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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無梓江畔有妖狐

你若是問我妖仙有何區別,我確切不知,若問我魔鬼怎樣辨別,我亦不知,若你問我妖魔有何區別,我只能告訴你:我還是不知道。

年年月月似曇花一現般萬年已故,多少人間生生死死恩恩怨怨已隔萬年,三生七世猶似前塵如夢,不顧一切的在今生短暫的妖生徘徊,冤冤相報,奈何風雨過后,卻發現心疼,人世間最讓她痛苦的,不是三萬歲的劫數,而是讓愛的人獨守洪荒無法相守一生。

愛上一個劫數,誤懂一個塵緣。

最怕叱咤風云后,留下一個戀戀風塵。

飛雪恰暖自在去,疑似人間白綾懸。春暉悠悠踏風悲,巧言問柳折幾回?煙云多渺渺,何辜入畫囚。

看云卷云舒,嘆潮漲潮落。世間的因果輪回有緣起緣滅,花開花謝,塵埃落定。經歷了深夜,期待著晌午,經過日暮黃昏,期盼黎明破曉,經歷過生死離別,盼望著久別重逢。你是凌落的花,來年再開。你是消散的云,雨后再聚。你是亙遠的路,柳暗花明。你是迂回的溪,兜兜轉轉。你是變色玫瑰,余香裊裊。你是余音繞梁,纏綿悱惻。你是飛葉翩翩,舞姿婀娜。你是夜色朦朧,月影婆娑。

話說,三界初成,元氣蒙鴻,萌芽茲始,肇立乾坤,啟陰感陽。

日月得天,而能久照,四時變化,而能久成。循其道,觀直恒,天下萬物之情可見,則印鑒自身。天地混沌如雞子,盤古生其中,天地開辟,陽清為天,陰青為地。洪荒久遠,而后乃六界祥和。

妖仙白嵋創世妖仙,帶領無數妖族子民退妖骨,化妖力,休得無上巔峰,卻意外賜婚廣目天王為妻,從此人生停滯,深居門庭。

而后萬年,尚有一女名女靈,號風女,乃三萬歲修得上仙,命格迷疑,乃司命星君占卜無效,不知命數。父賜予驚塵以為本命劍,居于游梓洞天,與冰晶鹿相伴。被賜婚二殿曈燁為未婚妻,預備在萬年一度的施卉節成親,喜上加喜。

待她成親前百年,人間災禍連連,鬼怪橫市,四海枯竭,八荒亂倫,四海龍王多次上奏祈愿施恩,八荒地仙皆遣散,玄機仙子與上生星君測人間星運,皆預料災難乃人間怨念毒發,愛恨情仇,貪嗔癡怪填充人心,唯恐怨念再度復生似蚩尤一樣為戰神一樣厲害的怪物,危害人間,需以上古神界戰神后裔一脈精血獻祭,不得有誤。玉皇大帝再三思慮,念及女靈有婚約在身,未曾出游梓洞天,廣目天王為一代梟雄,南征北戰,便擇選女靈舍妹女辭祭天。

后來,女靈為護舍妹短處,自請以身試法,救濟八荒六合,隱瞞白嵋,待獻祭之時,白嵋突然獻身四象星臺,與女靈一并消亡,白嵋的狐仙血撒入四象星臺,玷污了四象星臺,引發凡界異象,四象奔雷,劈天蓋地,諸生怨念。半妖半仙血與上古戰神血交融,彌生事端,引發眾生異象,凡間死傷上萬,怨念平息,萬象更新,八荒六合重振祥和,四海水源不息,就是諸生魔族,引發玉皇大帝震怒,將廣目天王左遷至逝川戰場,終身不得回歸仙族。

女靈身死,白嵋以上神之力渡于她上神境,護住心脈元神,重塑肉身轉世投胎,將來以妖族身份求仙問道,降生于妖族帝王家,冰原雪狐長公主白雪歌與妖帝潺欽獨女,身負金蓮,命格祥瑞。

