奇怪的規則,想進仙府并非當事人能夠決定,仙府入口出現的時候,會飛出仙光自行接引有緣人進去,除了人類,仙光也會接引其他生靈。
進入仙府的人,掌心會被打上一種標記,以后再想進去,就能提前生出感應,而且無需接引仙光,只要站在入口附近,就會被拉進仙府,我們御獸宗和羽化門就是這樣,通過首次進入仙府,之后就一直掌握著進入仙府的固定名額。
標記還可以轉移給別人,但必須自愿,強迫搶奪別人的標記,不僅得不到仙府認可,之后接引仙光也會無視此人,曾經也有不少散修和我們兩宗一同進入仙府,結果他們出來后行事不密,有人奪走他們的標記,但最后卻發現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此外,凡是在仙府得到的一切,都必須在仙府關閉前煉化掌握,比如你吃下一顆靈果,如果沒有完全煉化吸收,那么在被傳出仙府前,你借靈果轉化的真元會全部消失,法寶和材料也是如此,不祭煉成自己的,也會被仙府收回。
最后再說仙法,仙法被刻錄在一間大殿中,看見仙法的人需要在離開仙府前修成前三層。這是仙府的考驗,如果修煉失敗,離開仙府之后,牢記的仙法會瞬間忘得一干二凈,悄悄用玉簡等其他法器復刻的完整法訣也會被沒收。
我不知道是否有別人通過考驗,到目前為止,我們御獸宗和羽化門尚無一人通過,大家只記住了仙法的名字,所以我才會說,就算仙法當面也難窺全貌。”
“仙府還有這樣的規則?”
胡盧皺了皺眉,沒想到這座仙府竟然這般詭異,隨即眼熱地看著駱天祿,問道:“此番仙府出世,駱道友可是拿到了固定名額?”
他看過駱天祿的信息,此人身份并不一般,胡氏轉世到御獸宗的那位前輩原本姓胡,未入仙途時,為避禍隨母改姓駱,駱天祿是那位前輩唯一領進宗門的侄孫。
“胡道友還真看得起在下,可惜讓道友失望了,我并未被宗門授予固定名額。”
駱天祿啞然失笑,攤開兩只白凈的手掌,大方展示自己并無仙府的標記,“道友剛才也聽我說了仙府的規則,為了能獲得最大利益,不管是我們御獸宗,還是羽化門的人,都會將名額優先分給實力更強的弟子,我一個筑基初期修士是排不上號的,只能碰碰運氣,看到時候是否能得到仙光接引。”
“理當如此。”
胡盧肅然點頭,御獸宗對名額的分配十分合理,不僅是御獸宗和羽化門,換成其他宗門也會這樣安排,剛才是自己想當然了。
端起茶杯飲了一口,他又問道:“請問道友,這座仙府可有名字?”
駱天祿取出一枚玉簡遞過去,道:“仙府名為華妙洞天,這里面是我們御獸宗探尋仙府整理的一些資料,道友可以拿去復制,屆時道友若有幸被仙光選中,希望這枚玉簡能助道友搶得一些機緣。”
“那就多謝道友了。”
胡盧神情驚喜,拱了拱手,接過玉簡迅速復制完畢,然后雙手遞還給了駱天祿。
接下來二人沒有再聊仙府的事,先是商討了一下如何盡快完成清理巡防區域的任務,之后互相又交流起了道法,聊得十分盡興,待一壺靈茶喝完,駱天祿才起身告辭。
“華妙洞天......”
胡盧送走駱天祿之后,立刻就取出了剛才復制的玉簡。
玉簡中記載,上次仙府出世的時間是兩百年前,當時仙府的入口距離胡氏靈地并不遠,萬岳山脈的大小宗門和許多散修都去碰了運氣,胡氏也去了,結果令人大跌眼境,胡氏派了數十人到場,卻無一人獲得接引仙光。
“難怪家族沒有進入仙府的事跡。”
胡盧看完玉簡最后一部分內容,嘀咕家族的運道太差,掐了一個法訣,催動秘術連接上了附在二號神魂中的神識。
視線一轉,二號蹲在一處半山腰的崖洞中休息,此處距離羽化門弟子所在地有三十里遠,這是胡盧擔心二號靠的太近會暴露,特意讓它遠離了羽化門的人,心中一動,二號立刻奔出洞口,扇動翅膀,乘風上了天空。
正當胡盧想驅使它去巡視羽化門的動靜時,天空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咦,這里竟然躲著一只雄俊的鳥兒,正好出來缺個坐騎,屆時隨我一起進入仙府,也是你這孽畜的一番機緣了。”
二號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尖嘯著抬頭看去,卻突然感覺背上一沉。
遠在一百多里外的胡盧心中驚怒,竟然有人搶自己的蠱妖,他當即就要催動秘法操控二號反擊,但忽然又神情微動,撤去法訣,并指點出一滴精血,凌空畫出一張巴掌大的血色符箓,口中輕喝道。
“解!”
胡盧目光閃爍,他解除了和二號的血契,可二號仍然是自己的蠱妖。
《百靈降蠱經》的煉蠱之法對靈獸的控制是強于血契的,所以無需血契制約,他也能隨時掌控二號的舉動。
這樣就算別人和二號簽訂血契也無用,除非是本命相關的神魂契約,一旦有機會,胡盧立刻就能把二號召回到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