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以負責人的標準要求自己，那負責人的黃金配額……總不會吞了吧？”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杜玉格外冷靜。
搞的劉小雨都無語了。
她很不理解，為什么周正會相信這么個斤斤計較的家伙，還把衛星電話托付給他。
“不會不會，但你知道運送黃金需要時間，就算是空運也要幾個小時，你只需要安心處理靈異事件，后勤方面一定包你滿意。”
得到劉小雨肯定的答復后，杜玉收起了衛星電話。
目光回到尸體，杜玉想了想，動手在尸體脖子上留下一枚鬼奴印。
緊接著，他發現尸體重新活動，變成了鬼奴，供他驅使。
“體內沒有其他靈異的痕跡，說明這只鬼只殺人，沒有鬼奴。”
杜玉做出判斷。
沒有鬼奴，不能證明恐怖程度低，萬一針對活人是必死的襲擊，論兇險一點也不比有鬼奴的差。
他讓鬼奴直起腰桿，正襟危坐。
雖然鬼奴的關節都被巨力扯斷，像蓮藕一節一節的，但在杜玉的意志下，依然詭異地貼合起來。
從尸體的腐爛程度來看，厲鬼是在幾個小時以前殺死他。
那時候甚至敲門鬼事件還沒發生。
杜玉讓鬼奴維持生前的姿勢，試圖通過姿勢判斷他有沒有觸發什么特別的規律。
鬼奴先是很正常地坐著。
隨后，稍微靠近電腦屏幕。
這也很正常，因為他都來網吧了，肯定是來上機打游戲的，玩電腦尤其是競技游戲，一般認真起來都要微微前傾，集中注意力。
但很快，鬼奴突然腦袋一歪，各個關節處同時斷裂，變成一攤尸體。
整個過程沒有發生任何異常。
但鬼奴的動作表明，厲鬼是在他玩游戲時突然襲擊。
“不是動作，不是聲音，難不成是玩的游戲？”杜玉心里嘀咕，從現有的線索來看，他根本判斷不出殺人規律。
電腦早就關了，他也不知道死者生前在玩什么。
想了想，杜玉回到一樓，找到前臺的網管小姐姐，提出檢查監控的要求。
監控時間往回調。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三個小時……
終于，在六小時前某一時刻，包間場景變了，年輕人戴著耳機打游戲，玩的是黎明殺機，類似于第五人格，是個非對稱競技類恐怖游戲。
他玩的是人類，人類的游戲目標是修理五臺發電機，打開大門逃出生天。
而就在年輕人操控角色修理發電機時，突然冒出來一個qte判定。
qte，即快速反應事件。
年輕人可能是走神，或者熬夜玩游戲太困，精神不集中，錯過了這個qte。
結果異象突生。
電腦屏幕忽然電線短路似的陷入黑屏，緊接著燈光一閃一閃，四周皆陷入黑暗。
漆黑如墨的屏幕之中，驟然伸出一雙慘白的死人手掌，抓住年輕人的手臂，各個關節處，硬生生撕掉了他的肢體。
鮮血四濺，甚至噴到了監控鏡頭，這才導致后面畫面一直是糊的。
凌遲處死！
杜玉倒吸了口涼氣。
“劉小雨，建立新的厲鬼檔案，代號……鬼撕人，等級C。”
“明白。”
鬼殺人的方式弄清楚了。
但殺人規律呢？
年輕人只是坐著玩會兒游戲，怎么玩著玩著突然就被厲鬼襲擊了，難不成匹配的對手是馭鬼者，心態爆炸玩不起，隔著網線來殺他了？
不至于吧……哪有這樣玩游戲的。
杜玉盯著慘白鬼手出現的瞬間。
鬼不可能無端襲擊，肯定存在某種契機，年輕人無意間錯過了什么。
“難道關鍵出在游戲？”
黎明殺機同時在線人數超過幾十萬，如果鬼就藏在游戲里殺人的話，那瞬間死幾十萬人，總部早就坐不住了。
說明也不是游戲的鍋。
就在杜玉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忽然聽見樓上傳來一聲驚呼。
“來人吶，死人了！！”
“報警，快報警，這里有人死了，快叫救護車！”
杜玉聞聲趕到。
只見一具尸體躺在座椅上。
手腕，肘部以及小腿，這些部位全都斷裂開，仿佛積木被拔掉一樣，肌肉組織全都裸露在外，死狀和包間里那位一模一樣。
但不同的是，他是在大庭廣眾下死的，有人發現了他的尸體，甚至可能親眼目擊到厲鬼！
“都別動！”
“任何人不得離開網吧！”
杜玉沉聲道。
暫時不知道鬼的位置。
這意味著厲鬼可能躲藏在任何人身上。
這種情況必須保證每個人在場，直到找出并處理厲鬼。
所有人齊刷刷看向杜玉。
“你特么算老幾，你還敢不讓我走了！”
“我要報警，他奶奶的，我認識機關單位的人，你還敢跟我橫？”
只見一個禿頂中年人嚇破了膽，見杜玉封鎖現場，立即大呼小叫起來。
“呵呵，要報警你報啊。”杜玉冷笑道。
中年人不信邪，立即給自己在警局工作的朋友打了個電話，但在他報出“藍牛網吧”四個字的時候，對方沉默了。
過了幾秒，中年人肉眼可見的表情哭喪起來，最后唯唯諾諾的不敢說話了。
他被警告，無論如何也不能妨礙杜玉。
如果有需要，甚至必須配合杜玉，哪怕冒著生命危險也在所不惜。
“誰剛剛看到他怎么死的了？”
“我看到了。”角落里一個女生舉起手，“我當時打游戲打累了，想著喝口奶茶，結果看到他電腦屏幕里冒出……一雙手。”
她打了個哆嗦，語氣顫抖了幾分，“那雙手根本不是活人，伸出來足足有兩三米那么長，跟撕小雞仔一樣把他撕爛了！”
“鬧鬼，一定是鬧鬼！！”
女孩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
不止網吧三樓，下面兩層樓也聽到動靜，有的人上來一看，被現場的慘狀震驚，嚇得連滾帶爬就想離開網吧。
杜玉無奈，只好用衛星電話給楊間發消息，讓他幫忙封鎖現場，嚴禁任何人離開。
不一會兒，“滴嗚滴嗚”的警笛聲響起，警察趕到現場，也配合杜玉的安排，堵住門嚴禁任何人離開。
杜玉來到死者電腦前。
“企鵝炫舞？這年代還有人玩啊，我以為老玩家走光了呢。”
死者玩的游戲是企鵝炫舞，而非黎明殺機，進一步證明厲鬼襲擊和游戲本身無關，殺人規律比杜玉想象的復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