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簸的馬車上,雪露慢慢睜開雙眼,清晨微弱的光線通過窗簾的縫隙映入眼簾。
【父...父親?】
她緩緩坐了起來,眼神還有些迷蒙,思緒也逐漸從混沌中清晰起來。
【雪露,你醒啦?】
亨利托著腮坐在她的對面,臉上疲憊不堪。
【我們這是...為什么我們會在這里?】
雪露的腦子里一片空白,對面前的一切都感到陌生。
【我們搬家,以后我會帶你去更好的地方過日子,過平淡的日子。】
平淡的日子?雪露眼神迷離,然后突然感覺腦袋一陣刺痛,呼吸有些吃力。
【別亂想了,再睡會吧,到了以后我會叫你起床的。】
亨利坐了過去,讓雪露靠著自己,瞳孔突然變成金色,法術的光芒在指尖閃爍。
【這孩子的能力太強,如果不定期給她施術,總有一天會想起之前發生的事。】
看著雪露慢慢閉上的眼睛,他的心里五味雜陳。
此時此刻的血族古堡內,一片狼藉,只有盧卡一人活了下來,但是受了重傷。已經燒成渣滓的圣書和斷了的法杖顯得格外顯眼。
【純血種..咳咳..血族的未來,難道是我們錯了嗎!不行,哪怕是等上十年二十年...起碼要保住公主,一定要找到公主,告訴她真相..她一定會選擇..繼承王位!】
慢慢蜷縮到陽光照不到的角落,血腥和燒焦的木頭味混合,不知該如何形容這股難聞又難忘的挫敗感。
【你的母親是血族的恥辱!】
【你不該知曉這些事情,安睡吧我的孩子。】
【想要帶走我的孩子,就憑你們?找死!】
記憶的片段回馬燈一樣在雪露的腦海里上演,她身體懸空,到處都是火焰,自己的腳下是父親和爺爺們在激烈的打斗,突然一只手把她拽住,然后突然下墜,陷入無盡的黑暗。
【啊!!】
猛的驚醒,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大口大口地喘氣,雪露稍微平復了心情,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個讓她陌生的房間,自己躺在碩大潔白的床擺中央,周圍的布置簡約而高雅,窗簾緊閉。
‘咚咚咚’
房門被推開,是琥珀。
【小姐,您醒了。】
【琥珀,我這是在哪里?】
雪露的眼神有些迷茫【我好像做了個噩夢,父親和幾個老爺子打了起來..在一個..古堡里..】
【那只是噩夢,小姐您前幾日不小心磕到了腦袋,有些失憶,已經昏睡好幾天了。首..主人一直在您的身邊陪伴著您,怎么會和別人打起來呢?】
琥珀從身后推進餐車,血紅色的慕斯蛋糕遞了過去【您多日未進食,吃些吧。】
【我記得我們好像不是在這里安置的才對,這一切都好陌生啊。】
雪露若有所思,琥珀頓了一下
【您應該還記得和主人在馬車上吧,那個時候您總是醒不過來,主人就帶你去夜市找了醫生救治,但是宅子離得比較遠,路途顛簸切比較長遠,就在這里安置了。】
【那..母親呢?我記得,最后一次是母親在為我挑選衣服..挑選衣服干什么的來著..】
【夫人她...】
【你的母親因為有些事情暫時不在家里,你忘記了,伊莎是商戶血族出生,她是不能因為生了女兒以后放棄自己的事業,所以在家里等待她的歸來就好了。】
亨利順手接過蛋糕,示意琥珀退下,坐在雪露的身邊。
【傻姑娘,磕壞了腦子,什么都記不得了?你說說,你都記得什么?】
亨利這么問一方面是想看自己的能力對于雪露來說適應多少,另一方面也想看看她的記憶是否有短暫被封印。
【我們都不是人類,是夜之一族,很多族人適應不了陽光,但是我和父親您可以,因為我們是特殊的存在。母親是東洋商戶家的女兒,嫁給了父親,母親也適應不了陽光,母親在前不久因為經商不得不離開家里,回到了西方。會定時寫信回來和我們報平安,我..是前不久在之前的宅邸里蕩秋千,不懂事的下屬沒有注意用力過猛,把我甩出去了...】
雪露尷尬的差點把手中的蛋糕戳的稀巴爛【這么大個人了,居然蕩秋千摔壞了腦子...】這個念頭一直在腦子里揮之不去,【還因為這個讓父親不得不搬了家...】
【你再這么戳下去,就真的不能吃了哦!】亨利無奈的摸了摸雪露的額頭,【晚上帶你去街上逛一逛,這里的夜市在來的路上就聽說了,好像還有花燈。不過我們的這個發色可能和這邊有些不搭,所以還需要你用自己的能力,換成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