再而十幾年后,孩童時的妖族公主被奸臣所害誘騙妖帝說災星降世,幾度創造騙局,被斬首示眾,妖族大劫降世,妖后慘死香消玉殞,妖王再娶北龍王之女璐瑤為后,再得胞子。

而后來一位妖族尋常百姓家的姑娘游蕩江湖,揭露驚天陰謀,重回仙族。

她就是妖族公主。

她的新家住無梓江畔,因家母乃織布能手,織的線纖纖如絲。她是個江流兒,因此更名為南宮皓月,命格古剎,天性懶散,而且從小缺少一識沒有嗅覺,身負金蓮,命定今生劫難無數,會為世間降災,前世乃仙族重犯,罪孽深重,今世禍害遺千年,修行不佳。

曾有算卦一語言說:“此女乃天降大不違,年歲五千,出生時恰巧妖族劫變,唯恐是天降災星,因生于不適之時,怕會天災將至,她不悅則天怒,不可不防。”

彼時,無梓江畔。

傳說中的你,一個神往的你,我懷中的你,一個嬌美的你。

當她正洋洋得意的踩著落下的玉蘭花當地衣,輕輕巧巧的掌著飛揚的花落,此時正是夕陽無限之好,巧的讓人醉意萌發。她散下猶如潑墨的長發,撫著秀發如水劃過胸際,癡傻傻的望著一樹殘花敗落,低聲無言。也許,曾經的時光略過很多這樣的美景,每一天每一年,花開花謝,如此美妙,能聽見每一時心動的聲音,心心相惜相看兩不厭。

可嘆自己比不得花開錦繡,他們如此芬芳萬里,沁人心脾,花下正有綠茵,稀稀落落的花或系在指頭占著頭籌微微一笑,或成泥揉捏在混沌的泥堆,或牽引著情人在互訴衷腸,甜甜蜜蜜,或化作風流韻事,執意在風中游走。

在她記事時,腰間飾有一塊玉佩,上刻有“莘莘”二字,乃是罕見的通靈寶物,她自小就帶著,誰料南宮千歲時,竟然將它不知置地于何處,至今為找到。她丟了玉佩很難過,它是南宮幼時記趣時的信件,丟失了它,就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來日,南宮皓月覺得家中實屬無聊,竟趁著她爹娘離家遠,順著一路的玉蘭花樹,樹上掛著零零星星的殘花,直覺妖生恨長,苦處多難,就像一樹的玉蘭花,過了花開時節,就只剩散落的殘花枯葉,只是一路的玉蘭花的顏色好認,順著花來到鎮上。

南宮皓月漫步走入小鎮,這里說來不拘小節,琳瑯滿目的物件,在街上行走,就是一種讓她得意忘形的享受。這里不是凡間,而妖族效仿人間的街市,都如此相近。路邊還有各式各樣樹叢,掛著燈籠,鎮中正是將近元宵節,到處掛的紅紅火火,喜氣洋洋。

然而更讓人牽制的就是這金光閃閃的樹,樹葉的血紅色,泛著點點流螢,這種樹甚是罕見,難得她有空出來一遭,能見到如此稀奇物件,驚訝了。

于是她拉住一個過路人,問這樹是什么!他含含糊糊的回答:“你這孤陋寡聞的小妖,連這樹都不知道,長輩們怎么教的。”

她淡淡的閃爍其辭,微笑著,說道:“我自小在深山長大,未聽聞有如此稀奇的樹竟會發光。”

“那是,這棵樹可是千年老樹,在此扎根千年,世世代代保佑這里風調雨順,從未有過禍災,因此當地人稱它為福樹,有因葉子火紅,花開銀白,因此每個節日這里有情人都會在樹下許愿,掛起一盞小燈籠,以表誠心相愛,有情人將彼此姓名寫在紙上,藏匿于燈籠中,天上的月老就會看到,定然求得家庭和睦。”

竟有如此怪哉,只可惜她從未有過心怡人,只是有一堆狐朋狗友纏繞著,對于情情愛愛的事,也無心顧及,在此就不便叨擾。

看這樹靈氣逼人,定然已休得通靈之術,葉子又如此艷紅,花開銀白,簡簡單單被稱為福樹實在太老土,就勉勉強強給它取名火樹銀花,它心中定然歡喜吧!

