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和往常一樣上鐘，我還記得那個客人拖拖拉拉的，想額外服務.....”
“跳過，講重點！”李同壽打斷女鬼的FBI描述。
女鬼摸了下大金牛，忍住不爽的心情，說：
“我就記得下鐘后準備回家.....醒來的時候已經被人綁起來遮住眼睛了。”
“綁我的那個家伙，是個變態，一邊拿刀切割我，一邊講故事....”
“什么故事？”李同壽問。
“那個撲街說什么，有個男人拿著只熊走進森林，想去捉熊.....男人一直以為，熊不是黑色就是白色。”
“沒想到最后，男人被一只大灰熊吃掉了”
女鬼說了個似乎富含深意的故事，可女鬼根本不關心故事的隱喻，只是在吐槽：
“我都不知道那個撲街在說什么，我那時候痛的要死，說免費給他....”
“行了行了，”李同壽再次打斷女鬼，奇怪得看著女鬼，問：
“人家都殺了你，還是分尸這么慘的死法，你變成鬼后就不想著去復仇嗎?”
女鬼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李同壽：“我都說了，我被蒙住眼睛了，不知道那個撲街是誰。”
“而且我為什么會被殺，是因為我出來賣，我為什么出來賣，因為我窮啊。”
“如果我有錢，就不用出來賣，我不出來賣，我就不會死.......所以最根本的問題還是沒錢。”
李同壽驚呆了，沒想到女鬼對這世界認識這么深刻，是自己膚淺了。
女鬼可能是太久沒有傾訴了，一說就停不下來：
“所以啊，現在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搞錢！我現在滿腦子都是搞錢，復仇有什么用？殺人有什么用？”
“那你現在賺了多少錢了，賺多少才算多？”李同壽發出靈魂一擊，
女鬼被噎住，支支吾吾：“.....那個，賺得少也是賺嘛......至于賺多少才算多，當然是越多越好了。”
“你不會就賺了我這一千塊吧。”李同壽再次發問。
女鬼楞了一下，直接發飆：“問夠沒有！再問就不是這個價格了，要加錢！”
李同壽肅然起敬，這女鬼真是無時無刻不在為事業拼搏，這就是執念嗎？
可李同壽沒有選擇加錢，直接離開了。
李同壽離開的時候感嘆自己還是來晚了，要是來早一點，能見到女鬼，一定要支持一下她的事業。
......
“taxi~”李同壽攔下一臺出租車。
“啪！”李同壽關上車門：“司機，去最近的會所，有顏色那種。”
如果你到了一座新的城市，想了解這座城市里的黑暗面，其中一種廉價而快捷的方式就是問司機。
司機常年在當地奔波，接待過的客人天南地北，接送的地方千奇百怪。
不能說司機無所不知，可基本樣樣略懂。
那司機是一個消瘦的年輕男子，聽完李同壽的要求后也不啰嗦，啟動汽車，開始記表，往目的地出發。
“兄弟，現在這么早，好貨都沒上架呢。”司機以為李同壽是淫蟲上腦，規勸一句。
“師傅，你誤會了，我去那里找人的，不是去消費的。”
“那就好，”司機繼續說：“我跟你說啊，在那里工作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小心最后人財兩失......”
“這我就不認同了，要不是我們不爭氣，人家至于淪落到去發展共享經濟嗎？”李同壽見司機有閑情，就陪他聊一聊，正好可以多了解附近的情況。
司機不敢茍同李同壽的話：
“大家都是人，都有手有腳，這個時代干什么活不下去呢?我看就是那些女的愛慕虛榮，自甘墮落......”
“可不是所有人都是意志堅定的，而且那里很多女生都是家里特殊，比如說爺爺患病......弟弟欠債....都是可憐人吶....”
“這你都信......”
......
兩人一路上就像辯論選手的正反方，各種引經據典，可是最后到了目的地都不能說服對方。
“師傅，我們下次接著聊，我一定讓你心悅誠服。”
“算了，我不想被你這種傻子污染智商。”司機拿過車費揚長而去，留下李同壽風中凌亂。
......
李同壽用阿Q精神安慰了自己一會，收拾心情在附近四處閑逛，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個分尸的兇手的有關線索。
那個女鬼死后記憶有點殘缺，對自己怎么被綁，哪里被綁的完全沒有記憶。只記得自己下鐘不久就失去了意識，所以兇手的綁架現場一定是在這附近。
李同壽看著眼前的幾個會所中心，旁邊就是一些酒店和酒吧，真正做到產業鏈一體化了。
就像司機說的，大白天的這里沒什么人氣，會所門前的停車位都有將近一半是空的。
偶爾有幾個濃妝艷抹的小姐姐或者陰柔可口的小哥哥經過，也都是睡眼朦朧，步伐匆忙的樣子，周邊的居民和商家早就習以為常。
李同壽在外面逛了一圈，還是沒發現什么線索，只能犧牲自己的清白，往會所這種龍潭虎穴闖一闖了。
...魅麗家苑會所....太俗了，馥純會所......不夠有逼格，玉軒會所.....太普通了，水木年華會所......
就是這間了，文化氣息很濃厚，比較符合我的氣質，李同壽看著眼前的會所招牌走了進去。
“先生好，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會所門口的前臺很熱情地迎上來。
李同壽一時有些不習慣，在現實世界的時候，李同壽雖然實現了財富自由，可錢都是從黑市換來的。
花錢不敢太放肆，怕引起官方懷疑，不敢去灰色地帶活動，后來更是沉迷極限運動。
李同壽假裝淡定，說：“不用，我朋友在上面等我了。”
“需要為您帶路嗎？”前臺小姐姐很熱情。
可是李同壽怕露出破綻，只能婉拒對方：“不用了，我知道位置。”
李同壽趕緊鉆進電梯，按下3樓，電梯指示燈顯示3樓是按摩洗浴桑拿，這種地方最養生了。
“叮！”
“沃霍！”
電梯門緩緩打開，李同壽立刻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
在普通人眼里沒有人影的走廊邊，站著一個媽媽桑，和那個站街女鬼一樣，臉變成了馬賽克，身體有明顯的解剖切割痕跡。
媽媽桑女鬼見李同壽的反應，從馬賽克般的臉上露出一個驚喜的表情，走了過來，
“小哥哥第一次來嗎?有沒有相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