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句話什么意思？”

李同壽下意識問那只女心鬼，

余雨業全家回頭看向他，不知道他在和誰說話。李同壽這才反應過來，心鬼只有他能看見，只怪眼前這幅群魔亂舞的場景太過驚世駭俗，讓李同壽忘記這種常識。

“沒事，”李同壽解釋了一句，余雨業家人只當他發瘋，各忙各的去了。

“這位妹妹，能過來聊一聊嗎？”李同壽一臉迫切地問一頭紅發的少女殺馬特。

紅發殺馬特少女一臉意外，見李同壽一臉渴望地看著自己，立刻開心地走過來，她心鬼在旁邊雀躍：

“走運了，難道這個條子想泡我？那我以后豈不是可以威了？”

可是一道肥大的身軀擋住了少女的路......是她的父親！難道父親不愿意自己和警察交往？少女猜測，心里有點不爽。

余雨業父親看著李同壽，第一次表現出強勢，厲聲說：

“警官，難道我女兒也犯了什么事了嗎？還是說…你想泡我女兒？”

……李同壽很是無語，這兩父女哪里來的自信，覺得自己饑不擇食想泡一個非主流小太妹。

不會是因為余雨業那句大白天去會所吧…….

只能說人是選擇性盲目的，只會聽到自己想聽的。

李同壽想開口解釋一下，可下一秒余雨業的父親就像變色龍，神情由狠戾變成壞笑，說：

“長官，想泡女，是要本錢的，尤其是我女兒……”余雨業父親搓搓手指頭：“要加錢！”

……李同壽無語至極，這家人沒一個是正常的。

李同壽想大聲呵斥，拿出警察的氣勢嚇唬對方，可轉念一想，這家人明顯對警察有很強的防備心理，如果這個時候能在警察這層皮外面再披上一層咸濕佬的皮，可能更容易套話。

想到這里，李同壽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虛張聲勢，說話支支吾吾：

“你…你在亂說什么，我是在….對，是在查案。”

余雨業父親露出過來人的表情，一副我懂你的壞笑：

“是我齷齪了，警官慢慢問。......小妹！”

余雨業父親拉過紅發少女的手，說：

“去，陪警官好好聊一聊。”

少女一臉驚喜，沒想到自己父親難得有一次和自己統一陣線，立刻坐到李同壽旁邊。

……

李同壽看著身邊一副裝清純可愛的殺馬特少女，還有餐桌邊那幾個假裝在收拾，實則眼神亂瞟，耳朵豎立的幾個人…..

忍一忍吧，為了“灰熊”…..

“小妹啊～咳咳！”李同壽裝作一副想討好卻拉不下來臉的樣子：

“那個，能說說你家的情況嗎？”李同壽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盯著小妹看。

小妹立刻懂了，這哪里是介紹自己家里的情況，分別是想了解自己。

李同壽好像覺得這樣問意圖有點明顯，不敢再盯著小妹，抬頭看天花板，趕緊補充了一句：“尤其是你哥的情況哈。”

小妹學著以前見到的那些綠茶婊，掩嘴一笑，看破不說破。

廚房里，從進屋到現在都是一副風輕云淡模樣的余雨業，見此情景，第一次露出陰翳的神色。

最堅實的堡壘往往是從內部突破的，李同壽從余雨業臉上的陰翳中看到了光明。

“我那個變態哥哥啊，我跟你說～”小太妹故意越說聲音越小，都要貼到李同壽身上了。

李同壽只能裝害羞，往旁邊挪了一下，可是又不敢挪太遠….

小太妹見狀心里暗暗得意，繼續說：

“癡線業…就是我那個變態哥哥，從小就是個奇葩。喜歡面無表情得殺害那些老鼠，流浪貓，殺了后還把它們的死狀畫下來……天天拿著看。

后來沒書讀去跑出租，賺了錢也不補貼家里，偷偷買了一臺單反…..”

“而且我和你說，這幾天我在房間里發現一些棕色的長發還有一些血跡，我懷疑啊，癡線業帶女人回來玩S M…..”

果然，那些血跡有問題！

“鐺！鐺”余雨業在廚房剁豬蹄剁得梆梆響。小太妹充耳不聞，繼續說：

“最近家里還多了一股惡心的味道，我覺得就是有狗男女在家里到處亂搞…..”

李同壽以為只有自己覺得房間臭，沒想到一直生活在這個空間里的小太妹也覺得臭，說明這個房間比之前多了一股味道，不然早習慣原來濕臭環境的小太妹不會反應那么大。

那多出來的那股味道會不會就是尸體腐敗發臭的味道呢？

李同壽不再懷疑自己的判斷，余雨業就是兇手！

只是不明白為什么對方沒有心鬼，以及對方犯罪的證據。

“警察先生，你想不想了解人家啊～人家……”

小太妹開始發騷，整個人倒貼在李同壽身上，李同壽一個擺手接起身，小太妹和沙發來了個親密接觸。

“啊～臭死了！”小太妹嫌棄得從沙發上爬起來，想找李同壽哭訴，抬頭一看，李同壽已經在廚房了。

李同壽看著余雨業一刀、一刀劈剁豬蹄，好像看到了他拿著刀，將那些受害者一刀、一刀分割的場景。

“你的刀功很奇特，不像是切菜的，倒像是殺人分尸的。”

“咔……”余雨業停下刀，沒有說話，將豬蹄裝盆清洗。

“淅淅～刷刷～”

“你殺人的時候不會有罪惡感嗎？那可是活生生的生命……”

李同壽說完盯著余雨業看，可對方還是沒有心鬼出現。難道對方是一個表里如一的圣人？

“嗯？”李同壽發現裝著豬蹄的垃圾袋底下還有肉，余雨業一個人能吃那么多？

李同壽看向好似隨意丟置的垃圾袋……余雨業則偷偷把刀拿起來…..

……

“嘣！”

李同壽好像背后長了眼睛，看到了余雨業的動作，反手一個肘擊正中余雨業的胸口，余雨業吃痛不住，手上的刀掉落下來。

“哐當！”

刀砸落地面的聲音如此刺耳，余雨業的家人聽見后反應各異。

有的想沖進來，不知道是想幫李同壽還是余雨業，可最終止步不前。有的站在原地看戲，一臉的幸災樂禍。還有的抓頭撓腮，不知所措。

李同壽將刀踢飛，然后打開垃圾袋….里面是一只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