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我預想了千萬種2樓的和他們的密謀悔恨自己的決定。顫抖之下點開聊天記錄。虛驚一場,并不是202和5樓的信息。而是劉大爺給她發的。大致的內容是說他們已經知道此去一番兇多吉少,他和老伴也清楚這次的疫情和普通的疫情不一樣,小路,也就是5樓阿姨的兒子他們也是非常愛惜。所以這次走,他們在房間里留了些吃的。讓他們母女到時候記得去拿。
一時間我有點不明白5樓的意思。這兩則信息和我有什么關系嗎?還是說他想跟我表達什么。我越發的看不懂5樓的操作了。
我沒著急質問5樓,而是退出頁面點開了與202的聊天框,兩條信息一條是道謝,還有一則是說他們明天會在早上8點出發,后續會和大家保持聯系。讓我們不要擔心。看完202的覺得還算正常。但今天一天的折騰實在是讓我累了。不想再想了。事情已經如此了。再差還能差到哪兒去呢。睡覺。手機一甩一個翻身我縮進被子里企圖讓自己更有安全感一些。
這一夜并沒有睡熟,心驚膽戰。時不時還是能聽到樓外傳來的各種異響。
等到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2點,肚子感覺有些饑餓。但我不決定現在去吃東西。盯著天花板發了會白。再次拿起手機,沒有信息。松了一口氣。我還是選擇沒有直接質問5樓,而是再次點開社交平臺的軟件。內容和之前的信息大致差不多。但是這次網上的大家明顯更為躁動了。各地方的治理已經全面癱疾。雖然存在庇護所。但現在的情況太特殊再加上每個人對這次疫情的不同程度的理解,甚至大肆出現了各種邪教。有人要活,有人要死。沒人還能夠再去管這些。我想此刻人類已經回歸了最野蠻的時代,最要命的是這群物種能打開罐頭。他們有手指
網上逛了半天沒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我無奈只能跳轉了頁面。
回到和5樓的聊天框,我問他為什么不該答應。同時還向202詢問了具體的出逃路線。5樓很快先給了回復。她的意思很簡單。她不相信202一眾人能沖出小區,甚至可能連這棟樓都出不了。并且會害死劉大爺他們。現在最保險的辦法就是留在家里等待政府的救援。兩邊不自覺一對比這不妥妥的保守派嗎。我還是回復了她我的想法。食物是有限的,在家等和出去本質沒有區別,只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另外還感謝了她莫名其妙的提醒。對方不知道是否看到了信息沒再回復我。
沒多久202給我發信息說。他們所有人都在準備了。他們大致的計劃是先通過拋物的方法先把尸群引到另一個方向,然后他們一行人在偷偷挪到樓的后面去開車,接著向南部郊區出發。行程最慢2小時,最快也得1個小時。不過他們已經得到具體消息。郊區處已經由政府人員臨時搭建了一個庇護所,并且由軍火管制,安全能有非常大的保障。所有眼下只等東西準備就緒出發了,另外還讓我不用擔心他們,只需要在家等待他們回來救援就可以。一切是看上去那么自然。我的內心好像也被填進了一些對未來的憧憬。最近發生的一切太過負面了。即便能活沒有與人類的互動。精神上和死去也沒有區別。我給他們也發送了鼓勵的話,叮囑他們一定注意安全,只要活著一定有辦法的。
在床上那個又躺了會,最終本著擺的心態打開了電視劇放松了起來。不知不覺又再次睡了去過去。但這次醒來是冷醒的。明明蓋著厚被子自己竟然還鼻涕抽抽了起來。不對!我不會感冒了吧!猛地從床上一個坐起,起來一看窗外竟然飄起了雪。難怪這么冷。自己睡前還在打16度的空調。這天怎么變化的這么快!
