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淺聲淚俱下的向自家師父述說著自己的種種委屈,殊不知,她說的話,通通的被自家師父收入了耳中。
墨淵雖未歸位,但他的元神已修補的差不多了,歸位只是時間問題,雖然他仙身還躺在床榻上,但元神卻能看見并聽見旁邊周圍的事物與響動,在白淺述說委屈時,他伸手想摸摸她的頭給予安慰,想跟她說不用怕,一切有師父在,只可惜,如今的他神識還未歸位,只能干坐著聽自己的徒弟述說著委屈。
白淺哭累了,已然趴在旁邊睡熟,他用手輕撫去她眼角的淚,紅著眼道:
“十七再等等師父可好,師父醒來定會給十七做主,給你討回公道。”
墨淵不曾想到,自己離開的這七萬年間,自己的小弟子既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他有些后悔,不該將封印擎蒼的辦法教給白淺,如果不是這樣,會不會自己這個小弟子就不會那么苦了。
她向來是個灑脫的性子,醒來后倒是變的稍稍沉穩些了,墨淵只恨自己不能早些醒來,如果自己早些醒來,自己的弟子就不會受到那么大的委屈了。
“皓德,你可以啊!既敢任由旁人欺負侮辱我的徒兒,甚至還任由著一個太子側妃剜我徒兒的眼睛,我墨淵是祭鐘了,但昆侖墟還在,是當我昆侖墟沒人了嗎,太不把昆侖墟放眼里了吧,如此忠奸不分枉為天地之君,這帳之后再與你算。”
天宮
天君被這個惡夢當場嚇醒,他剛剛夢見已經以元神生祭東皇鐘的墨淵了,這個掌管司樂的天族戰神一改往日怒視著他,責問他為何任他人欺辱他的弟子,還讓其沒了雙眼,天君腦袋里都是問號,他什么時候讓人欺負墨淵的弟子了,給他吃十個豹子膽他都不敢遭惹昆侖墟的人啊。
天君扶了扶額,這九重天究竟是誰那么大膽,既招惹了墨淵的弟子。
正想著,遠處傳來一陣鐘聲,炎華洞內龍氣大盛,昆侖墟的弟子聽到鐘聲紛紛聚集在一起,看來是師父回來了,折顏和白真匆匆的趕往炎華洞,這個四海八荒司戰掌樂的戰神,終于成功歸位了。
“小五,這般扭捏,可不像是你平時的作風啊!”
白真調侃道,白淺站在炎華洞外,如今她不知該用什么樣來面見自己的師父,七萬年了,之前自己女扮男裝前往昆侖墟,自己的師父那么厲害,應該發現自己是女兒身了吧,可是,她穿著女兒裝出現有點,白淺施法,想讓自己變回司音時的模樣,卻被折顏攔下了。
“以墨淵的修為,早看出你是女兒身,沒有揭穿你,是看在你爹你娘的面子上,你真以為你能糊弄他兩萬年啊!”
“七萬年了,師父,我終于盼回你了。”
白淺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進炎華洞,仙氣環繞,墨淵已然舒醒,看見朝自己飛奔而來的女子,不知為何,墨淵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從今往后,你便是我墨淵戰神座下的十七弟子,司音神君。
師父,不要走。
他那個愛撒嬌的小狐貍啊!終于還是長大了。
“十七,過來讓師父看看,你這些年有沒有長進。”
“師父。”
白淺潸然淚下,多年的委屈涌上心頭,師父回來了,她是不是在做夢,眼淚不爭氣的順著眼角滑落,她撲入墨淵懷中,哽咽道:
“師父,你終于回來了,七萬年了,你終于回來了。”
“別怕,師父回來了,日后沒有人再敢欺負你了。”
墨淵輕輕拍了拍白淺的后背,白淺松開手,墨淵用手給她擦去眼角的淚,笑道:
“我們小十七這副打扮,也是好看的。”
“師父,你一點都沒變。”
“是嗎?”
在四海八荒,她是青丘的白淺上神,作為女君,她不能有一日失禮,但在師父面前,她只是十七,在師父面前,她可以笑,可以鬧,因為師父永遠是她的靠山,墨淵見自家弟子哭的梨花帶雨,不由嘆了口氣,被人剜了雙眼,還跳了誅仙臺,自家弟子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他從未見過白淺哭成這幅模樣,都怪自己,如果自己早些回來就好了,早些回來自己的小十七就不會受如此大的傷害了。
“小五,你好歹也是四海八荒都要叫一聲姑姑的上神,怎么這墨淵上神一醒你就成小哭包了,傳出去你上神的顏面何存啊!”
折顏與白真從外面走進來,隔了七萬年,再見到自己的兄弟,折顏感慨道:
“墨淵,七萬年了,你終于醒了。”
“是啊!七萬年了。”
墨淵苦笑,要是再早一些就好了,這樣,他便可以保護他的小十七了。
“師父喝茶。”
白淺倒了杯茶遞給墨淵,墨淵抿了口茶,問折顏:
“折顏,我沉睡之時,可有出現一個和我長的一模一樣的人。”
“確實有這么一個人,而且小十七還和他很熟呢!”
“小十七,你認識啊!”
墨淵看向白淺,白淺愣了一下,認識,太認識了,怎么能不認識呢,自己師父口中說的,不就是天上那位嘛,見白淺不語,折顏說:
“那是十七的未婚夫婿,天族太子夜華。”
“未婚夫婿。”
墨淵拿著茶杯的手停滯在了半空,自己沉睡之時,她既在不知不覺間有了未婚夫婿,是自己醒晚了嗎?也罷,既然自己的小弟子有了未婚夫,那自己只得在心中默默祝福了。
“我不嫁,他是天族太子又如何,我白淺地位尊貴,嫁給天族豈不自降身份,我寧愿嫁給匹夫草草一生,也斷不會嫁給他當勞什子太子妃。”
白淺突然怒了,什么勞什子太子妃,她不稀罕,天族的人都是勢利眼,自己嫁過去,能過上什么好日子。
“小五,怎么了,是那天族太子對你不好嗎?”
折顏一臉問號,白淺紅著眼跑了出去,墨淵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斬釘截鐵的說:
“不行,這婚事,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