“火樹銀花是什么低級野草,也佩與我這種高級植被齊名,你這妖精,修習如此不濟,甚是讓老夫大跌眼鏡啊!”隨之,那樹輕輕撫下幾片葉子,貌似恩準。

待南宮皓月游覽一番海棠鎮暮景,日落西山時,她溜進了鎮邊一所學堂,化作一只小狐貍。

那學堂書聲瑯瑯,氛圍獨特,南宮第一眼就被吸引,這些學子倒是其樂融融,氛圍獨特,沒有人心不齊之事,每個人聽著先生念著《善經》,著實入迷。

南宮皓月慢慢步入學堂,正想做到心靜如水,情急之下,竟然被一胖乎乎的手抓住,一小孩嘟著嘴,舉起南宮這只可愛的小狐貍,說:“好生漂亮的小狐貍,要是把你的皮剮了做冬衣就最好不過了。”

她一聽魂不守舍,這個人怎的如此輕浮,意圖輕薄,難道世間男子都是如此沾花惹草的嗎?只要自己心怡就不擇手段想得到?瞬間,南宮皓月用她法力低微的法術掙脫,實在不行,那小妖嘿嘿的笑了一聲,笑得極度猥瑣。

可惡,這小妖的法術竟然如此不可衡量,南宮皓月心中默念著,南宮皓月在他手中,就像一個螻蟻,隨時會消亡一樣,讓她不勤加練習,如今連一個一無是處的妖精都會欺負她。那小妖說道:“竟然是靈狐,太可愛了,嗯,我還沒有娶媳婦,不如我把你帶回家,把你養的胖胖的咱兩再成親怎么樣?讓我親一口。”

不行,南宮皓月頓時心中抗拒,手上掙扎著亂晃頭腦,這小妖,太囂張跋扈了,我還是閨閣之中,豈能讓你糟蹋犯賤。南宮皓月心有不甘,默默的冷靜下,那小妖先是揉揉南宮的頭,再而湊過頭來,她嚇了一跳,危機之下,另一個小妖淡然處之的施法掙開男小妖的嘴。

南宮皓月趁機落地,躲在桌底,走到那小妖腳旁,朝男小妖發吼,那長的清秀的妖精發話:“令人源,這還是一只乳臭未干的狐貍,為何忍下心輕薄無禮?”

這句話雖話里話外為南宮皓月打抱不平,可里外還是充滿了諷刺,著實讓南宮皓月雷霆震怒。我已經五千歲了,與你們是長輩,況我怎會乳臭未干?這小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遛彎罵我小唄,竟如此猜忌,若不是我修習愚鈍,天資不好,不然早就給你們一點顏色瞧瞧,膽敢小看我。

“嘿,蒲公英,你少多管閑事,我令人源行為舉止何如,要你作何表率?”名為令人源的小妖暴跳如雷,指著名為蒲公英的小妖大叫。令人源裝腔作勢,挺著胸脯傲嬌的蔑視他。

蒲公英倒是冷漠,見他臉色陰沉,溫和中帶有輕覷之意,默默的的瞪著令人源,說道:“萬物有靈,況你我同為妖類,對這只小狐貍為何不能一視同仁?”

說的正是,南宮皓月向來愛憎分明,不確定的事情不會魯莽行事,這次挑起事端,分明是令人源輕浮在先。南宮皓月當時真想三拳兩腳踢死他,讓他知道惹怒她的后果很嚴重,可是她忍了,南宮皓月想這每個人都長了一張嘴,況廣闊的妖也天生尤物,總不能每個人都揍一遍吧!而且,世界上還有一個比惡魔還可怕的人,恐怕世間再無人能敵了!

