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有臟東西，下去看看。”黃耀祖對李國強說。

李國強猶豫了一下，沒有動。他摸了摸自己右手的繃帶，那是一個多月前被一個罪犯打傷的，當時要是沒有一只鬼出現分散了罪犯，李國強已經死了。

黃耀祖看出了他的心慌，譏諷說：“難道下面有鬼嗎？這聲音是小女孩在叫媽媽啊？”

李國強被激到，克服自己內心的恐懼，挽起袖口，走進排水口，伸手下去摸索。

排水口下面黑乎乎一片，看不清下面是什么。這種未知是最可怕的，李國強想象下面是各種恐怖的事物。

可能是一只鱷魚的巨口，可能是一只水鬼的頭發(fā)，可能是一具尸體....

“摸到了！”李國強對著黃耀祖喊，通過這種方式減輕自身的恐懼。

“拿出來！”

李國強把摸到的東西拿出水面，那嘯叫聲立刻停止———他手上拿的是是一團頭發(fā)！

“每天都有人來游泳掉發(fā)，這里....是五百個女人的頭發(fā)吧，所以把濾水器堵住了。”黃耀祖抽了口煙，長呼一口：

“......”

“記住，我們雜物科的第一誡.......這個世界沒有鬼。”

李國強有點恍惚，難道自己一個半月前看到的女鬼真的是幻覺？這里給自己的那種心慌感也是杞人憂天？

隨后黃耀祖帶著李國強離開游泳館。

......

“嘶！~”“啊！~”

無人徘徊的游泳館再次響起嘶鳴聲，而排水口的水已經排空......

.......

“李先生，太感謝你了，不辭辛苦趕過來。”

昨天在李國強面前一副閱盡滄桑，一切盡在掌握的黃耀祖，今天在李同壽面前一臉討好。

“不用客氣，渡鬼排難本來就是我們修道之人的本分。”

李同壽說著不在意，可是臉色并不好看。

昨天他在油麻地逛了一圈，所有新開的服裝店的周邊都搜過了，沒發(fā)現那個分尸狂魔的線索。

本來李同壽今天想從照相機的線索入手，再探油麻地街市的，不過一大早酒店經理就說黃耀祖找他。

.......于是李同壽來到了游泳館。

今天的游泳館還在封館，昨天黃耀祖那些話是忽悠李國強的，鬼物沒驅除前，黃耀祖可不敢讓游泳館開放。

“那個小女孩淹死在哪里？”李同壽看著游泳池問黃耀祖。

“管理員說是這個位置。”黃耀祖指著泳池中間側邊。

李同壽走過去，沒發(fā)現什么鬼物的蹤跡，水下也沒有發(fā)現。

“去其他地方找找。”李同壽和黃耀祖四處搜索。

“你有沒有聽說過灰熊的故事？”李同壽走到換衣間，推開門。

黃耀祖愣了一下，想了一會，：“沒聽說過，灰熊和這個小女孩有什么關聯嗎？”

“沒有關系，我的私事而已。”李同壽走出換衣間，走向廁所。

“警局最近有沒有案件，和碎尸分尸有關的？”

“這些案件一般是由重案組負責的，我們雜物科不清楚。”黃耀祖有點尷尬，“主要是重案組一直和我們雜物科不對付，我待會找人問一下吧。”

“嗯。”李同壽點點頭，廁所也搜尋了一遍，還是沒有發(fā)現。

不應該啊，這里的鬼大多是地縛靈，不會四處晃蕩的啊，李同壽疑惑不解。

“還有沒有哪里沒找？”李同壽問黃耀祖。

黃耀祖想了一下，突然靈光一閃：“有！排水池那邊還沒找。”

兩人往排水池那邊走過去，一路上開始出現若隱若現的嘶鳴聲，像是一個小孩子在哭泣。

......

排水口那里，一個身影抱頭蹲在，肩膀微幅不斷聳動，那嘶鳴聲就是從她那里傳來的。

那道身影察覺到李同壽兩人的靠近，像受驚的小貓，躲進陽光找不到的角落。

李同壽看清了，那是個小女孩，長發(fā)及腰蓋住臉龐，穿著泳衣，渾身濕漉漉。

“媽媽......不要留下我一個人........我想回家......媽媽.....”

李同壽走近，終于聽清那嘶鳴聲的內容。

唉~李同壽心里嘆了口氣。

這小女孩變成鬼的時候，她媽媽應該帶著她的尸體離開了，剩下她的鬼魂在這里游蕩，日夜哀鳴。

“嘭~”

“萱草花”晶體變大膨脹，小女孩變小被收進去。

李同壽收回“萱草花”晶體，：“這小女孩媽媽在哪里？”

黃耀祖從為小女孩的哀傷中回過神來，“啊？哦~，我這里沒有記錄，要回雜物科那邊查一下。”

“走吧。”

李同壽轉身離開。

游泳館里，嘶鳴聲消失，只剩下水流滴答的聲音，像是母親內心滴血的聲音......

......

雜物科辦公室，李國強按時來上班，發(fā)現自己家的組長又不在，如果是其他人可能會很開心，可以摸魚做工資小偷了。

但是李國強從小做事較真認真，所以在一個半月前的案件的口供中，中不愿意改口供，說現場見到鬼了，這才被分派到雜物科來。

李國強在雜物科辦公室里百無聊賴，只有一個坐在輪椅上的接電員在辦公室里，可這個接待員是個瘸子，坐在輪椅上，也不和李國強搭話，一心一意在搭他的積木。

......

“嘩啦啦~”

雜物科鐵棚的大門被打開，是黃耀祖和李同壽回來了。

“咦？你們科組來新人了？”

李同壽一眼就看出來李國強是新來的，不然不會穿著制服，像黃耀祖這種老油條平常都是穿著自己的大衣。

“黃sir好！”李國強起身和黃耀祖敬了個禮。

“嗯。”黃耀祖對李國強點點頭，然后對李同壽和顏悅色：“李先生，這是我們雜物科新來的組員，以后希望你多多照顧。”

李同壽點點頭沒有說話，直接坐到沙發(fā)上：“不用廢話，快查一下那個小女孩媽媽住哪里。”

黃耀祖趕忙去工位打開電腦開始搜查......

李國強看著戴著墨鏡，目中無人的李同壽，奇怪對方的身份，為什么黃sir說讓他以后多關照自己？

“找到了！在界限街48號。”黃耀祖說。

“叮鈴鈴~~”

雜物科的電話響了，接電員接過電話。

“嗯~知道了。”

接待員寫了張紙條，從輪椅上站起來，將紙條遞給李國強。

李國強看著接電員一臉呆滯。

......

“李sir，不用因為我坐輪椅就以為我是瘸子，做事情不是靠猜的。”

接電員說完，回去繼續(xù)拼積木去了。

李國強看了下紙條，上面寫著“界限街108號，環(huán)球護老院”。

李國強抬頭想將紙條遞給黃耀祖，發(fā)現李同壽和黃耀祖兩人皺著眉頭看著他。

“你剛剛自言自語說什么？”黃耀祖問。

“我沒有自言自語啊，我不是在和那個接電員說話嗎？”李國強奇怪。

黃耀祖沉默了一會.......說：“雜物科除了你和我沒有其他人，更沒有接電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