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壽不去也不會死人,他這樣說只是為了多參與劇情,能與了因套近乎,從而感悟因果。
想知道山的峻峭陡險,就以腳為尺去度量;想感受海的深沉絢麗,就以身為器遨游;
想知道天的廣闊無垠,就以夢為馬暢想。
想明悟因果玄妙,就要以身入局,站在干岸上的人永遠不知道水的深淺寒涼的。
人人身上都有因果,但想“看到”因果,接觸了因是最好的捷徑。
可惜鐘sir以李同壽有傷,也不是警務人員為由,拒絕了他的請求。
在鐘sir看來,李同壽是個從大陸來的能人,但目前看來他的能力主要體現在醫療方面。
之前李同壽說李鳳儀能幫助警隊抓捕逃犯,可從這兩天的表現來看,李鳳儀只是個有潛力的新手。
有想法有勇氣,經驗還是欠缺了些。會在犯罪現場落下攝像機,做不到隨時待命,這在分秒必爭的重案組是不可原諒的。
人的成長需要時間和經驗,可案件等不了。
作為資深警員,鐘sir是不會犯因屋及烏的低級錯誤,拿自己和隊員的生命去證明李同壽的能力。
事實上鐘sir的想法是正確的,李同壽確實沒有其他能力。
根據劇情走向,這個時候了因被李鳳儀的善良感動,決定回來拯救即將死亡的李鳳儀。
而罪犯最終會在李鳳儀給了因的通風報信下被捕,只是過程中有個女人手會斷,鐘sir臉頰被咬下一塊肉而已。
李同壽看著匆忙外出的鐘sir,心里不由嘆了口氣。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自力更生為業忙,星光伴我夜風寒。
人哪,最終還是得自個成全自己個。
四眼仔小哥,只能苦一苦你了。李同壽望向四眼仔。
醒來后李同壽就發現傷害轉移能力進化了,現在多了一個回返功能,就是把之前轉移到自己身上的傷勢,回轉到原主身上。
可惜不能隨意轉移,不然直接無敵。
“小哥,現在恢復得怎么樣?”李同壽回頭慰問四眼仔,語氣風輕云淡。
四眼仔從病床上努力翻身側對著李同壽:“醫生說我已經沒大礙了,和李先生你一樣,靜養半個月就好,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回報你,如果我走了,我的孩子......”
李同壽默默按下病床呼叫鈴,打斷四眼仔的感動:“現在就可以報答了,你把我那半個月也躺了吧?!?
只見李同壽雙手對著四眼仔虛探,四眼仔一臉疑惑,突然感覺身上痛感加劇,然后木乃伊似的綁帶泛紅,血液慢慢析出。
四眼仔愣了一下,眼神先是疑惑,下意識看向李同壽希望得到幫助。
然后發現李同壽虛探的雙手,眼神突然清澈,一臉明悟,開口道:“李先生,萬事小心。我換洗的衣服在那邊柜子里,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先穿著?!?
四眼忍住疼痛舉手指向病房的儲物柜。
“有什么事?”這時護士走進病房,第一時間關掉呼叫鈴。
“他的傷勢復發了,麻煩重新包扎下。”李同壽向護士示意四眼仔那邊情況不好。
護士趕緊過去檢查四眼仔的情況,然后拿起對講機呼叫前臺:“703號病人傷勢反復,讓吳醫生過來一趟?!?
李同壽乘機起身開柜拿衣服,走進廁所,拆除除了右手外的綁帶,四眼仔之前傷勢太嚴重,還是穩健點,幫他分擔點吧。
換好衣服的李同壽走出病房,剛好聽見過道的醫生嘀咕:“早上查房時還好好的,怎么會反復呢?”
......
話分兩頭,鐘sir趕到報案人所說的逃犯躲藏點。
那是一間居民樓,從房間主人擺放的合照來看,房間主人是一位單身女教師,正值青春靚麗。
屋內空無一人,垃圾桶里是急救后剩下的醫療棉絮,像吸滿血的海綿,還有消毒藥水的殘余等。
從房間浴室的血跡來看,逃犯從窗口鉆進來后基本喪失活動能力
鐘sir不明白一個單身女老師為什么要幫助一個逃犯。
“嗯?”翻找房間的鐘sir發現了一張車站車程表,上面用黃色熒光筆標記著尖沙咀車站。
“去尖沙咀直通車站!”
“是!”
眾人立刻奔赴尖沙咀車站。
“嘎......吱!”急劇剎車的刺耳聲響起,眾人在車站前停靠下車,魚涌而出并檢查武器裝備。
鐘sir考慮到逃犯的危險性,拿了把霰彈槍,又擔心驚嚇到市民,于是用西裝包裹住槍械。
“你帶人從停車場進去,其他人跟著我。”鐘sir進行人員分配調度。
尖沙咀站是港鐵荃灣線九龍段過海前最后一個車站,位于香港九龍油尖旺區尖沙咀彌敦道地底。
候車站和大廳里都是煙霧繚繞,這個時候沒有什么公共場所不能抽煙的說法。
汽車總站里人聲嘈雜,人來人往,有大包小包,拖家帶口的一家三口;在候車室打電話談生意的商人等不一而足。
鐘sir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個右手綁著綁帶的靚仔,一臉笑意的盯著自己。
“李先生,為什么你會在這里?”鐘sir一臉錯愕,向前邁步,內心的疑慮揮之不去。
如果之前李同壽救治四眼仔是出于好意,鐘sir還可以理解。
可正常人哪會積極參與到罪案中?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連鳥兒早起都是為了有蟲吃,什么人會起早貪黑,不顧安危就為了助人為樂呢?