對于這個令人源和蒲公英的吵口,她只是聽聽,聽個三瓜兩棗的樣子,他們何如,南宮皓月的確不宜過問,況她不喜歡多管閑事,也不想與蒲公英同流合污,他也不是什么深明大義的人。正所謂: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什么麻雀,唧唧喳喳,什么烏鴉,沒完沒了的。

南宮皓月抬頭看見蒲公英的樣子,有一些仰慕之意,打著小算盤:若我長大,我一定要對他窮追不舍。他除了嘴巴小點之外,身材瘦小,手指若根蔥般修長,鼻梁圓潤,眼神透徹慎人,束一瀟灑飄逸的秀發,斜發撇左,他淡然而高清,冷漠而沉穩,烏黑的頭發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中,從玉冠兩邊垂下淡綠色絲質冠帶,在下額系著一個流花結。淡雅如霧的星光里,優美如櫻花的嘴唇,細致如美瓷的肌膚,搖椅中的他寧靜地望著那張紙,仿佛希臘神話中望著水仙花死去的美少年。

再來說說令人源,長得歪瓜裂棗,賊眉鼠眼,怎么看也辣眼睛!簡直與生得端莊高冷的蒲公英形成反差和對比,連南宮皓月這種低眼光的人都看不下去,若日后要是嫁與了他,南宮皓月覺得此生還是早做了斷為好,像他們這種花花公子,占著身居高位就眠花宿柳,在外惹是生非。

自從見了這個蒲公英,南宮皓月頓時認為他就像蒲公英一般撲朔迷離,印象深刻,只是不知其姓名,待她修成正果,定然與他結拜為兄弟,即使他不知道南宮皓月真實身份,待日后有時機定然會游歷至此,與他相識一場。

“妖也分貴賤,既然還沒有修得人形,定然是家中松懈怠慢了,一時興起,所以才溜出來的吧!”南宮皓月一時氣不打一處著,心中有所不悅,壓沉著臉,心想:為何這些人對我偏見如此之大,我只不過路過此地,無意逗留,他們二人為何對我絲毫沒有在意的樣子。

世間有云:眾生平等,皆有好生之德,眾生皆有佛心在,只看執念繭已深。妖類就有如此之大偏見?世間流傳千古的名句:人妖殊途,妖仙有別之類大逆不道的詞語,人妖為何殊途,妖仙有何區別,妖類,如此不堪入眼嗎?

當南宮皓月正思索著,蒲公英勃然大怒,發話:“同為妖類,若不是你母族龐大,為妖帝護法,又怎敢在此造次無度?”蒲公英越說越激昂,直至干擾了正常課堂。

為了躲避閑雜目光,南宮皓月躲在蒲公英腿上,靜靜的窩在他腿上。其實南宮皓月也不知她男女身份,若是男子,南宮皓月與他結為異性兄弟,若是女子,南宮皓月與她結為同甘苦共患難的生死姐妹。

然后一如既往地聽講,不過隨著寂靜無聲下,南宮皓月便曉得蒲公英和令人源慘了,南宮一心想著肇事逃逸,不過事發突然,況蒲公英是為了她而受牽連的,要不是他,恐怕南宮皓月的貞潔就毀于一旦了,南宮皓月心想:不行,本妖可不是那樣不光明磊落忘恩負義之妖,妖有妖道,我就勉強認罪吧!

南宮皓月為讓蒲公英逃脫罪責,瞬間跳起,踩在蒲公英的書上,舔一舔爪子,然后映個梅花映,一躍,踩著一妖頭,一下子撲到那先生身上,抓著他的羽裳,兇惡的吼叫,南宮皓月頓時覺得自己好勇猛,誰知,悲劇了!“哪來的野狐貍,敢跑到我的課堂上來撒野。”

那先生一吼,遭了,這先生好生霸道,在此,她不是自找沒趣嘛!南宮頓時嚇得全身顫抖,脫落在地上,南宮皓月心想:這法術太賊精了,本妖被嚇得毫無還手之力。南宮此時就像一個被抓現形的毛賊,在眾妖面前顏面掃地,躺在地上裝乖賣萌,誠服的呢喃細語,這個先生比先前自己那個先生強悍多了,他霸道蠻狠,難怪別人在他的課上都默默無聞的,原來如此。

