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如桂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反應就讓李同壽猜出這么多信息，還試圖隱藏：
“認識你？我今天第一次見你。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來我家找我，是為了什么？”
張如桂慢慢走到冰箱：
“你是有什么案件需要上訴？還是要舉報哪個不正義的警員？”
冰箱打開后，張如桂愣住了，放在里面的槍不見了。
“你是在找這個嗎？”
李同壽拿出一把點三八左輪手槍，上面還帶著一點水漬。
“剛剛我拿椰汁冷凍的時候發現了它，你知道的，椰汁冷凍后口感會更好。”
張如桂的臉色立刻變得陰沉起來，不過看到李同壽拿著槍亂甩，還是克制了一下。
“說吧，找我什么事。”
張如桂直接拉一把椅子過去沙發對面坐著，明顯比李同壽高一頭，一副居高臨下，審視弱者的模樣。
李同壽順勢躺靠沙發，仿佛沙發背靠著的整面墻都是他的一部分，而張如桂只是墻壁里被圍困住的獵物。
“很簡單，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利用鬼物的？”
.......張如桂露出疑惑的表情，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李同壽也不著急，繼續說：
“比如前兩天被我消滅的劉副處長，你是怎么讓他聽話的。”
張如桂還是一副不解的神情：
“李先生，我想你不應該來找我，應該去找精神科醫生……”
“呵！”李同壽不置可否，再拋出一句話：
“再比如說赤柱監獄的監獄長，你知不知道附身監獄長的那只鬼，生前是我抓進去的！”
張如桂瞳孔一震，沒想到自己的安排有這么大的漏洞。
…….
“李先生，我知道人們不理解，為什么政府不公開鬼的存在，你想想，如果人們知道鬼……
“我理解。”
李同壽直接打斷張如桂的忽悠，在沒有克制鬼物手段的情況下，沒多少人能直面血淋淋的現實，還不如讓人們在睡夢中死去。
“我不理解的是，你們不僅不想辦法解決鬼物，反而利用鬼物，甚至將鬼物塞入社會高層，你們就不怕鬼物反撲嗎？”
這種養鬼為患的做法，堪比那些養毒蛇不去除毒腺的神人，而且養蛇最多毒死自己，養鬼一個不小心，死一片不以為奇。
……
“唉～”
張如桂嘆了口氣，苦著臉，一副無奈的樣子：
“李先生，誰不知道鬼物的危險呢？可比鬼可怕的是人心吶。”
“鬼發瘋，大不了死幾個人，再夸張點死一個部門。但要是官員腐敗做惡，死的是無數的人，貪的是無數的錢財，毀的是無數人的未來前程，帶壞了社會風氣….”
“在這種情況下，你會選擇用鬼？還是用人？”
李同壽想了下，如果論直接破壞力，人類在不動用原子彈，氫彈，導彈，飛機坦克…..等武器，不發動戰爭不進行種族大屠殺，不進行生物武器實驗等等……的情況下，應該是鬼物更強一點點。
如果論間接破壞力，鬼物和人類比，可以說是小巫見大巫，螞蟻比大象，微塵比銀河系。
這么一想，用鬼……好像性價比更高啊。
張如桂見李同壽露出贊同的神情，像是遇到了知己，把一直以來不能說的話繼續說下去：
“鬼雖然危險，但是行為模式可以預測，只要滿足鬼的執念就不會有事，
鬼不會貪財，欲壑難填。不會以權謀私，徇私枉法。不會好色，搞權色交易。”
“兢兢業業，盡忠職守……這些鬼不比人好嗎？”
李同壽很贊同對方的想法，甚至想更進一步，于是說：
“那為什么不讓鬼把你們都替代了呢？為什么還留著你們這些人類高層？人類沒有進入共產主義社會，國家沒有實現富強和諧，是不是因為你們這些人擋住了鬼的路！”
想到這里，李同壽手槍亂甩，一臉激動，仿佛下一刻就要把所有人類高層處理掉，讓鬼物來治理世界。
這和那些科幻小說里，讓人工智能，機械生命來管理社會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張如桂驚呆了，沒想到李同壽聯想能力這么豐富，思想這么極端，
像魯迅先生說的，中國人看見女性的手，就會想到裸體，想到裸體就會想到性愛，想到性愛就會想到生孩子。
李同壽可好，看見女人的手，一步到位想到生孩子！
“李先生，事情不是這樣的…..”張如桂急忙說：
“不是所有的鬼都適合當管理層的，有些鬼的執念就是危害社會…..所以需要我們去篩選，而且鬼物附身后能不能履行職務，也是需要后續觀察的。”
“不僅如此，大部份鬼物因為執念的存在，做事總會有些錯漏，這些也都需要我們去彌補。”
“所以人類高層起到篩選和監督，補漏的作用，還是有必要存在的…..”
“哦～原來如此，是我想簡單了。”李同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手上的槍也不再鬧騰。
張如桂見此，松了口氣，才發現自己的后背有點濕漉漉的，這都是被嚇出來的虛汗。
“那能說一下你們這些年來利用鬼的成果嗎？”
李同壽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張如桂本來不是很想說，可看見李同壽手上的槍，還是選擇從心：
“這么多年來，我們在許多崗位安排了合適的鬼物，且都起到顯著的效果。”
“比如說你之前提到的劉處長，自從他上位以來，警局里掀起一股清風正氣。
以前有警員會和黑幫勾搭，給金融犯罪份子開后門通風報信等，導致社會混亂，警察沒有威望。
可是現在，警局里賞罰臧否公平合理，人人稱贊，社會治安明顯好轉，人們對警察的信任度提高。
說實話，劉處長死后，我現在都找不到能替代他的鬼物。
再說赤柱監獄的監獄長…..”
張如桂還想高談闊論，李同壽直接打斷：
“說一些我不知道的，這些陳年舊事，我一清二楚。”
要說新的？豈不是說一個暴露一個？張如桂懷疑李同壽是在套他的話，可是他沒有證據，更沒有實力反抗……
“新的是嗎？有～”
張如桂從善如流，只要李同壽開心，他昨天去哪里學外語了都可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