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年的懷中，少女臉紅著，就勝過了一大段的對白。

“孫源，你這是做噩夢了嗎？”

“筱雨，我、沒事…

我、只是，想抱抱你而已。”

若無其事，源秀之就說出了那個曾經叫做孫源的少年可能一輩子都拉不下臉說出的話。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輕易得到的，卻又永遠不會珍惜。

人就是賤啊！

往往只有失去了，才懂得什么是真正重要之事物…

“紀筱雨”，這是少女的名字。

在熟悉了之后，這么多年的時間，孫源一直都是筱雨，筱雨的親切稱呼，如同對待妹妹一樣。

而在少女小時候，對他也是哥哥，哥哥的叫，標準的粘人精，趕都趕不走的那種。

然后…長大了以后，認為自己才是姐姐的紀筱雨叛逆期一起就開始大逆不道的“孫源，孫源”稱呼他了。

曾經的孫源為此也是苦惱過一段時間，一直想糾正少女這壞毛病。

而這也早已經過去了…

在紀筱雨看不見的角度，孫源，也是源秀之苦澀的笑了笑。

哪怕再怎么不愿意承認，源秀之卻也不得不承認的是…

這個時間點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早已是非常久遠的過去了…

連劍道館都在未來化作了虛境中的一個地點。

老館主甚至還變成了虛禍！

如今這個世界…僅僅是由宙光塑造出來的罷了！

就如同夜晚之中的星空，其實是億萬年前傳來的光影…

明知這只是夢幻泡影，但是源秀之卻沒有去做明智，理性的選擇，而是在感性的驅使之下，久久的抱著懷中的少女，不愿松手。

“孫源，我們晚課要遲到了…”

“孫源，我們一起逃課，一起遲到，好不好？”

………………

如同光影破碎，泡沫被戳穿，源秀之回到了熟悉的臥室之中，默默的發了一會呆。

忍住了，拿自己另一塊虛禍殘魂去續懷的沖動。

如今的他，更需要的是靜靜！

許久的時間以后，源秀之長出一口氣，這才又拿出了手中可能來自于孫源的虛禍殘魂。

在他原本的猜測之中，虛禍應該就是人死后，被某種力量侵蝕，而產生的現象。

而虛境，則是世界的反面，負面，對立面。

可如今看來，他的這些猜測似乎要被推翻了。

但似乎也沒有…

畢竟若是沒有意外的話，那個叫做孫源的少年，也就是自己，亦死了也說不定…

可是，孫源明明大概率沒有死在劍道館，并且死后也絕不可能這么弱小！

光是能留下【養劍之術】這種面板的bug給自己這一點，就足以讓源秀之去嚴重懷疑，孫源也是有，同樣在后面覺醒數據化模板，也就是【道種樹】具象化的！！！

煩躁地揉了揉眉頭，信息終究太少，源秀之也不是什么足智近妖的謀士型人才。

跟這個相比，他覺得自己更適合持手中長劍，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

搖了搖頭，源秀之也不急著再一次通過虛禍殘魂進入宙光世界。

而是開始整理起了自己通過孫源得到的記憶和收獲。

不說在宙光世界里面探索，源秀之發現光光是一個能夠得到虛禍生前部分記憶這一點，可能就足以能夠和【養劍之術】的劍術天賦最高優先級加成相媲美了。

孫源的前半生暫且不提，也許是因為就是自己的原因，源秀之幾乎沒有任何的阻礙，就將所有的記憶融會貫通。

漫長的記憶并不使人感到滄桑，反而是少年，且經歷不同的原因，源秀之居然感覺自己似乎變得更加外向，更加年輕了幾分…

甚至似乎有多了那么個一丟丟青少年所特有的跳脫…

只是被之前壓抑的心情阻礙了而已。

其中對于源秀之實力有用的東西不多，但還是有的。

畢竟在劍道館生活了那么多年，孫源本就不討厭劍，亦在同樣的氣氛帶動之下，跟隨著其他劍道館的弟子開始了練劍，早課，晚課。

基本劍術倒也不提，關于劍的基本架勢就那些…

孫源至少練到了LV5以上的地步，源秀之在吸收了以后，雖然在基本劍術上已經基本不可能有所提升，再向上就是根據基本劍術延伸，自創出一門劍術了。

很顯然的是…源秀之如今的積累還遠遠的不夠！差的老遠！

而除此以外，孫源還練了另一門劍術，在老館主的吹噓之中，最輝煌，還沒有遺失之時，曾經在江湖之中都能夠算得上是上三流的武學——【鬼劍術】！

只是后來因為種種變故…導致遺失了原本的典籍，最終后人只能根據腦海之中的記憶，將其補全。

但品級也是從上三流，跌落成了下三流，也就是基本劍術同層次，卻又能被稱之為劍術，而不算是夏季八砍的程度…

而在那時…老館主一生最大的夢想便是讓【鬼劍術】重回上三流劍術之行列。

默默的停止了回憶，源秀之走到了窗前，拉開了窗簾，此時已經到了深夜，整座城市都黑暗了下來…靜謐的落針，犬吠，咳嗽皆可聞…

明明在這個世界已經找到了自己的錨點，擁有了自己的家。

但是…惆悵，落寞與悲哀，莫名的又籠罩在源秀之心頭。

這不屬于源秀之的人生，但卻又是那個叫做孫源的少年，最珍視的前半生！

………………

再次坐回了原位，無論如何，心中再怎么惆悵，源秀之也不可能因噎廢食…

【鬼劍訣LV 0（LV 5）】的面板字眼出現來在了眼前。

跟能級的提升一樣的是——源秀之雖然因為境界和遠界達到，注定能夠抵達，但中間還欠缺了一個轉化的過程！

而這一點…

在抵達一定高度之前，亦是難以一蹴而就的。

源秀之的基本劍術算是例外，某種意義上，那也是卡了數據化過程之中的bug。

連帶著數據化的過程一起轉化了。

“身如鬼魅，劍若追魂！”此為【鬼劍術】的核心真諦。

一劍揮出，如同人揮出了劍，有如同劍攜帶著人…

就像鬼魅一般…源秀之瞬閃到了房間的另一側…

在基本劍術的頂級眼光，以及原本就已經來到精通層次的【鬼劍術】。

哪怕有一定的偏差，源秀之也在一瞬間就將【鬼劍術】入門！

而后第十劍…源秀之的【鬼劍術】就已經觸碰到了入門的極限。

一個小時過去之后，在【鬼劍術】抵達LV 4的極限，距離精通只差半步。

而孫源的【鬼劍術】也只不過是LV 5罷了。

剩下的就是水磨個半天的功夫。

而之前的【超凡元劍術】之所以能夠一遍過，也并不在于其真的多么簡單。

而是因為，【超凡元劍術】本質上其實就是圓滿的基本劍術與靈氣的融合，在擁有劍心的情況下，對于源秀之就相當于手到擒來。

而如今的【鬼劍術】，源秀之雖然不至于從頭再來，但也絕對是比不上【超凡元劍術】那么便捷的，因為這相當于掌握一種根據基本劍法衍生，卻又迥異于的劍理。

在這個階段，孫源還沒有覺醒數據化面板，以及擁有【養劍之術】。

而源秀之估計原本的自己，天賦在覺醒面板之前也就跟孫源半斤八兩的樣子。

短短幾天的功夫，他在天賦上蛻變了多少？

從孫源將【鬼劍術】精通就用了數年的時間，而如今的他，一天就夠這一點上就足以看出。

在覺醒了面板以后，源秀之的天賦增長永遠不是橫向增長，更不是豎向增長，而是指數性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