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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少年英氣

顧三爺此時早已是冷汗淋漓,百里洛陳如今不是江湖人,但起于草莽,曾經也是一身的江湖氣,江湖之上殺伐之氣再重,不過就是殺人滿門,滅宗絕派,可一派能有幾人?殺神可是坑殺過一萬大軍的人。他聲音顫顫微微:“不知……不知小公子來訪,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我是來搶親的,你要遠迎了我,我怎么搶?”百里東君笑道。

什么話都讓你說盡了?你要我說什么?顧三爺心中一片混亂,也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晏別天終于還是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全場如今也就只有他依然鎮定自若:“這是在下小妹的婚宴,所以即便你是侯爺府的小公子,我也要多問幾句。”

百里東君摸了摸白琉璃的頭:“你問。”

“你可認識家妹?”晏別天問道。

百里東君搖了搖頭:“算不得認識。”

全場嘩然。

晏別天點了點頭:“那你一直傾慕家妹?”

“我另有所愛之人,遠非你妹妹可比。”百里東君傲然道。

司空長風撫額,低聲道:“大哥,這是你炫耀你的小仙女的時候嗎?”

晏別天臉色陰沉了一些:“小侯爺身出名門,祖上為北離開疆辟土,戰功赫赫,我們身為北離之人,自然對你們鎮西侯府恭敬有佳。小公子若是來喝碗喜酒,我們自然以上座所待,可是小侯爺,一不認識家妹,二也不喜歡家妹,卻口口聲聲卻說要來搶親。就算你是鎮西侯府小公子,未免也……欺人太甚了吧!”

晏別天的最后幾個字擲地有聲,引得堂中之人也是心中一震。誠然,鎮西侯府的名頭的確是很大,但是忽然闖到西南道龍頭的婚禮上要把素不相識的新娘子帶回自己府里,卻是有些蠻橫無理了。

“對啊,這太莫名其妙了。”

“鎮西侯府這是欺我西南道無人嗎?”

顧三爺心想不愧是年紀輕輕就把晏家一手拉起的人,晏別天果然有著常人不能比的鎮定,當下便抬起頭,皮笑肉不笑地望著百里東君:“百里小公子,晏當家說得有理,小公子怕是只是和我們開個玩笑,不如便進來,喝杯喜酒,我們顧府也算蓬蓽生輝了。”

“我……呸。”百里東君輕輕摸了一下白琉璃的腦袋。

白琉璃猛地躥出,驚得顧三爺連退了三步,跌倒在地上。白琉璃張大了嘴巴,伸出蛇信,對著顧三爺的腦袋舔了一下,那股腥臭之味,讓顧三爺險些暈了過去。

晏別天臉色一沉:“放肆!”

“你放肆!”

百里東君臉色也是一沉,怒喝道,“我就讓你看看是誰搶你的親!

百里東君話音落下空中竟然落下來了四個人,而且還帶了一副黑色棺材。

這四人正是雷夢殺、洛軒、柳月、墨曉黑。

“棺……棺材?”眾人吸了一口冷氣。

百里東君上前一步,一把推開了棺材板。

只見其中一人閉著眼睛地躺在其中,身上衣衫數處破裂,似乎經歷了極為慘烈的戰斗,上面染滿了鮮血,而咽喉處有一處劍痕則極為顯眼,那一道劍痕過去,是極其致命的,不可能有人還能夠再活下去。棺材里的人,必定是一個死人。

顧劍門的臉色終于變了。

傷心,憤怒,仇恨……這些情緒涌了上來,讓他的臉瞬間變得火紅。

因為棺材里的人是……

“顧洛離。”顧三爺躺在地上,往后連滾帶跑地逃回了堂中。

“要搶親的是他,并不是我。”百里東君笑道,“顧家顧洛離,自小和你們晏家小姐相識,如若兄長一般對其愛護有加。晏家小姐亦傾心于他,既然你說你們兩家是世交,又想沖個喜,怎么不和顧當家成婚呢?”

這是要冥婚?惠西君笑道,“真是有意思啊。”

晏別天神色猛變:“你這是在折辱我晏家!我晏家活生生的一個姑娘,為何要嫁給一個死人!”

百里東君神色也是一冷:“那你得知道,為什么活生生的顧洛離,會成為一個死人!”

“殺了他。”晏別天忽然低聲道。

自在地境的言千歲瞬間沖出,直奔院落中的百里東君而去。

有人驚呼:“晏當家三思,殺了侯爺府的小公子,,可不是兒戲!”

惠西君聽到所言,猛地轉頭:“晏當家根本不了解百里侯府的行事!”

晏別天雙袖一振:“你也不了解我晏別天的行事!”

言千歲縱身一躍,便要一鼓作氣將百里東君斬殺。百里東君終于喊道:“小白!”

白琉璃一個旋身,放棄了面前的顧三爺,長尾一甩將言千歲從空中打了下來,言千歲的大刀猛地一劃,可擦在白琉璃的鱗甲之上,卻只發出清脆的聲響,大道往前一甩,借勢往后一退,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這是蛇嗎?怕是成蛟了吧。”有人驚嘆道。

司空長風和雷夢殺等人連忙上前擋在了百里東君身前。

司空長風將長槍在地上重重地一頓:“木玉行晏家,金錢坊顧家,可是要殺我鎮西侯府小公子?”

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砸在堂中每個人的心上。

“爾等西南道眾門派,可是同伙?”