先生竟直接將她扔了出去,南宮皓月乖乖的趴在地上,覺得好無助,心中疑云冒出,覺得世道不公,得有一個救世濟民的人改善他們的心靈,要制造一個和和美美的六界才好。

后來,應南宮皓月求學,阿瑯還是把她送進了一所私塾授業解惑,但不出幾百年,這孩子求學若渴,學堂的書早已看了個七七八八,老師所授文言地理皆無法滿足她。

南宮皓月的記憶中,她在這五千年中,兩千年休得的人身,還是一只小小六尾金狐,修為只有兩千多,什么也不會,連簡簡單單的飛行施法都有困難。

阿瑯給南宮皓月上私塾,她反倒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她上課不是睡覺打哼,就是嗑瓜子聊天,擾亂課堂,散學后拉幫結派打群架,反倒自己修為不精進被打的鼻青臉腫,學堂作業不按時完成,還時常投機取巧讓他人代勞,自己與同行去溪中摸魚,是課堂里的頭號犯欠人物。

這天,亭子里的先生正興致勃勃的趕課,外頭氣喘吁吁跑來一個小胖子名曰:余潤物,所謂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正是這道意,他乃余家八代單傳,素來與南宮交好,是名副其實的打手。

“不好了,不好了,先生。”他口吃的快把口水吐干凈了,才拿捏著回歸正題。

先生將書籍擺在桌上,滿懷期待的走來,說:“何事慌慌張張?”

余潤物吞了口氣,指著林間樹林,嘆氣道:“小狐貍被裘無常圍堵在林子里了。”

先生不急,倒是異常開心,拍手叫好:“吾還以為是什么事,不必慌張,細細說來。”

“小狐貍告了裘無常的密,他就挨了他爹三十板子。”

先生突然大笑釋懷,說道:“小孩子打打鬧鬧罷了,未有什么事,你且坐下聽課。”

“先生,裘無常此刻正在城外樹林里找小狐貍呢,放下狠話說要是找到了她非得扒了她的皮做狐裘大氅。”余潤物含了一口唾沫,困難的低聲細語,說著他五音不全的口吃話。

先生神色已經冷靜的出奇,不慌不忙說道:“素聞裘無常乃裘大老爺獨子,嬌縱慣了,隨他去吧,鬧不出什么幺蛾子。”

“先生你還是去看看吧,他們二人平日見面就會恰起來,這眼下裘無常帶著自己的幾十個仆役找她去呢。”余潤物扶著柱廊,咽氣。

林中鳥語花香,綠樹成蔭,森林里肯草的兔子跳動,踩在落葉上,也未驚擾她的美夢。

“老妖婆,老妖婆在哪,給我出來。”裘無常帶著眾人在林子里轉悠。

“你壽誕已過,我代表黑白無常來索命來了。”

姑娘瞬間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咒罵道:“誰家的狗亂叫,也不管管。”緊接著,她灑了一口氣,繼續睡。

裘無常打了個噴嚏,說道:“這鬼天氣,這么涼,本少爺都著涼了。這老妖婆,落在我手里,有你好看。”

隨后,他和他的跟班進行了地毯式搜索,在林子里兜了大半天,連個鬼影子都沒找到。

隨后,裘無常非常憤怒,抓著手下的領子詢問:“是不是騙本少爺,這人根本不在這。”

“不會的,我們看見她進了這里,特地包圍了,除了她會飛,但是我們的確消息是她不會飛行術,所以,她一定還在林子里。”

“難不成撞鬼了!”他松開手下的領口,唾了口沫,然后大喊一聲:“南宮皓月,給我滾出來。”

