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噗呲!”“噗呲~”“噗呲!”
胡守仁跟和美兩小只,兩人四只手拿著孟杰海綿噴劑往對方身上噴。
“還有還有,腳上還沒噴到。”
“你轉過來,我噴一下你的后背。”
“噴劑還有嗎?再噴一層。”
“要不要回到玻璃房,那里噴滿了孟杰海綿,說不定陳耀西媽媽進不去。”
“可是交流署的人在那邊,我們進不去啊......”
兩小只邊噴邊商量對策,越說越心慌。
“咕咕咕~”胡守仁的肚子叫了起來,場面頓時尷尬起來。
“這個時候你還想著吃!”和美日常懟罵胡守仁。
胡守仁訥訥一笑:“我也不想啊......李先生一個人把宵夜全吃了,肚子叫我也控制不了啊。”
而在公交站臺的橫杠上坐著的李同壽,正拿著電話不知道在和誰通話,隱隱約約聽到說:
“.......等........立刻........放心..........錢......”
“嘀嘟!”李同壽掛斷電話,發(fā)現(xiàn)兩小只眼巴巴地看著自己。難道自己的人格魅力終于藏不住了?男女通殺?
“噴完了?”李同壽當然知道兩小只的顧慮。
兩小只小雞啄米般點頭,和美開口說:“李先生,這樣就能隔離鬼物的攻擊了嗎?”
“你忘了陳耀西被困在房間里,都不敢碰門把手嗎?”
“可是.....那是門,現(xiàn)在是我們的肉體啊。”胡守仁還是不放心。
不放心就對了,想靠微型孟杰海綿對抗鬼物,拖延還可以,打敗消滅對方有難度。
畢竟鬼物也會趨利避害,而且比人靈活,就算打不過也可以走,走完還可以回頭。
主動性完全在鬼物手上,人類只能被動防守。
“放心吧,看看這是什么?”李同壽掏出一個東西,兩小只上前一看,露出驚喜的表情:
“大型孟杰海綿?李先生你怎么會有?!”
......
“呼~”“刷~”“嗶嗶~”
張起東在街上狂按喇叭,極速飆車,心急如焚。
不知道該先去醫(yī)院看望母親,還是去花店找家維。
母親在醫(yī)院臥病多年,生不如死,因為自己的自私和堅持飽受折磨,這次可能是見她的最后一面。
家維默默付出陪伴這么久,想到家維上次離開病房前說的那句唇語:“我很喜歡你,但是你不快樂。”
張起東很痛苦,世上安有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叮鈴鈴~”張起東的電話響了,是家維打過來的。
“喂!家維你在哪里?”張起東語氣急促,聽得出來很緊張。
“我在醫(yī)院,今天下午你媽媽動了腦銓塞的手術,醫(yī)生說,......今天晚上是危險期。”
家維的聲音從手機耳麥中傳過來,進入張起東耳朵,撫慰著他慌亂的心。
“我知道你一直放不下你媽媽,她是你生活的全部。”
“如果她死了的話,你要自己面對自己的人生,到時候你怎么辦?”
“......不止她,......我也希望你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家維的話一句句像是微風,吹散張起東心里的灰塵和陰霾。張起東擦掉不爭氣留下的眼淚,說:
“家維......等我,我現(xiàn)在過去接你。”
“還有,我生活的全部除了我媽媽......還有你,我想和你一起好好地活下去。”
......
另外一邊,橋本走在街道上。如果熟悉的人見到他一定會很奇怪,他怎么不用拄拐了?可是沒有熟人遇見他。
可如果路人仔細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橋本是腳跟著地,腳尖騰空。
他不是在走路,他是在漂移!
橋本飄走路上,心里的暴虐愈加狂烈。
“快了,就快了,這么多年,這么多次的屈辱,將一次清算解決。”橋本心里發(fā)狠,眼中似乎有一團火。
可是橋本的前進方向一直很明確——他的領頭上司日本署長的住所。
......
署長的住所是一間高級大平層,或者說是他其中的一間住所。
老年人精力不濟,給下面的人下命令后,署長就回到住所休息了。
......
“署長。”
迷迷糊糊中,署長好像聽到了有人叫他,聲音有點像是橋本那個怪胎。
署長翻了個身,沒有驚醒旁邊的女伴,然后繼續(xù)入睡。
“署長.......”
好像又聽到了有人在叫,聲音很近,就在耳邊......就在頭頂!
署長張開眼睛,左右看了一眼,沒有發(fā)現(xiàn)人影,仰視才發(fā)現(xiàn)有個人像釘子一樣倒立在屋頂!
署長猛然驚醒!
“署長。”
這次聽清楚,看清楚了,是橋本!他居然站在天花板!
橋本一步一步走向前,走到床頭,蹲在側墻,說:
“署長,你一定很想知道,要怎么像我一樣站在天花板說話。”
“要怎么做?”署長聲音顫抖,現(xiàn)在的橋本就像是一個索命的厲鬼。
“首先,你要有強烈的恨意,接下來還要有求死的決心,最后......還必須死在對的地方。”
橋本的話,署長一個字也聽不懂。因為這說的不是飄在天花板的方法,而是變成鬼的方法。
可是橋本不在乎對方能不能聽懂,繼續(xù)說:
“我從小就覺得,活著一點意思都沒有,我早就想死了。”
“現(xiàn)在,我知道要死在哪里,我唯一沒辦法確定的是.......我是否有足夠的恨意。”
“所以我來找你,”橋本的眼神變得很厲,掏出那塊隨身帶著的計數(shù)器
“我現(xiàn)在很確定對你的恨意絕對足夠強烈!給我看著!”
“一共是744次!你每次罵我跛腳,我就按一次計數(shù)器!”
橋本大叫的聲音,終于吵醒了署長旁邊的女伴,她剛睜開眼,就看到橋本拿著刀瘋狂往署長身上捅去。
“啊!”女人的叫聲響徹房間。
......
“夫積愛成福,積怨成禍,若癰疽之必潰也,所浼者多矣。”
世人就像盲人摸象,只會根據(jù)自己的生活經(jīng)驗判斷世界的真相。
心向光明者,見到的是世間黑暗下被掩蓋住的光芒。
心向深淵者,看到的只有太陽照射下的陰影。
世界從來如此,改變的只是人們對它的認知。
......
胡守仁百無聊賴得在公交站臺打蚊子,“啪!”“啪!”
“嗯?”在公交站臺的廣告燈下,胡守仁好像看到了什么。
是一條絲線,很細,微不可察,只有在黑夜的映襯下,才能照出一點痕跡。
這條線好像連在自己身上,順著線頭看過去,線的另一條是.......一個手腳在地上爬行的女人。
不!是女鬼,陳耀西的媽媽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