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儼點了點頭道:“我從府衙回來,府衙上下都在議論此事,甚至前方守軍已經撤回不少軍士。”
聽著二哥甄儼的話,甄宓再次陷入沉思。
甄儼見狀,忍不住問道:“宓妹可是擔心青州的唐太守?”
甄宓點了點頭:“昔日若不是唐太守,我甄家也不會度過這樣的難關。原本我一直考慮如何回報,沒想到今日聽到這等事。”
甄儼忍不住道:“雖說唐太守對我甄家有恩,但二哥還是勸宓妹不要涉及太深,此事怕有些蹊蹺。”
甄宓一愣,好奇問道:“二哥此話何意?”
甄儼見周圍沒有下人,湊到甄宓耳邊悄聲道:“我在府衙忙碌時,聽府上人說。”
“這次黃巾賊南下受人指使,為助他們侵入青州,韓州牧令人準備了萬石糧草。”
聽到這個消息后,甄宓大吃一驚:“什么?”
任憑甄宓怎么也沒有想到,之前傳聞黃巾賊和朝中人有關,只是那些人都已經處決。
沒有想到,這一次黃巾賊居然還和冀州牧韓馥有關聯。
“韓州牧怎能如此,驅散冀州黃巾賊入青州,本是不對。而且他居然還給那些黃巾賊送糧!”
甄儼嘆了口氣:“只恨二哥沒有實力,非戰場將軍,不然可幫你前去援助唐太守。”
甄宓此時萬般擔心,連忙拉著甄儼的手道:“二哥,你在府衙可有聽到青州如今的消息?”
甄儼想了想道:“張角三兄弟南下青州,青州刺史焦和就卷錢糧棄城而逃。”
“唐太守聞之,立即兵分兩路,令大軍固守樂安邊境,自己親率大軍坐鎮平原。”
甄宓驚訝道:“焦和身為青州刺史,居然丟下百姓逃了?唐太守豈不是兵力要分散抵抗?”
甄儼說道:“今天還傳來消息,張寶率軍攻樂安,張梁率軍攻平原,張角坐鎮后方。”
“雙方對戰激烈,甚至府衙還收到張角催要糧草和軍餉之事。”
甄宓雙手揉搓,顯得尤為生氣:“韓馥身為漢臣,豈能與賊人為伍傷害漢室忠良。”
說著,甄宓轉身就走。
甄儼連忙追上去問道:“宓妹,你要作甚?”
甄宓直言道:“張角攻打青州缺糧索要,唐太守馳援平原城,也一定缺少糧草,我要收集糧草送去。”
甄儼聽后大驚,試圖阻攔道:“宓妹,你瘋了,這件事若是讓韓州牧知道,那可是大罪。”
甄宓咬著牙反問道:“我募集糧草助理恩人痛擊黃巾賊何罪之有?”
“我——”
被甄宓這樣反問,甄儼頓時啞口無言。
甄儼嘆口氣都按:“二哥知道宓妹的性格,一旦宓妹認定,誰也勸不回來。”
“只是這件事太過危險,還請宓妹認真考慮,宓妹畢竟要為我整個甄家考慮啊。”
甄宓正色道:“二哥放心,我自會顧及甄家。”
行軍將士每人每月一石食,甄宓叫來家中仆人,吩咐他們去街市上收糧。
之前因為黃巾賊混跡冀州,導致人心惶惶,糧食谷物價格飛漲。
良米上漲至每石五百錢,谷物、大麥和粟米上漲至三百錢。
如今冀州黃巾賊離開南下,冀州解除禍難,米糧瞬間恢復至以往物價,甚至下降不少。
良米下落至三百五十錢,谷物、大麥和粟米下降至兩百錢。
如果大量采購,價格還可以折優。
在甄宓的要求下,下人大量采購了數千石糧,并找來了馬車整裝完畢。
甄母聽到此事,立即返回府中緊張問道:“宓兒啊,我聽你二哥說。”
“你要給那遠在青州的唐明送糧?這要是被人知道了,可怎么辦啊?”
甄宓微微一笑:“母親不必擔心,我已經想到辦法。”
甄母好奇問道:“什么辦法?”
甄宓笑道:“張角遣人前來向韓馥索要糧草,那我們就偽裝成是冀州運糧官。”
“運送糧草南下,只要繞道避開黃巾軍就行了。行至青州,誰也不知我們把糧給誰。”
甄母一陣猶豫:“只是——”
雖說甄家上下想要勸說,但是甄宓主意已定,家人只好默認。
甄母嘆氣道:“畢竟唐太守對甄家有恩,如今唐太守有難,甄家不能置之不理,還望女兒慎之。”
甄宓點了點頭:“母親放心,甄宓自有分寸!”
當日,甄宓就與三哥甄堯,雇傭少數苦力,運輸貨物在二哥甄儼的幫助下出城南下。
途中,甄堯還是有些緊張道:“宓妹,如今冀州的黃巾賊已經南下,你就不怕我們遇上他們?”
甄宓安撫道:“三哥放心,二哥已經幫我們拿到通行文書,如果遇到黃巾賊人。”
“我們就說是奉韓州牧之令,給他們前線的兵馬送糧,他們應該不會為難我們。”
甄堯聽后稍稍松了一口氣:“那好吧,但愿一切順利。”
甄宓再次說道:“二哥已把黃巾賊的分布圖告訴了我,只要我們繞開,便可直抵平原。”
“那宓妹打算行走哪里?”
“經吳橋入陵縣!”
青州地界。
張梁攻城兵敗,大軍連續后撤二十余里。
中軍帳中,張梁剛剛讓人包扎傷口,氣得將面前杯盞投擲在地上。
大罵道:“該死的唐明,居然敢傷本公,我一定要親自將你斬首示眾,以泄心頭之恨。”
聽著張梁大怒,全軍上下無人敢吭聲,以至于張梁想要找個發泄的出氣筒都找不到。
“人呢?戰后為何不見將員來報?”
門外守衛連忙走進來,稟道:“回人公的話,渠帥楊奉封人公之令,外出搜尋糧草。”
“至于何曼渠帥,他——”
聽到守衛吞吞吐吐的樣子,張梁有些不悅,怒道:“何曼如何?”
守衛如實稟道:“有何渠帥部將說,渠帥何曼慘遭漢軍生擒!”
張梁一聽,立即拍案而起,怒聲道:“什么?這個廢物,真是丟盡本公的臉面。”
突然張梁心中一緊,連忙下令道:“立即加派人手在營門四周嚴加巡視,不準放過一只蒼蠅進來。”
“是!”
平原周邊小道。
楊奉帶著一隊兵馬正在歇息。
忽然一名軍士跑來,慌慌張張稟道:“稟報渠帥,大事不好了。”
“何事驚慌?”
楊奉正在休息,忽然被驚醒,慵懶地起身望著來稟軍士道:“何事驚擾?”
來報軍士稟道:“渠帥,我軍攻城失利敗退,人公受傷,何曼被擒,我大軍后撤數十里。”
楊奉大吃一驚:“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