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有的事,不可以做一輩子
- 積功頌德,我命由我不由天
- 靑狂書生
- 2467字
- 2024-10-26 21:01:22
翌日晨曉。
與陳峰在清華靈藥園當中再遇,許太火轉身停下了腳步。
“不知陳師兄,昨日膳席為何走得那般匆忙?”
“待的煩悶,所以就走了。”陳峰一邊努力忙活這藥田當中的活計,一邊顧自言語:“怎么,許師弟覺得這有什么不妥?”
“不敢。”
許太火豁然一笑,拱手道:“我猜,陳師兄是瞧見昨日我忽然轉變的行事作風、做派,所以感到不適,這才離去的吧?”
經過一年多以來的相處,陳峰平常時候的秉性為人與行事風格,他還是清楚的。
雖說送禮賄賂可抄捷徑而行。
可那樣一來,就例如昨日戴司事臨時變發任務的時候,好端端的就得苦了其它的師兄弟了。
無疑,陳峰就是受害者之一。
倘若他幾年前在山下被打傷,在急需寶藥救治的時候,沒有那走關系暗地進行迫害的同門,他現在的情況也應該不會是這個狼狽樣。
臨了臨了,人都廢了,此生修行境界或無法更上一層樓,只得歸根于清華靈藥園。
好端端的藥園小管事名頭,卻是又被別人設法奪了去,弄得和那些剛入門的小道童一個行列,而且還會不時受到不知名的同門進行迫害。
陳峰今年年齡三十有四。
倘若在不出意外的情況下,等他頭上的黑發慢慢度白,即便是能夠修煉了,破得五大關了,那又如何。
跌跌撞撞又幾年,壯年之后即便是能修得幾道境界加身,加些壽元茍活,他又豈能斗得過內分院當中結仇的那幾位?
“是。”
陳峰毅然回答一聲,轉眸看待許太火的神色,已無往日那般相熟。
自己一個人待久了,會搞得戾氣比較重,有些自負的心理,這個可以理解。
但是陳峰師兄如此,許太火早前蒙受其恩惠,他發自內心的真實想法,是并不想陳師兄就這個樣子頹廢下去的。
“不光我現在如此,以后陳峰師兄也得如此。”許太火走進靈藥田,幫忙照料起了一些受損的靈植。
“從前的你,心眼老實淳樸,是個沒事可以說說心里話的人,現在的你,我開始有些看不懂了......”
陳峰走過去,一把搶下他手里的活計,神色清醒,沒有半點將會同流合污的態度:
“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誰也不欠誰,此后如無事,還是少要來我這里轉悠,免得沾禍上身。”
被隔開的許太火愣在原地,眨眨眼眸。
如今陳峰在整個清華靈藥園乃至十八外分院,就如同時常會受人踩踏的糞餅。
更甚有剛入門的小道童,原先還跟他處的好好的,到后來卻是不知怎么的忽然給他出賣了,疏離遠散。
非愿許太火這位曾經和他同樣要好的小師弟,也變得像那些墻頭草一般,反踩他一腳,變成趨勢好利之輩,悲劇再現......這也是在常理之中。
許太火默默退出藥田。
在臨走之時,他望了一眼陳峰那糙素佝僂的身影。驀然停下了腳步。
“倘若行如此之舉,能夠早日入道正修,劍定乾坤,御劍翱翔于天地,善澤萬民......不知陳師兄是否還會如此刻這般,繼續堅持下去?
我有去細察打探過消息,即便是傳說中天生地養的道基靈根都能進行變改,更何況陳師兄身軀區區陳舊傷勢。只要一方宗教大能肯出手,配以天地靈寶輔助,還真就不相信陳師兄區區如此舊傷就不能痊愈,回到曾經揮斥方遒的時候?
陳師兄若如此心甘認命下去,在這靈藥園當中苦苦煎熬日復一日,不光歲月會漸漸剝奪去陳師兄的一切,內院那幾位就如同一個難以逾越的五指山,沉甸甸地永遠壓在師兄的背上,直至師兄力竭衰哀。
別忘了,咱們道門圣訓,講究的就是一個:——積功頌德,我命由我不由天!
有的事,可以暫時做,但是不可以一輩子做。當一個人把劍柄牢牢握在自己手里的時候,那么他才能夠掌握住這世間所謂的真理......”
要說的既已說完。
許太火挪步離去。
獨自來回忙活的陳峰,在靈藥田當中直起身腰來,神色深沉,杵在原地久久愣神。
......
之后的時日,騰出空余。
許太火再次喬裝下山,義行良醫。
之前與陳峰說的話,似是重了一些,是帶著足夠戾氣與人生大觀的意味。
不過有道是,響鼓不用重錘敲,希望他能夠明白。
又打個例子。
倘若許太火沒有獻勤討好于戴司事,說不定那個被無端安排任務的小道童,就會變成是他,他這會兒還依然在清華靈藥園當中苦逼的澆水鋤地......還談什么下山?
許太火這一次沒去滿糧鎮,而是去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散施的藥草充沛。
滿滿一日的功夫下來,功德點積攢到了77.4。
加上之前的。
【剩余可用功德點: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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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靈岳峰道院。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許太火致力淬煉道基,宅家閉關,奮力進修。
寶藥寶植充足,無所畏懼。
過了約莫二十多天。
武基三大關的肉關,在一日晌午,得以沖破。
此時的許太火,鼻孔呼吸的氣流已然成型。
倒是不時想與女道童一塊兒說說話,莫名流鼻血,氣流涌熱,徹夜難眠,心情煩躁......這些癥狀,應當是本體上陰陽循環不調導致的緣故。
“亦或者,是我肝藥丸,肝的有點猛了?”許太火眨眨眼睛,覺得還真就有這個可能。
畢竟他才十七歲,如此血氣方剛。
作為一名可悲的穿越者,在某些方面他看待的可是比當下這方亂世的人,要通達得多!
近些日來。
十八外院百藥閣情報總部流傳出消息。
曾經傳得沸沸揚揚,有地方勢力一直要與它一較高下的天師府分院,浮出水面了。
十分院從其它地方調集入內的數批輜重,連連被劫,且每一次押送車馬的二十幾名道童,全部無端失蹤。
于是,十分院本院派出幾名入道弟子前去打探,亦是全部無端失蹤,不見人回。
干柴烈火之下,雙方起了爭執,十分院十余名入道弟子不敵,不幸歸西。
目前雙方均已經開始大張旗鼓調集人馬,封鎖附近一切來回道路,當地的百姓誠惶誠恐,夜不閉戶......
“你們說,上面會不會從咱們道院,調人過去支援?”
“不太確定,不過一場兇猛大戰,應該是在所難免了。”
“嘶~你們說,十分院那邊會怎么設法對付極剎門?”
百藥閣內。
七七八八的道童聚集在各處,熱聲議論。
“許師弟,你怎么看?”有相識道童湊身過來詢問。
許太火沉下眼色頓了頓,之后豎起一根手指。
“區區一些尋常道童與車馬輜重,對于一個大派來說,值幾個銅板?十分院坐落于望濟峰,四面八方環山易守難攻,其道院里面的底蘊,更是積累了數百年,還有一座偌大的鑄兵樓建在。
就怕是極剎門醉翁之意不在酒,假意決戰,其實暗地里謀劃火速偷雞攻占十分院,這就麻煩了......”
聞言。
幾個站立在旁的小道童,緊跟著湊了過來。
“許師弟此言說的......倒也在理。”
“此事該不會,讓許師弟說中吧?”
“呸呸呸!都在說啥呢,十分院要是真落日敵手,極剎門底蘊必當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