趕緊爬下床去拿自己準備的藥。萬幸是備著了。亂世當中最忌諱的就是生病,不是所有人都有條件醫治的。
不放心的我又拿出溫度計測量,確認問題不大后躺回床上,拿出手機,現在是凌晨5點多,距離202出發還有3小時不到。我點開202的頭像進入朋友圈。入眼的首先是他們一家人的大合照,其樂融融,是我未曾擁有過的溫暖。再往下翻都是男主曬自己兒子全家一起出游的一些照片,看著看著寒冷的空氣不由自主讓我更蜷縮了一些。家人啊。因為一直沒有家人所以也就沒什么概念,有時候看到像這樣的家庭也會好奇究竟熱熱鬧鬧的依靠到底是什么樣的。鼻子一酸,一種委屈涌上心頭。像我這樣的人活著到底有什么意義呢。
難過還沒一會,手機上又傳來了消息通知的聲音。打開一看。是202,他們說室外可能由于降溫的問題,越來越多喪尸竟然都停在原地靜止不動,他們覺得這是個機會,趁著現在出去會更加安全。而且小區也有其他人已經出發了,幾番下來也沒什么問題。現在或許也能是最好的時機。
看完這則信息,我趕緊爬到床邊查看。果然,大部分喪尸都停在原地搖搖晃晃的。只有少部分幾個喪尸是還在移動的,但行動也是極其緩慢。難道喪尸也會有冬眠?眼下按照這個形勢,確實是最安全的。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在我的腦中,要不要和小區里的其他出游的人組隊。但這個想法剛出現沒多久就被我打消了。別的不說如果組隊一定要帶食物,他們看到我有這么多不見得會做出什么。這件事情恐怕一但遭到暴露恐怕只會引來不好的人瓜分。不熟的人還是要小心為好。而且喪尸速度減緩攻擊力下降這么多相信國家一定可以更快速度清理干凈,自己還是在家等待更為妥當。
我回復202,叫他們不能因為這個就掉以輕心,自己會在家里等待他們的救援。同時也祝福他們好運。202也是很快回復我說他們5分鐘后就準備出發。讓我一定要堅持住。一切都朝著更好的方向前進
很快我就聽到樓下的人打開了門,因為看不到,我依舊只能依靠聽力去判斷他們的情況。我是無比的希望他們真的可以走出去尋找到救援。
叮當一聲,又一道門打開的聲音。我更用力的將耳朵向門貼去,可是除了開門聲再也聽不到其他。過了一會,又是一道開門聲。我連忙向窗戶看去。他們一行人已經出了第一道門,8個人每個人都穿戴的很厚。3個成年男人打頭,每個人手里都握著一把菜刀。隨后的是兩個男孩,在后面就是3位女性。這就是這幾天我未曾蒙面但眼下卻寄托了我所有希望的鄰居。
只見他們一行人小心翼翼的走著,盡量避開有喪尸的地方緩慢向前移動,因為本身我們在這棟附近的喪尸就不算多所以過程還算順利。一步接著一步,就這樣慢慢的這支隊伍淡出了我的視線,我想現在他們應該已經成功繞到側面,接下來的畫面在我窗口的位置看不到,所以我也只能在心里默默替他們祈禱平安無事。
但遲遲沒等到車子發動的聲音。只聽到什么東西撞擊到電瓶車上。霎時安靜的小區回蕩著電器車的警鳴聲,那聲音格外刺耳。我忙向外看去,沒幾秒剛剛202的那支隊伍推搡著身邊的喪尸向樓道慌亂跑去。而原本在原地靜止不動的喪尸竟一個個蘇醒過來甚至感覺比之前顯得更加躁動暴怒。
附近的喪尸像是接收到信號一般,小區樓下越來越多匯集的越來越多。逃跑的隊伍一下子被沖成了兩截。前面是父子幾人,后面是行動明顯緩慢的老人,兩支隊伍都在盡力沖向樓道門。但由于視角盲區的原因,只看到依舊有不少的喪尸向這邊涌來,樓道內是一個男人焦急的吼叫“上二樓!全部上二樓!這些喪尸不會上樓梯!快他媽都上來!”雖然看不到畫面。但不知道怎么的。原本涌進樓道的喪尸好像是被什么一個個推出了樓道,樓道內出來的最后5個喪尸竟然是他們隊伍的人!4個老人還有1個男孩!明顯他們也是已經被感染了。猙獰的臉上好像尚存的最后一絲理智竭力將樓道的喪尸向外清理出去,任由那些東西撕咬他們的肉體,也沒有絲毫停止的動作。不知道過了多久。二樓是女人的哭嚎。樓外,那5人其中兩個老人已經徹底變異也加入了對剩下3人的撕咬。令我沒想到的是那個看似最軟弱的男孩竟然在剩下兩個老人的維護下關上了樓道的門向著天空怒吼了一聲。那句吼聲有些含糊不清像是野獸的憤怒。更像是在喊一聲,媽。
