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東西!”
看著散發誘人陽氣的青陽木根,祝余心中起了幾分心思,此物對三陽百匯經的確是絕配。
但祝余馬上便收起心思,畢竟他才練氣七層,對付一個方讓和他手下幾個小弟,難度太大,便耐著性子繼續往下看,
方讓得到青陽木根后,眼含淚花,
“讓兄,就現在吧。”
“現在?”方讓有些遲疑,他等這一刻許久,做夢都想當筑基修士,可是突破失敗立刻身死還是讓他本能恐懼,畢竟閱歷尚淺,生死抉擇也非兒戲,人還是會怕的。
可是,方大長老的犧牲和眾親人視死如歸的目光深深刺痛他的心靈,想到長老的囑咐,腦海中似乎有琴弦嗡聲響起。
“好,你們為我護法。”他下定決心。
只見他盤膝而坐,凝神靜氣,氣息不斷高漲。
這是祝余第二次看別人突破了,從宋老魔身上對于‘氣’突破,他早有理解,又從寇老大身上看出些‘神’的影子,就差對于法修最薄弱的肉體,他們是怎么處理的了。
方讓的突破非常順利,不僅是青陽木根玄妙,方家數代的傳承也使他對此了解頗深。
法力關的突破是最快的,本就積累許久的法力凝為液態就算成功,方讓積累豐富,似乎液態法力要多不少。
“之前的推測正確,多做法力積累便是。”
宋老魔得的是下品道極,于‘精’‘神’二道沒有建設,方讓顯然追求更高的境界,三陽真火在軀體燃燒,又服下幾顆療傷丹藥,肉體在焚燒中不斷重建。
“真金不怕火煉,在突破前盡可能提高肉體強度,沖關時以三陽火洗練自身。”祝余將竅門暗自記下,
法力關、肉體關方讓都輕松渡過,只是這最后的神識關卻不太順利。
方讓終究太年輕了,經歷的太少,神魂蛻變時,狠咬著牙,顯然不太輕松,
‘此人天賦資源皆不差,但兄弟長輩死在面前,家族興衰大任在后,心理壓力巨大,那方家大長老死前將重任不知是對是錯。’
祝余想起這人之前優柔寡斷之態,感覺他懸了。
終于,方讓雙目一睜,眼冒金光,虛空似乎傳來一聲輕響,原本壓抑神魂的空間隱有波動,
‘筑基了,可惜神識關沒有圓滿,只算中等道基。’
祝余沉思:‘不能寄希望于自身意志,筑基前必須想辦法提高靈魂強度才行。’
法力錘煉容易,肉體修行也算有路,但靈魂寶物可是稀少。
“我...哎。”
方讓嘆息,那青陽木根果真好寶貝,如果說筑基丹讓修士有下等道基的機會,那青陽木根便能保中等道基,
方讓只恨在如此優良的情況下,他還未能成上等道基,否則結丹有望,真能成家族中興之祖。
而這已經讓其余方家子弟欣喜若狂,
“家主!”
四名方家修士跪地不起,
方讓收起惋惜的神情,臉上泛起喜色,雙臂抬起,
“請起!”
如今他已成為筑基修士,也算一方諸侯,即使比外面青州軍弱,安然出去也不是問題,往后也有一百多年的壽命可以逍遙快活。
“我的好侄兒,真有本事啊。”一陣怪聲回蕩,隨后一頭戴白骨面具的修士手持玉制司南,上面懸掛一滴血液,看樣子是血液尋親之術,
“星叔?!你...不是死了?”
當初家主帶著星叔幾人外出,全部失蹤,眾人以為都已經死去了,
此刻的星叔身上氣勢凌然,竟是筑基修為,
“你不是已有猜測。”星叔裂起嘴角,“沒什么比享用筑基修士更好的突破法子了,也怪你們這些人自小被洗了腦,聽信那些假話,老家主死前都笑著呢......”
強大的修為或許可以改變世界,但改變不了人心,犧牲和傳承是贊歌,但懦弱和自私依舊是改變不掉的劣根,有人選擇犧牲,自然有人選擇為了自己,
“你該死!”方讓正是要立家主威壓的時候,當場便要出手,右手持火焰長槍,右手附后準備著術法,
“需要幫忙嘛。”星叔身后,宋老魔和方慶江兩位搞事的走來,這三人抱團取暖、聚作一伙,正欲出手的方讓慫了。
“殺了他,取他道基。”
“動手。”
三人戰作一團,方讓借助陽火境勉強抵抗,一時間飛沙走石,天昏地暗。
正待宋老魔三人快要成功的時候,
方慶江突然臉色一白,一雙利手竟然穿過他的腹部,隨即利爪上黑紅色魔光閃爍,方慶江丹田中隱約形成一具軀干骨,軀干骨被強行剝奪,化作一黑色琥珀。
宋老魔大驚,心中第一猜測便是姚高,這人和方慶江都修煉天魔法,有相殺嫌疑,但姚高顯然沒有這等實力。
黑衣魔修取過琥珀后,環視一圈,見其余人功法非天魔法,稍帶惋惜,怪笑一聲,化風離去。
方慶江一死,方讓壓力大減,與其他族人結成陣法,再有陽火境護體,一時間難以攻下,
“走!再不走他們要過來了。”
方讓突破身魂關引起一陣空間波動,使得外人對這片空間的神識壓制出現短暫波動,就像一片平靜湖面被投入石子般,引起的波動終會傳到岸邊。
兩人雖然不舍,但潛入進來已經極難,要是與青州軍正面打交道,只怕會死得更慘,心中明白這點,那位被方讓稱為星叔的人雖然不舍,卻也沒有辦法,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這才離去。
“終于走了。”方讓松了口氣,
又過片刻,之前那駝背老人再次出現,這人應是總兵手下大將,諸多事情都是他在處理。
駝背老人瞥了一眼方讓,見他突破筑基,腦海似乎想到什么,“方家?”
方讓躬身行禮,“見過文參將。”
駝背老人微微頷首示意,“后邊去。”
方讓領著家族修士老老實實站在后面。
文參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前面青銅門上,見到里面殘缺的靈物,心知方讓必然得了些好處,但中間的傳送門還在,他也不計較,
“好好好,我記你一功,你且將事情全與我闡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