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況？
陸元燮手足無措。
萬幸識海中的異常來得快，去得也快，待到一切歸于平靜。
他連忙內視己身，發現原本除神魂外空無一物的識海，這時竟多出一塊上圓下方的玉質符牌。
它就這樣矗立在識海，表面似乎寫有文字，但被金光遮掩無法看清，即便如此看上去也很是不凡，如山岳般巍峨，神魂在它面前只算一個小點，很有視覺沖擊力。
其名為——仙箓。
“只要畫符，就得到額外獎勵？”
腦海中忽然多出一段信息，告訴了他仙箓的作用。
陸元燮目露思索，說實話他對腦海中莫名出現的符牌并不信任，但這不妨礙他試上一試。
除穢符他是一定要畫的。
只有畫出符，他才能賣了換取靈石，然后把符師稅交上。
有了靈石，日子才能過下去。
“如果一份付出，能有兩份收獲，當然再好不過！”
陸元燮暗懷期待，開始畫符。
他努力回憶剛才的感覺，動作一絲不茍，什么時候該收筆，注意筆畫，什么時候提筆，防止筆觸勾連，都是畫符時需要注意的地方。
畫符需要消耗精力與法力，容不得太多差錯。
等感覺上來了，他這才開始落筆。
畫到一半......陸元燮飛快將它抽起扔出窗外，轟的一聲，失控的符紙燒成了大火球。
“沒事，失敗很正常。”
他心知自己作為新手，畫符成功率必然很低，哪怕是最簡單的除穢符，大概也只有二成不到。
坊市里的老符師據說畫除穢符有過半的成功率，可那都是花了時間去鉆研，用了很長時間才提升上來。
做人不能好高騖遠，需要腳踏實地。
陸元燮在心里給自己打氣。
第三張......也報廢了。
他緩了一陣，收拾好心情，才繼續畫符。
過程中，他沒有一味的傻畫，而是嘗試總結得失，盡量不重蹈覆轍，做人不能在同樣的地方連續跌倒，至少應該避免掉能力范圍內的錯誤。
好吧，第四張也失敗了。
......
[完成除穢符，獎勵一團靈氣！]
伴隨著眼前文字的閃爍，剛畫好的除穢符上飄出一光團，陸元燮的修為本停滯在煉氣一層許久，可這時竟然開始蹭蹭上漲，在這種無比美妙的感覺中，他突破到了煉氣二層。
“真的，居然是真的！”
陸元燮感覺如在夢中，他想不到一向艱難的修為提升，居然有一天能變得這么容易。
只要畫符，真的就能得到獎勵。
這種連做夢都不敢想的事，居然在現實中發生了。
只要畫符，就能得到額外獎勵，世上還有比這更美妙的事情嗎？
同時，修為提升之后，還帶來了法力翻倍增長的好處，雖然受限于精力，現在的他確實能畫更多次的符。
“保守估計，一天畫三十六次不成問題，結合眼下的成功率，運氣好點，說不定能能畫成出十張。”
每畫成一張，就能得到一份獎勵。
如果是十張，那就是十份獎勵！
意識到這點，陸元燮深呼吸了好一陣，才勉強冷靜下來。
很快，第二張畫成。
[完成除穢符，獎勵一團靈氣！]
剛突破到煉氣二層的修為，這時竟又有了明顯的進步。
看到這幕，他開心的笑了。
“很好，不是一次性獎勵，哪怕是同一種符，我只要一直畫下去，就能源源不斷地獲得好處。”
此時此刻，陸元燮畫符的動力，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強烈。
......
時間來到深夜。
畫了一天符的陸元燮，不得不停下畫符。
因為他一直畫，不停的畫符，僅有的材料都已經全部用光，不單止是符紙，連符墨也是一樣。
“算了，飯要一口口吃，路也要一步步走，況且一直畫符也傷身體，明天正好是初八大集的日子，等將符賣出去換了錢，再回來畫也不遲。”
旋即他開始盤點收獲。
今天他共畫成了九張除穢符，也即是得到了就分獎勵，其中過半是靈氣團，叫他修為大漲一番。
照此進度，他估計自己到月底，就有望突破到煉氣三層。
此外，還有四張雜符，如凈水符、祛除病符，跟除穢符一樣都是一階下品靈符，能賣出不少錢。
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陸元燮起床后，沒穿上平日里常穿的粗布短打，改為穿著師父留下的青嵐法衣，并對著鏡子整理儀容。
鏡中是一面色蒼白，給人陰暗、消沉感覺的青年形象。
陸元燮心想自己給人的感覺，未免也頹喪了那么一點點。
嘆了口氣，他嘗試調整形象。
仔細梳理頭發，并扎好用玉簪固定，接著是對著鏡子細調表情，通過改變面部細節，身上那種令人不舒服的氣質消散大半。
甚至乎，整體能給人以陽光、樂觀開朗的感覺。
實則都是裝的。
隨后他將除穢符收攏裝進木盒，提著師傅傳下來的擺攤工具，匆匆出了門。
到了街上，他的第一感覺就是人真多！
“只怕方圓百里的修士，都聚集過來了吧？”
也難怪，這附近方圓千里內，有且只有這一座坊市而已。
平日里人流稀疏的街道，這時已經是人擠著人。
許多衣著樸素的散修，已經在街道兩邊擺好攤子，既有賣自家種的靈果的，紅彤彤水汪汪，看著就覺誘人，還有賣布的，攤主自稱是用的上好靈蠶絲，織出的布經久耐用，還能用來做法袍哩。
陸元燮甚至能看到有人架起案板，當街售賣起了妖獸肉。
“鋼鬃豬肉，滴著血的好肉！昨夜宰殺好，就用保鮮符保存，絕對新鮮！”
“一靈石，買不了法器，買不了丹藥，但是能買十斤肉哩！”
“各位道友走過路過，可千萬不要錯過！”
攤主見陸元燮望來，友好笑道：
“這位小哥，要來點嗎？”
......
“碧漿果，青玄宗貢果，吃了對修為大有好處，道友買點嘗嘗吧？”
“什么價錢？”
“十靈砂一枚，買夠一靈石多送一個。”
“一靈砂賣不賣？”
“道友......您這價砍的，沒錢買就直說啊。”
陸元燮哈哈一笑，雖然他暫時買不起，但也想著過過嘴癮。
“你說沒錢？”
他亮出手中的工具，并指了指身上的法衣，轉而用眼角看人。
“你睜開眼看好咯，我可是符師！”
“得，就是這味兒。”
攤主被人鄙視，臉上仍舊掛著笑容，還送出一枚靈果。
“如果覺得味道兒不錯，請您務必光臨。”
“一定一定。”
陸元燮擺了擺手，邊走邊吃來到以前常擺攤的地方。
是在店鋪街，也叫八方街。
想在這地方擺攤，要有一定的實力。
至少要是像陸元燮這樣的符師。
找了一處向陽的空地，他將擺攤用的折疊桌支起，鋪了張老舊黃布在上頭，照例擺上幾張樣子貨，顯眼位置放上除穢符，然后寫了塊牌子，上書“除穢符”三個工整大字。
看著今日的人流，陸元燮心想一定能大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