直到異變的5人徹底關上樓道的大門。二樓的哭嚎更加慘烈了,這中間還摻雜著男人女人拉扯的聲音。女人好像要去找她的兒子,而男人則是讓她清醒,他們還有另一個兒子要照顧!我知道此時的安慰沒有任何的用處了。唯有沉默能夠代表我的心情。
而且這次出逃失敗,不僅人數上減少了。我們這棟也變成了附近喪尸最多的樓。要再想出去更是難上加難。這場戲劇的旁觀者不止我一位。手機上的小區群等等等的發來信息。他們在責怪。為什么如此不小心驚醒了冬眠的喪尸,也有安慰。目睹了最后5人的壯舉。還有人依舊在組隊,由于喪尸現在主要都集中在我們樓層附近,個別的小區樓想要撒離出去已經安全多了。
看著群里一條條的信息。一時間我也沒了方向。不知道是難過是恐懼還是被5人的舉動震驚的后知后覺。我攀著床邊抽泣了起來。
天亮了。樓下的躁動聲也越來越小。但喪尸沒有再恢復冬眠。而是晃晃蕩蕩的在原地打轉。也包括那5人。看著那熟悉的面孔剛剛停止的抽泣又在我的喉嚨響了起來。此時的我除了迷茫不知道還可以在做些什么,我是沒有什么寄托的。一個人的活著和死去是并無區別的。我只能是呆呆的看著床邊。不知過了多久,手機再次傳來消息的聲音。打開看去。是202。
消息的內容大致是這次的失誤導致他們帶的食物也在慌亂中丟失了。希望我能再分他們一些。并且這次他們提出可以住到一起互相照顧彼此。
住在一起?對于這個問題我是有搖擺的。我是一個人。沒有的牽掛人是最難活的。可是真的住在一起自己也未必見得能夠接受。而且再怎么樣他們是一家子。想要對付我可太輕松了。不能住。這個決定也是我唯一的選擇。但即便不住在一起。食物也是個問題。他們明顯是知道我有余糧的。而目前整棟樓只有自己是真正孤立無助的一個人。一樓的大門關閉,沒有喪尸能夠上得來。對于威脅他們的東西暫時是不在的。但對于威脅我的。卻不止喪尸了。
東西看來不分是不行了。雖然自己沒有牽掛也沒什么活著的必要。可真叫自己去死也不能接受啊。
清點了一下家里的物資。過程中。我聽到樓下傳來的什么東西碰撞的異響。我趴在地板想要聽到更仔細,但那聲音只是短暫出現了幾下便消失了。
停留好一會沒有動靜,我也在沒心思管這些,思來想去最后還是決定至少先掙扎一些,另外還得看看能不能有別的方法保護自己。目前來看樓里還剩的是2樓的兩戶,5樓的一戶還有6樓的我和對門。這段時間其實我不止和樓下有聯系。包括其他的兩家也偶爾會給他們發些信息。但只有201偶會回復我一些無關緊要的內容。602則是完全已讀不回的狀態。我甚至不知道他們是死是活。
再次打開與202的聊天框,我委婉的先是安慰希望他們節哀,同時也表明自己是真的沒有多余的存量了。之前聽到他們說很快就能找到救援隊所以也就沒給自己留多少。我沒有直面表示一定會給,但我確定這份食物今天肯定是要出去一部分的。對面很快回復了過來。除去客套的那幾句。他們的意思還是要求分食物。并且再次提出讓我搬下來和他門一起住。另外還讓我最好小心點5樓。那天202來6樓拿食物。他從5樓路過的時候聞到了不太對的味道。分不清楚是什么,但在室外不敢多待所以具體也就沒有查清楚。即便回去后續去問5樓也只是得到簡單的敷衍,說是家里的貓剛好病死了。并發了一張貓咪倒在衛生間的照片。但他們覺得沒這么簡單。由于我和她離的最近所以希望我能注意。
他說這話既有好心也有惡意。只不過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罷了。如果5樓真的有問題,那天他就應該提醒我,用不著等到現在。如果沒問題,那他們的這番說辭不過是為了刺激我拿到我全部的食物。
