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唯舟?你不是死了嗎?”待看清那人的面龐后,周笑笑有些不敢相信。
“賤人……我要你死!”徐唯舟此時的狀態很不對勁,全身上下沒有一點血色,有些部位甚至都腐爛了,且說話斷斷續續的,不像是一個活人。
雖然周笑笑一路上都在挨揍,期間她也欣然接受了自己的命運,大不了一死,可面對徐唯舟吃人的目光,她還是忍不住的開始發抖。
“我乃忘道宗弟子……”
“呵呵……我的力量……在你之上。”
“等殺死你們……我再去殺光……村里的人。”徐唯舟猛地躍起,腐爛不堪的拳頭由遠及近,朝著周笑笑的腦袋轟擊而去。
強大的氣流沖擊著周笑笑的身體,她想開口喊救命,可卻發不出聲音。就在關鍵時刻,韓易一把拎起周笑笑,險之又險的躲開了這一擊。
徐唯舟一拳轟在地上,因用力過猛,虎口震裂,可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繼續追擊。
“他果然......沒有騙我,這就是我的力量!”
韓易左手拎著周笑笑,不斷地左騰右挪,靈活躲開了徐唯舟的所有攻擊。
“速度和力量都不及我,就是不清楚這是什么東西。”
盡管他于藏經閣中,了解到不少修仙界常識,可就是沒見過這樣的存在。
看其模樣,絕對不是人,也不是鬼祟,鬼祟是沒有身體的,若是鬼祟附身也說不通,他分明是徐唯舟的意識。
而這也是韓易第一次戰斗,不同于忘情峰的鍛體,敵人可不會手下留情,死了就是真的死了。所以,面對徐唯舟瘋狂的猛攻,韓易不敢有絲毫大意,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應對。
可韓易慢慢發現,縱然徐唯舟聲勢極為嚇人,但速度與力量都比不上自己。
“這就是仙人嗎......只會東躲西藏的老鼠......”徐唯舟似乎對自己的力量非常滿意,接連開始嘲諷。
韓易不為所動,在觀察了一陣后,確認對方沒有留后手,他瞬間出現在徐唯舟背后,一拳打在對方的臂膀上。
徐唯舟直接被打飛,撞斷三顆巨大的樹木后才停下來,這等力量簡直是碾壓之勢。
“軟綿綿的……沒吃飯嗎?”待煙霧散盡,徐唯舟耷拉著一條臂膀,肆意的嘲諷著韓易。
下一瞬,他的臂膀便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隨即恢復如初。
韓易面色不變,并未有所驚訝,他觀察過,剛才徐唯舟在轟擊地面時,震裂的虎口也早已恢復:“倒是難纏的家伙。”
徐唯舟聽到后,臉上布滿傲慢:“顫抖……”
“啪!”徐唯舟還未說完,腦袋瞬間消失不見,周笑笑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濺在臉上了,她下意識的觸摸,黏糊糊的,仔細一看,是灰色的。
再向徐唯舟看去,已經變成一具無頭尸體,重重的摔在地上,原來是韓易一拳轟爆了他的腦袋。
韓易吐出一口濁氣,這是他第一次殺妖物,如果有選擇,他也不想選擇這種殘忍的方式。
就算他能將對方擊敗,可架不住對方會無限恢復,可以想象一下,等他體能耗盡的那一刻,就是他身死道消道的時候。
“看來我還是太弱了……”
“那可……不是嗎?”
躺在地上的徐唯舟忽然出手,朝著韓易的大腿根抓去,韓易早在第一時間便反應過來,雙腿靈力瘋狂運轉,瞬間出現在十丈之外,差點陰溝里翻船。
徐唯舟已經恢復了小半個腦袋,半張嘴無聲無息的咧開,讓人不寒而栗。
周笑笑面色蒼白,顯然嚇得不輕。
她先是看到徐唯舟被一拳打飛,覺得韓易好生勇猛,即便徐唯舟獲得了怪物般的力量,也不是他的一合之敵,可緊接著,徐唯舟能瞬間恢復,哪怕周笑笑不懂這些,也知道徐唯舟的可怕,更讓人膽寒的是,徐唯舟的腦袋都被打爆了,居然還可以恢復!
這還怎么打?
即便人家站在那任你宰割,也沒有任何用處。
周笑笑的身體開始哆嗦,她已經想象到自己被徐唯舟抓住后,凌辱致死的大恐怖。
韓易依舊沉著冷靜,他想起來師父有一本珍藏的功法,《不死不滅功》,創造功法的人宣稱自己不死不滅,就算敵人再怎么動手,也是無能狂怒,可最后還是被活活打爆。
所以,世間上不可能有這種功法,就連典籍上六大仙門至高無上的功法,與真正意義的不死不滅,都相差甚遠。
故而,反復轟殺,一定能打死。
想到這里,韓易當即問道:“你剛剛說的他是誰?把你變成怪物的人嗎?”
“怪物?你敢說……我是怪物?死!”徐唯舟面容徹底扭曲,似乎是因為韓易的問他激怒了他。
韓易知曉再問也是無用功,閃爍間出現在徐唯舟的上空,依舊是簡簡單單一拳,徐唯舟突然扭頭笑道:“沒用的……我看你有多少力氣。”
下一刻,徐唯舟的腦袋再次消失,韓易立即拿出身份玉牌:“收。”
徐唯舟的尸體忽然消失不見,韓易并未大意,將身份玉牌扔出數丈之遠。
等了一刻鐘后,身份玉牌仍然沒有傳出動靜,韓易這才稍稍放下心。
在前往平樂村的路上,他早已試驗過,身份玉牌容納萬物不是問題,但唯獨不能放入活物。
對此,韓易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沒想到真的會成功。看來,此時的徐唯舟的確是死物,就是不知為何還保留著生前的意識。
算了,不想了,回去交給師父處理吧。
“這徐唯舟什么情況?你知道嗎?”
“啊?哦,我知道一些。”周笑笑松了口氣,身上的汗水早已浸濕衣裳。
“我嫁給他前,他的親人就死絕了,我聽他提起過,他爹娘心地善良,為搭救村里的一戶人家,白白送了性命,可那戶人家得救后,從來沒有管過他,他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受盡了村里人的白眼……”
“其實你們很像,你為何做不到互相理解,為何還要殺了他?”韓易沉聲道。
“其實我也覺得他很可憐,所以,我想送他上路,早點和他爹娘團聚。”周笑笑歪著腦袋想了想,說出這樣一句話。
韓易一言不發,向前走去,只是雙拳握的更緊了。
誰也沒有注意到,百丈之外,一個長著三角眼的男子忽然睜開眼睛:“為什么,我感覺不到陰奴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