“叫你姐姐我干嘛!沒看到我在睡覺啊!一邊去。”南宮在樹上靠了個姿勢,搖頭再睡。

“在哪呢!別給本少爺玩躲貓貓,等本少爺抓到你了定收拾了你!”裘無常尋聲前去。

“你瞎啊,樹上,你個沒腦子的。”南宮再度不耐煩的叫喊。

待裘無常抬頭仰望,只見頭頂有似一片疑云晃動,六條金色尾巴垂下,著實嚇一跳,妖物啊。

是的,南宮皓月是一只六尾金狐,因為法術不濟,睡覺時易把尾巴露出來,大大咧咧,著一身橙色素衣,頭束著一根橙色絲帶,按道理,上課期間不得穿其他衣服,一并素色搭配,女扮男裝,而她打扮的男兒,靈秀俊美,在余暉照耀下顯得光彩照人,那丫頭輕輕巧巧躍上楓樹枝,將一只腳踏下,兩只手張開卡在樹杈里,聰明的很。

“站,站那么高做什么,生怕別人不知道我是怎么虐你的嗎!”裘無常躲在下人后邊,搭著他的臂膀,兩條腿都在抖。

南宮皓月自然一笑,呵呵笑道:“虐我!好啊,你上來十對一啊。”眾所周知,裘無常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恐高,南宮皓月只是隨便找了個地方睡覺大發時間,裘無常就找來了。

隨后,裘無常侍從說道:“少爺,我們勝券在握,您施法將她震下來不就大仇在報了。”“是啊!”裘無常猛地拍腦子,站前去,就施法將南宮刮下來。

南宮跳下樹干,縮起尾巴,伸了個懶腰,靠著楓樹,有氣無力的問:“有事啊!裘無常。”

裘無常昂首挺胸,仗著勢力說:“看在你是姑娘家的份上,我且問你,是不是你昨天向我家老頭子告狀來著。”

南宮皓月接過一片落下的葉子,無心的說:“正是姐姐我的杰作,可還喜歡!”

“哼哼,我佩服你的膽量,就是我碰著我家老頭子都腿軟,你倒是膽大包天還敢去告我的狀。”

“有什么不敢的,反正我把自己做的好事都署名你了,我這是讓它大白于眾而已,順便添油加醋,加了點調味料。”南宮皓月說的如此輕巧,她視錢如命,順便在裘大老爺那要了點爆料費。

“鬼丫頭,看招。”裘無常指尖沾著法術,幻變出一把劍,一步步朝她逼來。

南宮最近練著點穴功,對著木頭甚是無趣,如今活人一個,正好拿來練練手。于是她飛身躍起,踩著裘無常的劍鋒,縱身一躍,到了裘無常的后面,點了他脊梁一處不知名的穴道,他隨即呦呵一笑,嘴巴就歪了,把劍抖下。

最后,當然是南宮皓月得勝歸來,誰料到她點穴功夫不到家,沒有到爐火純青就拿活人試煉,裘無常已經歪頭佇立,左手僵硬,右腳動彈不得,身體傾斜,臉上還鼻青臉腫,看似折磨的不輕啊,他是被抬回去的。

南宮皓月得意洋洋的回到風清庭,見著先生已經在亭子里等她一人,小心翼翼的一路磨蹭接近,然后在柱廊后輕聲學了一聲貓叫,先生扭頭將眼神雜去,南宮立刻躲起來。“別躲了,潑皮狐貍,吾知道你來了。”

南宮一臉無知,世間萬物不是沒有味道嗎,自己何時有狐臭這種東西!她轉過身,坐在凳子上,安安分分的微笑,說:“先生,你什么時候發現我的?”

先生正襟危坐,“既然來了課上,就老實本分坐下,莫要想些別的。”

南宮點點頭,說道:“先生,我新學了點穴功,方才跟裘無常過招的時候,第一次實驗就成功了。”她一臉滿意的微笑,天真無邪的臉龐泛濫著求知欲。

先生擺了擺袖子,問:“你點裘無常哪道穴位了?”南宮回想當時一寸茫然,人體幾百多道穴位她都不太記得,只能瞎蒙點了,就兩指一點,輕輕松松制服了他,于是傲氣回答:“弟子點穴太快,一時忘了。”

先生頓時瞪大眼睛,忍俊不禁說:“你這潑皮狐貍!”

