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顧晏寧在幾個婢女一番精心梳妝打扮后去了正堂,老王妃一看到她立馬喜笑顏開。
顧晏寧穿著錦繡雙蝶立水裙,上頭一件窄肩蓮青紫繡衫,深紫色讓她本來就白皙的皮膚兒反而顯得更加透亮了,而眉目似乎是用墨水畫出來的一般干凈,即使站立不動貴氣也從身上淡淡的縈繞出來。
顧鶯兒是顧晏寧的庶姐,此刻她臉上差點沒掛住,她本以為自己今日精心打扮即便不能艷壓群芳,也絕對光彩照人,能讓人在人堆里一眼就看出自己來,今日宴會上她定是一顆耀眼的明珠,可她一來,全將自己比了下去,如同一輪皓月升上夜空使明珠暗淡。
顧晏寧和老王妃寒暄了幾句,老王妃又敲打了顧鶯兒,兩人這才到了府外,顧晏寧走正門,顧鶯兒卻只配走一旁的角門。
就連準備的車駕也相差甚遠,顧晏寧是公主儀制的儀仗,顧鶯兒卻只是一頂普通的墨色小轎,至于顧晏寧的儀仗為何是公主儀制而非郡主儀制,那自然是因為她的母親祁王妃是太后嫡長女長公主。
皇后一直無女只有三位皇子,宮中沒有嫡出的公主,顧晏寧身份自然是京都貴女中最尊貴的,若非祖制擺在那兒,圣上皇后都要冊封顧晏寧為正一品嫡公主,而非屈居這之下的從一品郡主。
不過圣上皇后早已擬好了旨,待日后顧晏寧出嫁,就按嫡公主的規格給她操持。
“這是永寧郡主的車駕!呵,你瞧這可是嫡公主儀仗,永寧郡主還真是受寵啊。”
街上百姓紛紛退避三舍,但都議論紛紛談論著。
成國公府今日門庭若市,門前今日貴女眾多,公主儀仗一出現,眾人紛紛側目而視。
“永安郡主玉駕到!”
顧晏寧由雪枝輕扶著下了轎,成國公府嫡女崔玉婷看到喜笑顏開親自上前迎接。
“臣女崔玉婷見過永安郡主,郡主萬福金安。”
其他貴女隨著她一起行禮。
“平身。”
顧晏寧輕輕一抬手。
“大家不必拘束,本宮今日是前來赴宴的客人,崔姑娘,本宮瞧人兒都到齊了,咱們就別在這外頭再拘著了吧。”
眾人簇擁著顧晏寧進了公府,顧鶯兒只能獨自跟在后面。
園內,清流掩映,林木蔥蘢,芳革萋萋,百花綻放,另外還有一小徑四通八達與錯落有致的亭閣、拱橋相連,步步皆是美景,溪水畔亭榭間零零落落的坐著不少貴女,還有數位貴女坐于花蔭下。
宴會備了七八艘大小不一船,喜歡熱鬧的客人可以坐大船,喜歡清靜的可以坐小船,船沿著蜿蜒的一條水道逸通而行,賓客可以賞湖觀山色和溪邊垂絲海棠,若想近玩隨時可以讓船靠岸,還有山間小徑走進海棠花海中。
“郡主,您瞧臣女今日這席面辦的如何?都是下面的人操辦的,若有不周之處還請擔待。”
顧晏寧輕笑一聲。
“不過就是大家聚一處,一起尋個樂子罷了,沒那么多講究的,國公府風景如畫自是極好。”
顧晏寧這邊眾星捧月,顧鶯兒那邊卻無人理會,一旁貴女更甚的當著她的面議論她。
顧鶯兒聽著那些貴女說的話,臉漲得通紅,卻無可奈何。
“聽說啊,這顧鶯兒生母就是祁王府里一個倒夜壺的丫鬟,趁著祁王妃進宮小住,祁王醉酒之時,爬上了祁王的床榻。”
“是啊是啊,我也略有耳聞,那個丫鬟后面難產而死,顧鶯兒打出生就被送到了外面莊子上,若非祁王妃仁慈,她怎么可能被接回,祁王到現在都還不承認她呢。”
在場的貴女,身份就算再低的也就是庶女,顧鶯兒雖出自王府,可到底祁王沒認她,便是連庶女都不如的私生女。
這樣一上不得臺面的私生女,誰又會拼著得罪顧晏寧這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郡主,去與她交好,更是看不起她。
“放肆!我家姑娘是祁王女,豈是你們可以胡亂議論的!”
顧鶯兒貼身婢女鴛兒聽著自家姑娘這么被議論,再也忍不了了,走上前斥責。
方才議論顧鶯兒的兩個貴女,她們身邊婢女扇了鴛兒一耳光。
“賤婢!就是你家郡主那對我都是客客氣氣的,哼,果然是奴婢隨了主子了,都是不懂規矩上不得臺面的腌臜貨。”
另一個貴女附和著。
“京中誰人不知,祁王府只有一位得宮中盛寵的永安郡主,哪來勞什子的姑娘。”
顧鶯兒另個婢女蓮兒是顧晏寧安插在顧鶯兒身邊的,此刻她趕忙過去找顧晏寧匯報。
“廢物!人都管不住。”
顧晏寧只能過去收拾爛攤子。
“這里怎這般熱鬧?卓姑娘,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為何生氣,今日宴席還是要開心些,不然旁人還以為你與崔姑娘鬧不快了。”
方才的貴女之一就是卓貴妃的嫡親侄女卓相嫡女卓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