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
陰天,天上有烏云匯聚,天色陰森森的,似乎隨時會下雨,
草場,
“祝余是不敢來吧,要不直接報我的名字,你說呢,王道友?”李寺趾高氣昂。
此時的李寺明明容貌沒有變化,卻給人一種上位者的壓迫感,如同野外看見虎熊一般,令人膽寒。
王武沉默,沒有言語,
這李寺一直嚷嚷著要突破,本以為如同領導畫的大餅一般,只有傻子才會上當。
但此時的李寺眼有神光,體魄強健,宛如脫胎換骨,的確是突破練氣中期了。
實力低人一等,王武站立不安,
“我說,要不我們比劃比劃?!崩钏碌脛莶火埲?。
他折壽多年換得此次提前突破,若是不人前顯貴,不獲取些好處,豈不是白突破了。
“這樣,我讓你三招,咱們賭十塊靈石如何?!?
一副小人得志樣,王武心生厭惡,低頭嘆氣道,
“時間還沒到,再等等吧?!?
李寺雖然一直在催促,但內心一點都不急,
他在享受這個過程,
今早出門時,見祝余房門緊閉,就知曉他在修煉,本可這個時候帶著祝余一起過來,
李寺偏不要,他提前跑來廣闊的草場,一是此處夠大,方便斗法,二是常有人過來切戳,李寺好人前顯圣。
如果傻乎乎跑到別人跟前,去告訴別人自己突破了,豈不是掉份,
等到時候比試一開始,先介紹一下斗法的原因,是新隊長的名額選取,
最近幾天,各個街道為了新隊長的選取都打出花來了,
熱度居高不下。
但東區沒什么動靜,大伙都等著呢,李寺起個開頭,就能拿到最大的關注。
再然后,無論祝余實力怎么樣,李寺一定要把全身本領打出來,他的三十六路刀法、纏繞術、下品法器重石印一定要完美發揮,
即使這些都是練氣初期的法術,但只要對手夠弱,也能給人一種實力很強的錯覺,
最后,實力不錯的新生代練氣中期修士——李寺,這個身份就立住了,
接下來,廣交好友,混入上層圈子,加入派別,置換裝備,提升修為,壓榨街道商鋪獲取收益......
就等于說,他李寺利用選舉時機,在諸多同行、甚至是關注此事的大佬面前,狠狠推銷了自己一波,
如果大佬以后需要用人,腦海有他這一個名字,他就有重用的機會,
可以說,李寺已經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萬事俱備,就等祝余。
李寺嘰嘰喳喳個不停,從最近逃跑的修士說到以前戰死的同事,
“要我說,那些跑掉的就是沒膽子,死的是自己實力不足?!?
“那你什么時候報吳叔的仇?!蓖跷溟_口,
“報仇,我上次也沒說要報仇???都過去的事情了,就讓他過去——”李寺侃侃而談。
嘭!
風聲突起,
“馬的,雜種!”王武雙目通紅,一拳轟在李寺臉上,
李寺話說到一半,突如其來一拳將他打懵了,整個人被拳打翻出去,
說歸說,怎么動手了?
李寺吐口痰,摸了摸右臉,有些腫痛。
“吳叔怎么照顧我們的?你就這樣?當白眼狼?”
一向冷靜的王武忍不住罵道,
十幾年從小到大的交情,一點心思都沒有?就算再冷血,說兩句好話,當個偽君子,王武也就暗里不屑,
明晃晃說出來,真是惡心。
李寺能理解王武的憤怒,也知道吳叔那件事情難搞,但他不能接受被人打的事實!
他剛突破的練氣四層,突破前被人吆喝,突破后還是被道德綁架,這不白突破了嘛?
“幾年的交情,道個歉,我不計較。”李寺冷哼一聲。
“該道歉的是你?!?
王武不在乎誰當隊長,他只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之前祝余李寺起沖突時,他也只問對吳叔的復仇處理,
這不代表他無欲無求,相反,他只在乎這一件事情。
“冥頑不靈?!崩钏聞倓偼黄?,還在打架的興頭上,正缺沒人稱量手段。
纏繞術!
李寺甩出幾顆種子,種子落地生根,數根嬰兒手臂粗細的藤蔓增生,猛然串起,彈向王武面部。
李寺法力蛻變一次,霧狀法力催動術法,速度比以往更快,
王武左躲右閃,連續閃躲了兩三根,在急忙后退之時,一根藤蔓瞬間伸長,纏住腳踝。
“不好!”王武面露驚恐。
這纏繞術二次伸長的手段在他意料之外,想必是李寺突破所得。
一擊得手,李寺欺身而近,一拳一拳砸在王武臉上。
“裝....還裝不!”
“老子做事要你管?要!你!管!”
拳如雨點,瘋狂落下!
.....
草場,
臺上,
孫指揮使道,“吳石那隊終于出個練氣中期,可惜,一街一隊的制度取消,不然按照承諾,我該許他一個隊長職位?!?
“人品不行,禍患無窮?!睆埍匚膿u頭。
“我倒覺得還行,大事不糊涂就好。”劉勇反駁。
劉勇是個賭徒!
他欠了賭坊不少靈石,前些日子,李寺找上門,給了他不少靈石,緩解了債主上門討債的危機。
兩人約定,選隊長時,多過幾招,給李寺留足面子。
并且,如果劉勇能當上駐守的隊長,兩人謀劃一起賺錢。
兩人算是同盟,他自然要說上兩句好話。
張必文回望了一眼劉勇,都是老狐貍,且相處那么多年,劉勇一句話的反常全落在他眼里,
‘這鐵公雞什么時候幫人說過好話,奇怪。難不成李寺是他認識的賭友?’
“池魚呢?”孫指揮使問。
“聽說進山了?!?
孫指揮使吹胡子瞪眼,
“什么?。?!值班時間怎么允許進山,報備了嘛?請假了嘛?管紀律的呢?!?
張必文上前一步,“池魚就是管紀律的?!?
“你們不攔著?”孫指揮使怒問。
張必文攤手,“怎么攔?”
劉勇輕聲道,“要不你老親自去?”
這句話有些嘲諷了,池魚斗法能力很強,至少跨境欺負孫指揮使這種老頭子是沒有問題的。
孫指揮使不說話了。
隊長的確比隊員自由一些,比如不用親自巡邏,白天可以躲著修煉,
即使被查到,最多也就扣點俸祿,但最低要求是你要到場,萬一出事要能出面。
池魚也太自由了吧。
最無奈的是,現在,的確對他沒法子。
執法隊缺人,且格外缺高階修士,
按照方慶江前段時間發布的命令來說,就是要同舟共濟,有事內部商量,
潛臺詞就是盡一切可能城內外管理穩妥,一些法規‘商量’就好。
“他不會是不想當隊長吧?!睂O指揮使悠悠道。
場面安靜,
大家心里有數,知曉池魚是不想干了。
劉勇上前一步,“他不來,干脆隊長我和老張一人一個。”
張必文回懟,“好啊,池魚到你手下當隊友?!?
“安靜!”孫指揮使揮手,
“給他巡邏隊長我不放心,怕他人不在,就安排一個駐守隊長,再選個副隊在他手下幫他管事.....”
“增加名額?方指揮使那邊能答應?!?
“不答應也得答應,我去勸就是?!睂O指揮使拍板道,
一個巡邏隊長,一個副隊...兩個位置了。
張必文和劉勇對視一眼,臉色都輕松不少。
“我下去勸架?!眲⒂滦那楹昧似饋?,主動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