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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輸?shù)貌辉?/h1>
  • 水滸:大宋要完
  • 瞎跳
  • 3227字
  • 2024-11-20 11:26:37

花榮卻不知道,這小小的“陽谷第一案”不僅成為鄆州城百姓茶余飯后的談資,也在東京朝堂掀起軒然大波。

陳文昭一廂情愿的給花榮扣上“蔡黨核心骨干”的帽子,便有心借著這樁要案在蔡京面前刷一刷存在感。

其心思倒也不難理解:公相啊,您老人家千萬別忘了在鄆州城,還有個對您忠心又能干的追隨者。

和此案卷宗一同送往大理寺的還有陳文昭上表的札子。

卷宗沒有多少發(fā)揮的余地,札子可就情感充沛得多了,私貨滿滿。

案子到了大理寺,暢通無阻,相公們具名畫押之后,又交予刑部復(fù)審。

到了刑部卻出了差錯,左右兩廳的相公們爭得不可開交。

左廳管詳復(fù),也就是復(fù)核。

右廳管敘雪,也就是翻案。

職能不同,看待角度不同,注定兩廳的相公站在不同立場,對本案有天差地別的看法。

左廳的相公們覺得此案審得好,判得妙,引用案例合適,應(yīng)當作為模范推廣天下。

右廳的相公們認為此案不妥當之處頗多,對人犯的處罰太輕,應(yīng)當發(fā)回重審。

兩廳相公唇槍舌劍,誰也說服不了誰,干脆將官司打到刑部尚書跟前。

刑部尚書犯了難,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且既然左右兩廳誰也不肯讓步,肯定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眼見稀泥活不成,便一腳皮球,將此案踢到前朝。

趙佶看完卷宗,也來了興趣。

守禮還是守法,在趙佶眼里都無所謂。

甚至案子本身對和錯,黑與白,殺與不殺都無關(guān)緊要。

重要的是影響。

對朝政和皇權(quán)的影響。

有道是背后教妻,人前教子。

趙佶吩咐人將定王趙桓和嘉王趙楷兩兄弟喊來身邊。

一個是要承接大統(tǒng)的長子,一個是最得自己喜歡的三子,趙佶對兩人都寄予厚望,有心想借這個案子點撥一番。

他把卷宗遞給兩兄弟,兩人客氣一番,共同捧著卷宗翻閱。

兄弟情深,趙佶心中得意。

好一會,趙楷先挪開視線,眼里精光閃爍。

之后趙桓也放下卷宗。

趙佶先問長子道:“如何看待此案?”

趙桓心中遲疑,知道有考校之意,沉吟再三,抱拳恭敬的說道:“兒子以為,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小小的都頭?不殺此人,如何維系法度?”

趙佶皺了皺眉,心中略有不滿。

小小的都頭殺與不殺無關(guān)緊要,他惱怒的是自己寄予厚望得長子竟說出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糊涂話。

別人說這話都可以,太子是未來的天子,這話唯獨他不能說。

刑不上士大夫,法又怎么能加諸到君王頭上?

要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全天最罪大惡極的就是龍椅上的天子。

唉,死板有余,靈氣不足。

“你怎么看?”趙佶又把期待放在三子趙楷身上。

趙楷見大哥的回答似乎觸怒了父親,心中有了計較,便道:“兒子覺得,這小都頭不僅無罪,還應(yīng)當嘉獎。”

趙佶的眉毛還是沒放下來。

馬上就想到三子和花榮似乎交情匪淺。

靈氣有余,私心太重。

這個答復(fù),他同樣不滿意。

他贊同不應(yīng)該處死武松,身為君王,最在乎的便是臣民身上的忠孝二字。

不忠不孝,再守法又能如何?

禮法,禮法,禮要排在法前邊。

但嘉獎武松,無異于鼓勵復(fù)仇,長此以往,必定會敗壞民間風氣,破壞法治。

所以這個案子要冷處理。

況且身為君王,要學會端水和稀泥,不能輕易表達喜好愛憎等觀點,更要避免站到臺前,給別人當槍使。

言多語失,對于君王更是如此。

“罷了!”趙佶指了指卷宗,吩咐兩人道:“交還刑部吧。”

除此之外,再沒有一句多余的話。

不僅前朝的君王對此案感興趣,后宮的妃嬪帝女也如此。

趙宋有李唐遺風,女子地位并不低,更何況北宋一直有太后垂簾當政的傳統(tǒng)。

所以皇家的女人,對朝政天生敏感。

后宮,玉清亭。

宮女提著竹籃,捏著谷粒彎腰下去投喂池塘里的錦鯉。

回廊盡頭處的閣臺上,兩位少女也在討論著這個陽谷第一案。

“前朝的那樁公案,五妹聽說了么?”

被稱作五妹的少女有片刻失神,然后才點了點頭,心不在焉的說道:“四姐說的,可是那‘陽谷第一案’?”

“沒錯,正是此案。”‘四姐’撿了幾粒谷子,拋到池塘里,拍拍手,幸災(zāi)樂禍的湊過去,小聲道:“方才我看見大哥和三哥一塊往文德殿去了,多半也是為了這樁公案。”

這一樁小小的為兄復(fù)仇案,竟攪得朝堂暗流涌動,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五妹’側(cè)耳聽著,下意識皺了皺眉,心里不知在想著什么。

‘四姐’玩心大起,搖著‘五妹’的胳膊,不依不饒的追問道:“五妹,你是家中才女,若換做你審理此案,該如何判?”

