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是瘋子來著,你別惹他。
- 從大只佬開始
- 1984溫斯頓
- 2072字
- 2024-11-17 12:06:29
烏郊藤的荒山里,人淺草深,蚊蟲肆意飛附在各種熱帶植物的枝葉上。
陳桂彬沒有搭理何家安的問話,沿著溪流往深山探去,冥冥中有東西在指引著他。
深山密林,清溪流水,不要說十八個月前的痕跡,一周前的痕跡都被大自然掩埋了。
“王國柱已經(jīng)死了......”陳桂彬看著前面的一片荒野,口中念叨。
“你怎么知道?”
“我見到他......被人埋在地下。”
何家安默然不語,眉頭緊皺。
過去十八個月,警方和熱心市民搜尋過這里無數(shù)次,何家安也在山里露營過兩個星期,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那時候何家安一直在想,如果自己是陳桂彬,會怎么做?
“......”
“我會把自己活埋了。”
陳桂彬丟掉鏟子,躺進(jìn)剛挖出來,新鮮的帶著泥土腥味的坑里,對地面上的何家安說:
“來,埋我。”
陳桂彬故技重施,想通過模擬王國柱的死亡,感受當(dāng)時的情況,從而知道他丟失的槍是怎么回事。
何家安看著躺在坑里好像真的死了的陳桂彬,好奇如果自己躺在里面能不能感應(yīng)到王國柱的鬼魂:
“讓我試一下。”
陳桂彬睜開眼睛:
“你不是我。”
“......讓我試一下。”何家安丟掉鐵鏟,堅持要試一試。
陳桂彬從坑里爬出來:“......做我很辛苦的。”
何家安跳下坑里去,脫掉外套。
“把你的槍給我。”
陳桂彬接過槍,就往坑里填土。
何家安閉上眼睛,泥土像雨滴撲面而來,何家安下意識抿住嘴巴皺住眉頭,可細(xì)碎的沙土還是灑進(jìn)鼻腔。
沙土像水淹沒了哈的耳朵,嘴巴,鼻子,空氣變成奢侈品。
在黑暗中這些微小的泥沙被感官放大,變成了巨石。
何家安克制住內(nèi)心的恐慌,可泥沙接踵而來,何家安感覺在面對槍林彈雨。
這就是彬sir一直以來面對的世界嗎?何家安握緊雙拳,對陳桂彬的欽佩之情更上一層樓。
何家安摒除雜念,專心致志在腦海里想象王國柱被埋時的痛苦和絕望,試圖感應(yīng)王國柱的鬼魂......
......
陳桂彬看著被掩埋的何家安,心緒復(fù)雜,這么多年難得有一個愿意相信,并試圖理解自己的人。
“悉悉索索~”
身后傳來翻葉踩枝的聲音
“嗯?”
陳桂彬回首看去,是一個穿黑色皮衣的背影。
背影轉(zhuǎn)過身來,是高志偉!
不,應(yīng)該是高志偉的心鬼。為什么高志偉的心鬼會在這里?難道高志偉在附近!
“嘿!你在找什么啊?”
高志偉的心鬼轉(zhuǎn)頭看著陳桂彬,迷惑得環(huán)首四顧,看看周圍還有沒有其他人。
陳桂彬向前兩步,掏出手槍:
“是不是在找這個東西”
高志偉的心鬼小跑過來,沒有之前見到的桀驁,反而給人一種凄涼可憐的感覺,說:
“你看得到我?......”
“我迷路很久了,找不到出去的路。”
“我跟別人講話,他們都聽不到我。我在這里已經(jīng)......”
“十八個月。”陳桂彬接上他沒說完的話。
高志偉的心鬼愣住。
“你知道我是誰?”
“你叫高志偉,是一個警察。”
高志偉的心鬼眼眶含淚,心里有不好的預(yù)感:“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06年,3月14號。你和搭檔王國柱追捕一個偷井蓋的賊,走進(jìn)這片樹林。”
“......你殺了王國柱。”
高志偉的心鬼滿臉痛苦:“我為什么要殺他?”
“不知道,還在查。”
“我推測和你們的配槍有關(guān)。”
高志偉的心鬼陷入沉思。
“你還殺了四個人......三個運(yùn)鈔員,一個便利店女職員。”
這是高志偉的良心,在那天晚上被丟掉了,在樹林里迷失。
“......”
窒息,絕望,最具體是痛苦的感覺,因為缺氧思維陷入遲緩、停頓。
何家安在已經(jīng)不敢呼吸,每一次吸氣鼻子都會灌進(jìn)來一堆沙土。
感受不到王國柱的任何痕跡,更不用說模仿他的思想了。
不行了,再這樣要死掉。
“沙沙~”
“嘶!呼~~”
何家安頂開沙土,仰坐大口呼吸,生命的珍貴總是在彌留之際感受深刻。
“彬sir......”
何家安抬頭四望,不見陳桂彬人影。
何家安爬出坑洞,還是看不到陳桂彬蹤影。
他拿著我的槍!他精神不正常!何家安突然明白警隊為什么要讓陳桂彬退休了。
一個精神病人查案的可信度不談,讓一個精神病人拿著把槍到處亂跑,誰敢負(fù)責(zé)。
“彬sir~~!”“彬sir~~!”
“陳桂彬~!““陳桂彬~!“
樹林里只有回聲在傳蕩,何家安的心涼透了。
......
“嘭!嘭!嘭!”
“嘭嘭嘭嘭嘭!“,“陳桂彬!開門!”
何家安瘋狂敲打陳桂彬家的門,引得隔壁鄰居注意:“他是瘋子來著,你別惹他。”
何家安聽完后更加害怕,后悔:“陳桂彬!開門~開門啊!”
房間內(nèi)沒有任何回應(yīng)。
何家安看著房門一臉不甘,......轉(zhuǎn)身走下樓梯。不是離開,是換一種方式進(jìn)屋。
“......”
“哐啷”,何家安推開陳桂彬家陽臺的窗戶。
即使是白天,陳桂彬家也顯得晦暗,以前何家安只覺得是采光不好,現(xiàn)在覺得這些黑暗就是陳桂彬隱藏的道具。
何家安躡手躡腳貼墻挪步,被一個房間吸引。
房間的墻上貼滿報紙,墻頂和地面也都貼滿了,都是各家出版社報道的命案。
有一些報紙被裁剪拼接在一起,有些報紙上的人像或者文字被紅筆圈起來,很多報紙上面還有一些藍(lán)色或紅色的字跡和圖畫。
何家安看著房間,想象陳桂彬當(dāng)時貼報紙的場景,以及對報紙上命案的分析總結(jié)。
慌亂的心慢慢冷靜,這樣一個退休后還一直關(guān)心命案的人,即使他是個精神病,相信也不會胡亂傷害別人。
畢竟精神病不是瘋子!
只是不知道陳桂彬去了哪里?為什么會突然消失?
何家安走出房間,悵然若失,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繼續(xù)在這里等陳桂彬回來?
想一想,應(yīng)該怎么辦,如果是彬sir現(xiàn)在會怎么做。
何家安下意識套用以前解決問題的方法,只是這次要解決的問題就是陳桂彬。
“雙手放頭上!”
一個女聲從何家安背后傳來,雖然沒回頭,可是能感覺到自己在被槍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