中華上下幾千年,就出了幾個似是而非的圣人,鐘sir不相信自己運氣這么好,能遇到圣人。
所以,是什么驅使著李同壽積極參與這些事件?
鐘sir開始提防李同壽并質疑的他動機;
就像一個陌生人傾家蕩產幫你,你不會感動,只覺得對方有病或是有所圖謀。
李同壽像是看穿鐘sir的心思:“不用緊張,我來這里只是因為,這里有我想要的東西而已?!?
看得出來這句話并不能打消鐘sir的疑慮,李同壽也不介意。
“鐘sir,這里這么多人,用霰彈槍很容易誤傷,還是換手槍吧,不然到時候有人受傷,我想救都沒辦法。”李同壽掃了一眼鐘sir用來掩蓋霰彈槍的西裝。
鐘sir剛想回應對方,犯人兇惡,霰彈槍是必要保險。
眼睛余光卻發現候車廳里的李鳳儀牽起一個女人的手走向墻角,就是那位窩藏逃犯的女教師!
其他警員也發覺到候車廳里的動靜,向候車廳跑去。
鐘sir顧不上李同壽,也飛奔過去。
“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說,我只想幫忙你叫那個印度人自首吧不然有人會死的!”李鳳儀對女人說,語氣倉促到沒有標點符號。
“我不知道你講什么啊?!迸藢⑹謴睦铠P儀手中抽離,轉身欲走。
李鳳儀從了因那里知道,有警員會在抓捕印度人的過程中死亡。
現在看到女人不配合,變數增加,心急如焚想拉住女人說清楚緣由。
這時鐘sir從側邊掠過,一把抓過女人,拽拉推撞到鐵柱上,“嘣!“
不等女人回過神,鐘sir將女人雙手反扣強按到旁邊的巴士車頭:“那個印度人在那里!”
周邊的群眾看到這副場景,紛紛拖著行李遠離,
場地清空,四周頓時只剩一個經典紅白藍編織袋。
這件突兀的編織袋立刻引起鐘sir的注意,女人感知到氣場不對,一臉焦急得回頭望向編織袋。
抓住了!鐘sir從女人的反應中確定了印度人的存在。
鐘sir將女人交由其他警員扣押,丟掉西裝,露出里面的霰彈槍。
四周群眾看到,紛紛低身蹲伏。
鐘sir望了一眼群眾,莫名想起李同壽說的話。
“我不去,有人會死。”
“到時候有人受傷,我想救都沒辦法?!?
但還是有點猶豫,之前那個印度人都被拘捕到警車上了,還能逃竄。
鐘sir又想到之前李同壽還說過,李鳳儀會幫助警隊抓到罪犯,剛剛就是李鳳儀發現的那個女教師,
最終鐘sir還是把霰彈槍交給一名警員保管:“拿著,不要隨意開槍?!?
然后從掏出自己的手槍,向編制袋走去。
“噗。”鐘sir一腳輕踢在袋子上,回彈的力度不像是衣物之類的死物。
鐘sir繞走到編織袋的另一側,
“啪”又是一腳,沒有叫聲。
“啪!”更大力了一些,還是沒有頭叫聲。
是了,是踢打肉體的觸感,印度人就在里面!
不用慘叫聲,鐘sir已經確認印度人就在里面,畢竟之前印度人都能縮骨到比這個編織袋小得多的鐵箱里。
鐘sir拿起手槍往下砸,“湴!”“乓!““當!”
被按壓在墻上的女人再也受不了:“別打了!救命啊!”
李鳳儀怕鐘sir打死人,過去阻攔,被鐘sir反手甩開跌倒在地,然后繼續捶打編織袋。
“啪!”“啪!”“啪!”
編織袋里開始滲血,慢慢越流越多,像一盆血水被打翻在地??蛇€是沒有一聲慘叫傳出來。
李鳳李趕緊拿起手機,準備叫救護車。
鐘sir感覺到里面沒有動靜,罪犯可能被打暈了。
之前在女教師的垃圾桶里的醫療廢棄物,說明罪犯本身就已經是重傷在身。
鐘sir拉開編織袋鏈子,準備察看罪犯的慘狀。
李鳳儀突有所感:“鐘sir,小心!”
說時遲那時慢,一只手如鬼魅般從袋子中冒出,一把薅住鐘sir的頭,拉入編織袋內。
四周警員紛紛掏槍,可都不敢開槍。
鐘sir被扯得四處挪動,都無法掙脫。最后左手抓住袋子,頭和手齊發力,將編織袋舉起到空中,準備高高砸下。
編織袋里印度人感覺不妙,一口咬上鐘sir臉頰,一塊肉就這么被啃下。
“砰!”
鐘sir劇痛之下,手里的手槍走火。
“?。 ?
女教師被子彈擊中右手。
李鳳儀看著眼前的場景,失神若夢,這一切都和大只佬說的對上了。
“有個女人會幫印度人,這個幫印度人的女人右手是斷的?!?
一開始李鳳儀還奇怪,那個女老師為什么手沒斷,原來是現在才斷!
那大只佬說有警員會死,是誰?
李鳳儀看向被摁住的鐘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