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不可沖撞趙校尉。”
眼看典韋即將發飆,唐明連忙低聲喝道。
典韋一聲冷哼,咬牙不再做聲。
唐明沖趙延微微拱手:“唐明收到飛鴿傳書后,立即進宮面生,索求出城文書。”
“途中遇宋中尉巡城,將此事稟報后,宋中尉見我傳書,便將令牌贈予我。”
趙延撇撇嘴:“既然有飛鴿傳書,能否讓本官瞧一眼?”
唐明連忙解釋道:“實在不巧,傳書本是機密要事。在向宋中尉求得令牌后,唐明便將傳書焚燒之。”
趙延搖頭一嘆:“既然這樣,那我怎知唐太守此言真假虛偽?”
典韋見狀有些忍不住:“你——”
趙延笑道:“不如唐太守在此稍候,容本校尉快馬加鞭奔赴宮內,向宮中稟報后,再做決斷。”
唐明眉頭微皺:“青州情況危急,容不得片刻耽擱,趙校尉這一來一回,不知道會導致多少將士死于戰中。”
趙延不以為然道:“無妨無妨,本校尉坐騎的腳力可是快的很,只要一盞茶的功夫,便可——”
“趙校尉手中所持令牌不假,正是宋某的官令。”
就在此時,不遠處行來一隊人馬,正是執金吾宋醴,帶著十余名禁衛趕來。
看到來人后,唐明心中一喜,好似吃了一個定心丸。
“宋醴?”
見到來人,趙延微皺眉頭。
京都衛戍三軍,以北軍兵馬數量最多,實力最強。
就算是自己兄長趙忠,也不敢輕易得罪北軍統領,更別提自己一個城門校尉。
而且在自己守護城門之際,多次見宋醴手持圣旨和官令,深夜出入城門剿匪平亂。
可以說,能夠隨意出入京都,他宋醴當屬第一人。
看到宋醴,趙延連忙陪笑道:“沒想到宋中尉也來了。”
宋醴不動聲色道:“今日宋某人當值,帶著弟兄們正在城中巡視。”
“聽聞這邊異響,就趕來查看,原來是趙校尉與唐太守發生沖突。”
趙延一聽,頓時有些心慌,連忙解釋說道:“宋中尉此言差異,我與唐太守只是因事爭論,并非沖突。”
趙延為城門校尉,職責限制于固守城門之地,而宋醴為執金吾,衛戍京都。
其職責可不止限于京都城內,甚至還可勘察城門和宮門守備。
若是被宋醴定義為沖突,那此事極有可能會記錄在案,屆時交由圣上審查。
萬一最近幾天城中發生什么事件,有可能會被有心之人牽扯到一起。
宋醴沒有理會趙延,而是看向唐明道:“唐太守之前不是說,接飛鴿傳,要星夜馳騁奔赴青州?”
唐明連忙施禮道:“唐明正持宋中尉令牌出城,正遭趙校尉查驗。”
宋醴故作疑道:“哦,可是宋某人的令牌有假?”
沒等唐明開口,趙延慌忙擺手說道:“這令牌不假。”
宋醴早料到唐明會這樣說,微微點了點頭。
對唐明說道:“令牌之事宋某沒有坑你,太守星馳青州若誤軍情,就不怪宋某。”
“來日文書上奏朝廷,還請太守莫要提及宋某人。”
宋醴此話看似對唐明提及,實則暗地里是在敲打一旁的趙延。
唐明自然明白宋醴話意,沖宋醴拱手道:“宋中尉之恩,唐明及青州軍士銘記于心。”
“來日青州戰事上報,唐明只會連忙青州數萬軍士,如實稟報延誤之過。”
此時的趙延,已經是汗流浹背。
且不說,唐明是否真的會將延誤青州軍情之過,強推到自己身上。
單是唐明告知青州軍士,因為自己故意刁難,導致戰事失利,怕是青州數萬軍士都不會原諒自己。
趙延深吸一口氣,連忙將手中令牌交還給宋醴。
沖著城門軍士揮手嚷道:“都愣著做什么,快快打開城門!”
“吱嘎!”
厚重地城門緩緩打開。
唐明沖宋醴微微拱手,細聲道:“多謝!”
宋醴默默地點了點頭,以作應答。
多逗留一分鐘就多一分兇險,故唐明不敢怠慢,連忙回到馬車,催促典韋駕車出城。
待唐明出城后,趙延便令人將城門關閉。宋醴也帶著自己的人離開,繼續巡城。
出城后,郭嘉立即道:“興霸,你快馬加鞭趕至營寨,告知管亥即刻起兵東行。”
“我與主公先一步行至鞏縣,待你們抵達后,再一同奔赴青州。”
“得令!”
甘寧立即調轉馬匹,直朝著管亥營寨奔去。
盡管眾人已經離開京都城,但仍在司隸境內,張讓和趙忠若要追殺。
只要派人快馬加鞭,告知沿途關隘駐軍進行攔截,那唐明等人依舊無法擺脫危機。
唯一之際,就是星夜趕路快馬加鞭,遠離河南尹之地。
抵達鞏縣與管亥、甘寧會合一處后,繼續東行,只要抵達兗州封丘之地,就算擺脫危機。
就在唐明等人出城一盞茶后,忽然只見一人行走出宮門,快馬奔至城門處。
“吁!”
趙延原本想要上前喝止,但見對方樣貌,頓時乖乖閉上嘴巴。
小步走上前,沖著對方拱手一拜道:“孫常侍深夜前來,莫不是準備出城?”
孫璋臉色陰沉,掃了一眼四周。
壓低聲音道:“趙公有令,令你嚴守城門。有關唐明一行,不得出入。”
趙延微愣,脫口道:“可是青州樂安太守唐明乎?”
孫璋不耐煩道:“除了他還能有誰。”
“這——”
趙延頓時低著頭咬著牙,內心無比驚慌。
孫璋見其模樣,忍不住問道:“你這是何表情?”
趙延深吸一口氣,臉色有些恐慌道:“孫常侍怕是晚來一步。”
孫璋臉色瞬間陡變,凝視著趙延質問道:“你想說什么?”
或許是被孫璋的氣勢嚇住,趙延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道:“早在一盞茶功夫前,唐明已經出城。”
孫璋咬牙切齒道:“宵禁之時,任何人不得出入城門。你身為城門校尉,居然放他出城?莫不是想問罪乎?”
趙延慌忙拱手道:“我本拒之,奈何他手持令牌,說是收到飛鴿傳書。”
孫璋皺起眉頭:“飛鴿傳書?”
趙延繼續道:“說是青州黃巾賊余孽聚集作亂,急需星夜趕路回青州主持大局。”
“若我耽誤軍情,事后會文書稟報圣上,由我承擔后果。”
孫璋大怒:“這廝分明是利用此法想要逃脫出城,他手中何來出入城門令牌?”
趙延連忙解釋道:“是唐明向執金吾宋醴所求,應是那唐明將我和宋醴一同騙了。”
“宋醴?”
孫璋深臉色極為難看道:“不是同時欺騙你和宋醴,而是唐明那廝聯合宋醴一起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