司空長風再問道。

“所以小公子這是鐵了心要毀我兩家聯姻?”晏別天眼中閃過一絲狠戾。

百里東君搖頭:“我也愿意講一次道理。”

“哦?”晏別天眼睛一瞥,言千歲退到了他的身邊。

百里東君朗聲道:“我想問一問,今日婚宴的兩位主角,晏琉璃小姐和顧劍門公子,都是怎么想的。”

晏琉璃在眾人的目光中終于往前走了一步,隨后緩緩地摘下了自己的頭蓋:“我……愿意嫁給顧洛離大哥。”

晏別天一驚,怒道:“你瘋了!”

“我與顧大哥自小相識,琉璃早已傾心于他,我愿意嫁給顧大哥,嫁入顧府。”晏琉璃語氣沉穩,字字有力。

“即便他是個死人?”晏別天眉毛緊皺。

晏琉璃望向晏別天,眼神銳利:“即便他是個死人!”

“那么,顧劍門公子呢?”百里東君又笑著問那個雕塑一樣的顧劍門。

顧劍門也往前走了一步,與晏琉璃并列而站。

“婚宴這件事,現在于我來說并沒有那么重要。晏琉璃要和誰不結婚,不和誰結婚,與我無關。我只想問一件事。”顧劍門望向不遠處的顧三爺,“三叔,你不是說,哥哥是染病而死嗎?”

“染惡疾而死,怕病疫傳播,尸體當時就燒了,骨灰還放在后院。可這里哥哥的尸體是怎么回事?”

“尸體上的劍痕又是怎么回事!”

所有壓抑的情緒在這一瞬間暴發出來,顧劍門怒喝道。

這一切他就已經心知肚明。

但親眼所見兄長的尸體,他終于已經忍無可忍。

“李蘇離,劍!”顧劍門長袖一甩,身上的紅色衣裳瞬間碎裂,露出了下面藏著的喪服,他左手一伸,便是要劍一直站在人群之后沉默不語的李蘇離立刻往前踏了一步,左手猛地一甩,“噌”的一聲,長劍已經出鞘,閃過一道寒光,落向顧劍門。顧劍門左手一伸,一把握住了那柄劍。

名劍“月雪”,一把左手才能使用的長劍,拔劍出鞘,能斬斷天空中的雪霰。是顧劍門十三歲時,兄長顧洛離以重金求得送給他的。

“顧劍門,不得放肆!”惠西君怒喝道。

“這是我顧家的門庭,為何我不能放肆?”顧劍門傲然道。

晏別天冷冷地望了他一眼:“你知道你現在做的事,可以要付出的代價嗎?”

“顧家被徹底踏平,從此在西南道銷聲匿跡。不過便是如此吧。”顧劍門笑道。

好一個不過便是如此。

“凌云公子不愧一個‘狂’字啊。”司空長風感慨道。

百里東君語氣則有些不滿:“剛才好像我是絕對的主角,可為什么現在,感覺所有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了。我覺得我……有些多余?”

“因為你靠著的是祖輩的名聲,而他,靠著的是自己的劍。”司空長風緩緩道。

顧劍門面對著那些顧家人臉色無比凝重:我顧家生于危難,后連盛三代,在西南道從來只坐第一,不坐第二。我兄長為何父母俱喪后十六歲獨掌大局,歷盡艱辛,嘔盡心血。我為何年少時離家千里,奔赴天啟學藝。我們顧家又為何以商成名,卻以武護名?”

“只為了不妥協!不對任何人妥協!不對任何事妥協!”

晏別天不再多言,只是淡淡地瞥了顧三爺一眼。

顧三爺罵道:“顧劍門,你一個人死,不要拉著我們整個顧家!”

顧劍門左手輕輕一旋,長劍舉起,對準顧三爺:“三叔,你不配做我們顧家的人!”

“你大膽!”顧三爺怒斥道,“你真以為你還是那個有哥哥庇護的二公子嗎!”

“三叔你錯了,我早就不再需要哥哥庇護了。另外,你真以為顧府真的已經聽命于你了嗎。你知道,有些人生來便是做家主的,因為家族里的人都聽他,而我兄長便是這樣的人,而我,便要傳承我兄長的意志。”顧劍門將長劍舉過頭頂,怒喝道,“我顧家兒郎聽著,現家主顧洛離死于非命,顧府誓報此仇,不死不休!”

“誓報此仇,不死不休!”

在正廳的角落里,在首座的宗親中,還有門邊的護衛,甚至年邁的老管家,同時跟隨顧劍門發出這一陣怒喝。他們同時站了起來,拔出了藏在手上的長劍。

廳內眾賓客見狀為之駭然,紛紛避讓。

“反了……反了!”顧三爺驚駭萬分。

顧劍門走到了顧三爺的身邊,長劍舉起,落下。轉瞬之間,出劍奇快,堂中之人有一大半甚至都沒有看清他的出劍。然后,顧三爺的腦袋就摔落在了地上,帶著死前那不甘的眼神。

顧劍門眼神一凝將手中的劍對準晏別天,內奸已除現在該輪到外敵了。

晏別天冷笑著望著這一切,他也懶得辯解,伸手握住了腰間的長刀:“也好,比起一點點地把你們耗干凈,直接殺了倒是更爽快一些。”

“我晏家兒郎,殺光顧家,以后西南道便只以我們晏家為尊了!”晏別天怒喝道,所有晏家來人都拔出了手中的兵器。

雷夢殺等人作為顧劍門的至交好友自然是站在顧劍門的身旁與他一起面對這晏家。

當兩方人馬劍拔弩張的時候,忽然有一道劍氣自門外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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