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老宅，陳茜剛清理出一片干凈的床鋪，就看到奄奄一息的嚴力，在杜玉點頭同意后，把嚴力抬上床，給他包扎傷口。
黃金子彈嵌入很深，陳茜化妝盒里剛好有一些小工具，仔仔細細把子彈挑出。
“她是……？”
“順手救的一個小姑娘，和你旁邊那位一樣。”杜玉指的是江艷，不管處理無頭鬼影的過程怎樣，楊間還是在福仁商場的廁所里救出了江艷。
可能這就是世界線收束吧。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楊間撇了撇嘴，“你除了比她大，還有哪比得上人家？”
江艷見狀，立即不樂意了，湊到嚴力跟前要幫他止血，結果稍一按壓傷口，頓時爆發出一大灘血跡。
“疼疼疼……”
“我嘞個姑奶奶啊，你還是守著貨物吧，這玩意我拿命保的，千萬別搞丟了。”
嚴力都快哭出來了，趕緊讓楊間制止江艷，免得到時候自己沒被郝少文殺掉，到頭來死在自己人手上。
楊間沒有回答，靜默地站在原地，手臂和額頭裂開幾道口子，里面不受控制地睜開幾只鬼眼，直到他用紅紙遮住，這才勉強閉上。
這已經是極限了。
紅紙失去粘性，如同普通的紙，很快掉在地上。
“現在感覺如何，鬼眼復蘇的進度怎么樣？”杜玉明知故問道，他要讓楊間自己感受現在的狀態，順水推舟提出方案。
“我可能快死了。”楊間語氣依然平靜，即使狀態再差，他依然表現的很鎮定。
長出的鬼眼證明他沒有說謊。
他隨時可能厲鬼復蘇。
“跟我來。”
杜玉帶著楊間進入某間臥室。
臥室經過陳茜的打掃，已經可以住人，只是里面的物件依然保持民國風格，給人一種古樸的懷舊感。
讓楊間坐到床上，杜玉打開黃金盒子。
一道古怪的人影立即浮現出來，它沒有頭，如拔掉了腦袋的樂高積木一樣，呆呆地站在原地。它就是福仁商場靈異事件的元兇，無頭鬼影。
看到杜玉，無頭鬼影朝他的方向邁了一步，似乎想要襲擊杜玉。
然而還沒來得及靠近，慘白鬼手抓住無頭鬼影兩端，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響起，無頭鬼影無法前進半步，但慘白鬼手也無法將其撕碎。
固然有杜玉留手的因素，這也證明無頭鬼影的恐怖程度不容小覷。
這還僅僅只是無頭鬼影，要是找到鬼影頭，恐怖程度更上一個臺階！
“還愣著干什么，把你鬼眼摳出來。”杜玉說道，“讓你衍生的鬼眼按在這只鬼身上，讓它替你承受復蘇的沖動。”
“你還能通過鬼眼控制無頭鬼影，一舉兩得。”
嚴格來說，這并不算駕馭第二只鬼。
真正駕馭第二只鬼是在餓死鬼事件中，楊間利用鬼鏡，鬼繩，無頭鬼影之間的沖突，最終實現靈異平衡。
由于沒有鬼繩，杜玉暫時不打算讓楊間上吊。
當然，很快就會有了。
殺了王岳，趙開明，鬼繩和許愿鬼都會有的。
楊間聽杜玉這么說，雖然將信將疑，但還是聽話照做，就像最初在七中一樣，他連鬼眼都吃的下去，更何況區區扣鬼眼。
一枚滾圓碩大的眼珠扣了出來，傷口流著血，看著就疼。
楊間依然一聲不吭，像一塊鐵。
趁杜玉控制住無頭鬼影，他試探性地將這枚眼珠塞進鬼影胸口。
“嗯？”
鬼眼嵌入無頭鬼影當中。
楊間明顯感到復蘇的沖動減弱許多，連帶著自己體溫都恢復了不少，不再像之前渾身冰冷，跟死了幾天的尸體一樣。
又連續塞了幾枚。
楊間氣色明顯變好。
一直到第五枚，無頭鬼影徹底不動了，杜玉收回慘白鬼手，確定一切進展順利。
“你是對的，我現在感覺就像剛駕馭鬼眼。”
“而且，這無頭鬼影我也能控制。”
楊間話音剛落，無頭鬼影突然撲向他，下一秒卻牢牢釘在地上，五枚鬼眼像釘子一樣，讓鬼影動彈不得。
最終，無頭鬼影融入楊間的影子，他的影子缺了個腦袋，但卻隱約看見五個紅色的點。
楊間再看向杜玉的眼神多了一絲感激。
如果沒有杜玉，他可能就像嚴力一樣，隨時面臨死亡的風險，隨便碰到哪只鬼都可能拼命，甚至可能栽進去。
多虧杜玉，才有他楊間的今天！
“得得得，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別以為我是白幫你的，遇到鬼了你可得第一個頂上，明白不？”杜玉說道，“由我兜底，你死不掉！”
他總有種玩養成游戲的既視感。
培養楊間，培養趙磊。
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后，往往有一個更加成功的男人！杜玉這樣想。
再離開臥室，楊間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對杜玉說道：“我在關押無頭鬼影時，接到王珊珊她爸的電話，那只鬼嬰襲擊了王珊珊。”
“結果呢？”
“我救了她，但那只鬼嬰……和我們當初見到的不一樣了。”
“它不再爬著走，而是學會了走路，盡管步伐還很稚嫩，但證明它正在發生某種變化……我很難準確形容，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
“我明白你的意思，鬼嬰正在成長。”杜玉直言道。
楊間詫異：“你并不意外？”
“當然，那只鬼很危險，放任不管的話要出大亂子，但我們有更要緊的事做。”杜玉說道，“攘外必先安內，趙開明盯著我們的動作，這時主動介入任何靈異事件都是犯蠢。”
“我這次叫你來，就是叫你最好準備，明天一早我們就去找趙開明和王岳，最好逐個擊破，他倆在一塊也沒事，那就一起殺了。”
有鬼鏡兜底，根本不需擔心死亡。
要是還不保險，甚至可以向鬼櫥提出交易。
反正許愿鬼到手，用許愿鬼搞掉鬼櫥就行，不必擔心鬼櫥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
杜玉打開手機，想問一下趙磊等人的進度，手機收到一連串消息，都是趙磊，孫仁等人發來的。
“杜哥，我們到觀江小區了，門衛攔著不讓進，你快來接一下我們。”
“杜哥，觀江小區附近有漫展嗎，我看怎么有幾個帶模型槍的在附近，又是mp9又是野牛AWP，整的跟真的一樣。”
“還有外國人哎，你看，是不是很有氣質。”
趙磊發來一張圖片。
晚上光線不好，但能看到幾個身穿黑衣，雇傭兵打扮的家伙蹲在觀江小區門外，或許是不熟悉地形，碰巧被同樣在找入口的趙磊拍了下來。
照片里的幾人確實很專業。
裝備武器泛著漆黑的光澤，不像花錢砸出來的仿真槍，反而像是……真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