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和瘋子和普通是是不能共情的。

好人在一百件好事里面做一件壞事和壞人在一百件壞事里面做了一件好事，得到的評價是反差的。

壞人得到的評價往往是正面的。

而相對的就是好人肯定是被唾棄的那種。

雙重標準自古以來就一直存在，就像現在蘇飛和加里來到底特律工廠的這一刻，加里一上來就把西格瑪公司和市政廳還有銀行的合作關系說上了天。

只是加里沒看到的就是這個叫湯姆的工廠主在了解到他們的來意之后，目光開始變得非常的貪婪。

在加里說到口干舌燥停下來的時候，剛才還非常暴躁焦急的湯姆反而不急了，氣定神閑的坐在椅子上。

“我覺得還是交叉持股比較好，我對我這個廠也非常看好。現在我們工廠有300多名工人，要是大家合作的話，對西格瑪公司目前的產能也能起到一個很好的幫助，比如我拿20%的股份和西格瑪公司20%的股份交換就是一個不錯的提議。你們覺得呢？”湯姆理直氣壯的話說完就笑著看向加里。

“你....”加里怎么也沒想到，一個接近破產的礦區工廠主，還欠著工人的薪水沒付，現在在看到他們來談收購還敢這么獅子大開口。

加里真的差點被氣笑了，指著湯姆話都說不出來。

“你看這就是一個非常典型的商業談判的案例，明明都要死了，在發現有一線生機的時候都被拼命抓住，他很聰明。加里”蘇飛邊說邊起身拍了拍被氣得直哆嗦的加里。

看著瞳孔開始震動，但是表情沒什么變化的湯姆一眼，蘇飛搖搖頭準備往外面走，這個情況讓帶他們過來的工頭有點驚疑不定。

看著湯姆，又看了也準備往外面走的加里。

抵在門口朝加里和蘇飛說道，“你們不能走，我們的工錢還沒有著落呢？”

很顯然他這個行為并不能改變這次的談判繼續進行下去的必要，在蘇飛面無表情的注視下，很快他就讓開了路。

“他們還會回來的，你怕什么？”

等待他們兩個人在走廊上面往下面走的時候，還能聽到房間里面湯姆和工頭的爭吵聲。

“你說為什么？明明是一件好事，為什么他會變得這么快？”加里邊走的時候還在撓頭。

“你不是破產過嗎？和你當時的情況不一樣？”

蘇飛的調侃聲一出來，加里就有點遭不住了。

這個工廠主湯姆起碼公司還在他的手里，而他自己的公司基本上算是會計會其他公司內外勾結，直接把他掏空了。

這哪里能一樣。

在停止嘲笑他的時候，蘇飛邊走邊和他說，“其實就像剛才我說的一樣，他剛才這樣做很聰明，如果換成另一個時候的話，我們可能要花很大的代價才能拿下這個工廠。”看到他還有點不理解。

就接著往下說，“如果是比較特殊的環境或者比較壟斷的材料廠，他提出的交叉持股我們這邊是能接受的，但是他沒有想到的就是，現在底特律大大小小的鐵礦工廠有那么多，我們為什么要在他這一棵樹上吊死。”

“而且，你信不信我可以1塊美金就買下這座工廠。”

“你當我是傻子？”加里拿著手指指了指自己，根本不相信蘇飛有這個能耐。

蘇飛也沒多說，兩個人繼續在底特律這邊的中小型制鐵工廠逛了起來。

剛才像湯姆那種小型工廠的情況比比皆是，而且在經過剛才湯姆工廠那種情況，他也不再主動去吹噓自己西格瑪公司有多了不起，有多能解決現在這些人的問題。

反而在來到那些工廠的時候有變得點無動于衷。

就像面前這座只有50個人的工廠，廠區的角落堆滿了那些鐵礦石。

在慢慢走進工廠的時候，還能看到散落在四周的工人蹲坐在地上，對于蘇飛他們兩個人的到來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你看，只要你不主動去接觸他們，他們根本就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要知道一件事情，在談判對我們有利的時候，姿態就應該強硬一點，不然的話會給他們這種類型的工廠一個‘非我不可’的假象。”

“這樣就非常不利于我們的收購計劃，明明他們都快破產了，現在也只是在茍延長喘，等待一場奇跡。”

蘇飛看著那些人，然后抬頭看向處于三樓房間窗戶的位置，一個把自己打理得非常干凈整潔的男人在他們進工廠的時候就已經站在那里了。

兩個人一邊走一邊看向四周的環境，雖然這里有點破敗，但是起碼不像剛才湯姆那邊那么...沒有秩序。

“這里好像不太一樣，平和了不少。”加里在環顧四周之后，就給出這樣的定論。

“以微見著啊，等下我們了解清楚下定論會好一點。”蘇飛聽到他這么說，也點點頭。

在經過生產區域的時候，幾個高爐也只有一個還在使用。

在拿旁邊的鐵棒敲了幾塊鋼鐵之后，聽著發出的聲音就暗自沉思了一下。

走到樓梯來到剛才看到的房間。

里面走出來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蘇飛打量了一下。

全套的西裝，頭上的頭發雖然黑白摻雜，但是看著精神頭還算不錯，第一印象就可以給予了很高的分數。

“這里是雷姆工廠，我是這里的負責人雷姆，有什么可以幫到你？”

“加里，我們過來視察一下你們廠區，看看能不能合作得上。”

兩邊的人各自握了握手。

跟著雷姆來到辦公桌的位置坐了下來。

“合作可能有點問題，不瞞你說，我們的下游出了點資金的問題，現在你們也看到了，我們沒有多少訂單。”聽到加里的話，雷姆帶著苦笑接了一句。

這種實話實說的態度讓加里和蘇飛在心里又給他加了不少分。

“現在這邊有多少人？負債怎么樣？”蘇飛看著他，問出了這個相對隱私的問題。

“現在這邊56人，負債...總共欠了4W多美金，如果能收回來貨款的話，這個數字應該還會更少一點。”雷姆看了加里一眼，隨后很認真的回答了蘇飛的問題，“我不覺得我有什么資格可以和你們合作，準備合作什么？”

“雷姆先生，重新介紹一下，我們是西格瑪公司的，我們對你的工廠很感興趣，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們就不走銀行拍賣那一套。”

“另外你們的負債那些我們會接過來，在收購結束之后，你依然是這個工廠的負責人，年薪按1%的提成如何？”

蘇飛說完自己的條件，就饒有興致的看著雷姆。

原本還以為他會考慮很久，沒想到雷姆很快就給出了他的答案。

“不遣散工人的話，我愿意接受你們的收購。”

“很好！我沒看錯人。”

蘇飛從包里拿出很早就做好的合同遞了過去，在看到合同的時候，雷姆瞳孔微微一縮。

不敢置信的看著蘇飛。

在雷姆簽完字蓋完章之后，加里接過合同看了一眼。

“1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