“我只是點了他后背脊梁處,覺得很好玩,點穴講究的不就是力道嗎,所以我很大力的點,直到把那個穴位點青了,也就算大功告成了吧。”

先生原本想喝口茶消氣,誰知被南宮這么一說,一口茶就噴出來,隨后擺正了坐姿說:“你懂穴位你還亂點,不是瞎胡鬧嗎!”

“沒有啊,我只是精益求精,對他稍微狠了點,不過應該不至于出妖命吧。”

回到家里,裘大老爺果然沒有找上門,家中還是祥和,她照常去后山采菊花泡茶喝。

誰料,待她回來時,家中似喜氣臨門,園中放著兩個大箱子,外邊用上好的綢緞編制精巧,襲上一朵艷麗的紅花,這是:聘禮。南宮皓月如此果斷聰明,今天也有為難的時候,裘家來提親,要八抬大轎迎娶南宮皓月為媳婦。

阿瑯與靖宣二人躲在房間商量。

“怎么辦,裘家來提親,裘家是鎮中有名的落戶,實處名門,若不允,日后定然不好過,若允了,阿月的幸福可就栽在他兒子手上了。”阿瑯捂著手,糾結的坐臥不安。

靖宣也深思熟慮,為南宮皓月打算,于是他做了一個堅決的決定:不嫁。

“南宮身負金蓮,乃命定天選之人,身份可不是那落戶能比的,大不了我們搬家,遠離這里,總之,這人我們是不可能送出去,誤終生啊!”

“對,不能,得把阿月鎖在院子里,以后不能出去招惹是非了。”

隨后,兩人來到園中,南宮皓月一個無辜表情告誡二人自己不促成這段姻緣,不能應允了。二人向她點點頭,讓她放心。就上前于管事商討。

“我們裘家家財萬貫,乃三代世家,放眼妖族,再也找不到與我們有如此天成佳偶的良緣,我們少爺與你們家姑娘自小不打不相識,也算半個青梅竹馬,我們老爺很是欣賞南宮姑娘,愿把她接納進裘府為妾。”老管事低頭吆喝,自吹自擂,在別人面前樹立足夠的威嚴,然而在南宮面前,這么覺得他如此虛偽?

妾!沒錯,只是不起眼的妾,一個有名無實的妻妾身份,深居府邸,不出二門,她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即便享不盡榮華富貴,吃不盡山珍海味,但失去了足夠自由就像籠中之鳥,終日唱歌,卻無人知道它熱愛的是外面的世界。既然如此,就更不能嫁,與其說南宮對裘無常喜歡不喜歡,就是他爹,那般心術不正。

“這個,方才我們深思熟慮過后,阿月是我們的心頭肉,我不能將她嫁出去,我們大壽將近,還望著她給我們養老呢。”靖宣握著袖子,怯懦的回答。

阿瑯則掌握大權,她來回走動,撫弄著柔軟的絲綢,意味深長的說:“果然是好布。”然后,對老管事面前強悍的抬起頭,說道:“若是說天成佳偶,看來你們裘府少爺是真的沒這福分配得上這個詞。”

老管事掃一眼南宮,在撇向阿瑯,說道:“這丫頭即不是什么天姿國色也不是千金小姐,如何與我們裘府少爺不配對?”

“實不相瞞,我們阿月打小性通仙法,幼時授仙人指導,用寶劍斬斷塵緣,以仙露悟境修仙,不能被紅塵加持,誤了時宜,讓仙人怪罪。”

老管事機敏的瞧她一眼,半信半疑的問:“既然如此,我會向我們老爺稟報的,你們這些賤民如此不識好歹,可別說我們沒給你機會。”

他收走彩禮,仆人們挑著重擔一搖一擺的消失在黑暗中。

隨后,老管事傳話回去。裘府竟再沒有人踏境桑園,后來阿瑯預感以后要發生什么大事,所行將南宮皓月退學,安置在家中。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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