‘五妹’搖頭苦笑,無奈的說道:“四姐真看得起我,鄆州知府是飽學之士,尚且覺得此案棘手難辦,不得不上了札子請示爹爹和前朝的相公們,我一介女流之輩,哪有什么主意。”

“你呀,盡敷衍我!討打!”兩人自小在深宮中一塊長起來,無話不談,‘四姐’哪能看不出‘五妹’言不由衷,當即撲上去,兩人笑著打作一團。

“你這小妮子,太不老實,看你說不說實話。”兩人雖然同歲,到底長幼有序,‘四姐’很快便將‘五妹’打得求饒認輸。

兩人鬧罷了,重新坐好,全都俏臉嫣紅,櫻唇微張。

‘五妹’攏了攏腮邊的凌亂的發(fā)絲,抬目遠眺,輕聲呢喃道:“大哥和三哥只怕要吃個大虧。”

“吃虧?”‘四姐’面露不解,湊到‘五妹’面前,眨著眼嗔怪道:“好妹妹,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快說說到底怎么回事,都急死我了!”

‘五妹’嘆道:“這禮法之爭,歷來是一樁糊涂官司。說是禮法之爭,其實是立場之爭。自董子罷黜百家以來,歷朝歷代都是以儒治天下,本朝也如此。現(xiàn)如今前朝的相公們都是儒門弟子,將忠孝禮義這四個字奉為圭臬,這‘法’字還要往后靠。”

‘四姐’微微皺眉,自言自語道:“難道這法就不重要了?”

五妹搖頭道:“當然重要,豈不聞無法無天?但本朝與士大夫共天下,士大夫都是儒,便是爹爹,為了籠絡(luò)這些士大夫,該低頭時也要低頭。”

父死子繼,家國天下。

爹爹心里排第一位的法,只怕不是律法,而是家法。

家法中,排在最前頭的是忠孝二字。

不忠不孝者,再有才干也是亂臣賊子。

相反,天子以律法治國,往往都逃不掉暴君的罵名。

英明神武如始皇帝,任用法家的公孫鞅,焚書坑儒,不也被釘在恥辱柱上,讓后世文人口誅筆伐?

大哥為人死板,不知變通,只怕領(lǐng)會不到爹爹的意思。

三哥恃才傲物,又太在乎賢名,急功近利,倒是多半會站到儒家文人的立場上。

可惜他不是太子,爹爹再喜愛三哥,也不希望三哥和士大夫交好,動搖大哥太子儲君的地位。

爹爹不是個薄情的,甚至有些事做的很糊涂,但涉及到江山皇位,又會變成天下最無情的人。

所以她說,兩人都會吃大虧。

至于這樁‘陽谷第一案’,她猜測,爹爹的態(tài)度應(yīng)該是有罪不罰,有功不賞。

懸而未決,又何嘗不是一種態(tài)度?

這才叫天威難測,圣心如淵!

‘四姐’哼道:“這么說,也算那小都頭走運。不過聽說此案能勝,多虧了那花榮花良卿!”

說到這,‘四姐’好奇道:“聽說那花良卿是青州人士,弱冠之年卻允文允武,又生得風流俊俏。”

頓住一下,目露探究,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三哥送我的茶,正是去祭孔路過青州時,花良卿孝敬的。那次你也跟著三哥一塊去了青州,想來也見過花良卿的真容,不知傳言是否屬實?”

‘五妹’此時的眼神有些恍惚,看著爭食的錦鯉出神。

好一會才微微搖頭,淡淡的說道:“只怕要讓四姐失望了,我卻不曾見過那位花將軍!”

“口是心非,討打!”‘四姐’狹促的看著‘五妹’,幽幽說道:“別人不知,我卻知道,蔡京老賊提拔花良卿是因為蔡鞗的央求。”

蔡鞗,蔡京第五子,更是爹爹為五妹挑選的乘龍快婿。

若非五妹暗示,蔡鞗憑什么央求蔡京,去提拔一個小小的武將?

眼見瞞不住,‘五妹’無奈的看著‘四姐’,軟語相求道:“還請四姐代為保密,我是皇家帝姬,他是外臣武將,若非他與我有恩,我萬萬不會做出這等有辱皇家體面的事來。”

‘四姐’本來只想詐一詐,這些推斷也只是猜測,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當即把頭湊過去,眼里閃過狡黠的光芒,曖昧的說道:“放心,我定會守口如瓶。”

話鋒一轉(zhuǎn),‘四姐’道:“不過你要給我講講,到底是怎么結(jié)識他的,還有關(guān)于他的傳言,屬實么?傳言他武藝高強,箭術(shù)無雙,莫非是英雄救美?”

“四姐盡胡說。”否定了英雄救美的說法,‘五妹’感慨道:“不過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想來他的本事應(yīng)該差不了。他有個諢號,叫小李廣。”

‘五妹’將那日在慧明禪院,花榮智斷玉鐲案,繪聲繪色,娓娓道來。

聽得‘四姐’眉飛色舞,長吁短嘆,一雙玉手托著粉腮,感慨道:“當真是個智勇雙全的奇男子!看來‘陽谷第一案’中,姓錢的訟師輸?shù)貌辉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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