不過今天5樓的異響還是讓我有所顧慮。防著點總是沒錯的。
等了一會,我沒立刻回復。轉頭先去問了5樓對于這場疫情的什么看法。她著了魔的只說相信國家一定有辦法把一切都恢復到正常的生活。
看著5樓的回復,我清楚再問下去也得不到什么別的答案了。至于異味更是沒問。我覺得就算真的有問題。或許只要不把這層窗戶紙捅破她應該也不會做出什么事來。
接著是和202又是幾輪拉扯戰,最后談判的結果是我決定給出去一包掛面4瓶牛奶還有一些自己處理過的雞肉。只能先給出去這么多。這次他們吃完肯定還會再向自己要。就算給也得擠牙膏一樣一點點給。
很快我將東西打包好放在門口。這次開門比起上次要輕松的多。打包完成之后,回到房間我又用桌子頂住了門,這是我僅有的保護措施了。我所害怕的事希望不會發生。沒多久樓道上傳來人走動的聲音。那聲音停到門口沒有立刻去拿東西而是駐足停留了好一會,大概是一兩分鐘才將地上的東西拿著離開。
我聽著外面的腳步聲直到徹底消失才從桌子下爬出來盯著一腦袋灰回到床上。這一番折騰自己也有些餓了。回到廚房拿出剩下的東西給自己煮了碗面。看著眼前的肉,現在的我突然一點都不想節省了。腦子沒有絲毫的猶豫,一連抓了還幾把肉放入鍋中。呆滯的動作此時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直到反應過來看著鍋里的肉才反應遲鈍連忙將一部分剔除出去。但就兩下。我又立刻把挑出去的肉又重新放回鍋里。吃。虧了誰也不能虧了自己。
在這場巨大的浩劫中。世界對大家的洗禮。大多數人早已不再是原來的自己。這個世界現在或許也有了另一套運行的標準。
囫圇吃完鍋里的食物。躺在床上。這是近幾天為數不多的能感到一絲舒心的時刻了。無所謂了。暫時不想這些。拿出手機只有201的信息沒有回復,我本就不打算回復他,其實我根本就不信他們家也沒有食物,而是恰恰相反,之前的時候我就經常在樓道聽到他們家吵架,大致都是男人埋怨女人生了孩子在家不上班還每天買一堆有多沒的,而且他家是有新生兒的,有時候確實經常能看到紙箱在他家門口堆了不少。202不會不知道這事,估計兩戶就在對門,怕是兩家要是結下什么仇也會連累自身。呵呵一笑,拿出我的電視劇躺在床上繼續看了起來。看著看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是吃的太撐還是發生的事情太多,我又睡了過去。
等到醒來已經是下午的時間。對我來說這種完全沒有外出,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白天和黑夜已經沒了區別。唯一和以往孤獨往日不同的是,不用打開手機我都能知道一定有人給我發消息。哼,我也不禁冷哼了一聲。平時也沒見這么多人想我啊。帶著這一抹的自嘲還是打開了手機。喲。信息還不少呢。
不說201。令我沒有想到的是5樓也發來了消息。201看我這么長時間沒有回復最后一條竟是威脅的意思。至于5樓。則是告訴我讓我一定堅持住,她已經通過可靠消息得知局面已經得到了控制。國家的救援很快就會來到!黑色的房間里,手機的燈光照應在我的臉上。天知道我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有多意外!有多驚喜!我連忙回復她大概要多久的時間。又好奇消息是從何處知道的。對面很快給了我回復,說是通過家里正在從事政務的親戚得知的。但具體的時間還不能確定。總之堅持住相信不久他們一定會從這里安全被撤離走。
看到這條消息除了活著的喜悅。同時我感覺或許把這條消息告訴2樓兩戶或許他們應該可以放過自己一馬。我剛準備給2樓兩位編輯內容。就收到5樓再次傳來的消息。她聽到有人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