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保護(2)
- 倒霉咸魚在末世被迫開卷
- 十二略
- 2400字
- 2024-10-01 12:45:46
雖然之前姜花大著膽子毫不心虛地要求于恪報恩,但他并沒有給出明確答案。
當時姜花說完那句話后就一個哈欠接一個哈欠地打,說話都是哈欠,困得眼淚嘩嘩流,視野越來越模糊,強撐的意識免不過潰散的結局。
姜花就那樣,非自愿的、再次被動的陷入黑暗的沉眠。
醒來后于恪沒走,姜花自動默認了他的搭伙。
至于那個保護的話題,她選擇性選擇遺忘,沒再重提。
再到此刻,答案無需多言。
因為他,在單手抱起姜花的那刻,狠準快穩出手,將那男人的右手釘在了地上。
深色土刺就如一枚鋒利堅硬的釘子,洞穿整個右手手掌,流水般的血噴濺而出。
一切都發生在呼吸之間。
等負責男人的保鏢快速跑來時,男人已經痛呼不斷,鼻涕眼淚齊上陣。
“你知道我是誰嗎!”
好耳熟的臺詞。
“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不知道。
姜花清淡的眼眸回答了他。
她手搭在于恪的肩上,背后傳來那人憤憤的痛呼。
“我可是當代達芬奇,毀了我的手,你就是毀了未來的偉大畫家譚談樂!”
保鏢們七手八腳地把譚談樂扶起來,可礙于右手還被釘在地上,譚談樂只能坐在那里暴風哭泣,疼得一抽一抽的。
這時,其中的保鏢領頭表情兇狠地沖向姜花和于恪站著的地方。
“快解開少爺的土刺!”
姜花扶著車門站好,耳邊飄了一聲輕蔑的呵氣,涼風吹過,旁邊的于恪身影快到恍惚,一腳將保鏢踹飛。
其他保鏢見狀圍起譚談樂,將他護在最中間,紛紛擺出防御姿勢。
然而,每個人都是一樣的結局,直接踹飛。
砰、砰、砰。
保鏢砸到墻上,五臟六腑都挪了位,痛得失聲。
姜花看得心臟狂跳。
幾個呼吸后,譚談樂又疼又懵,又驚又怕,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眼尾發紅帶著壓抑的瘋戾,眸色深暗,黑發飄逸頹喪,氣場冷酷的于恪讓譚談樂腿都軟了半截。
他絲毫不懷疑他能在這里殺了他。
譚談樂直想叫爹,可他爹遠在北城,回應不了他撕心裂肺的熱切呼喚。
看著于恪越來越近,他連忙大著舌頭解釋:“我我我、我我、我,我真的什么都沒干,我真的,我就想交個朋友。”
此話起了反作用,譚談樂眼里一拳揍翻他保鏢的巨無霸,眼底跳動的瘋狂深戾更加濃郁,翻騰著躁起的風暴。
“我我、我就是、我看那雙手好看,想看仔細后畫下來,我真的沒壞心思!”譚談樂心里狂喊救命。
他真的欲哭無淚。
第一次膽大嘗試自己的異能,身體失去色彩,他完全融入陰影。
無光之下皆為陰影,暗沉的天氣讓他暢通無阻。
余光瞄到一抹纖白,腳比腦子先動,譚談樂抓住了那即將消失的作畫靈感。
他自認瀟灑風流,準備給手指繆斯認識個自己的機會。
誰承想,畫筆碰上了鐵臂,一折就斷。
譚談樂哆哆嗦嗦對天發誓:“我真的都是真話,我發誓,若我說假話,我一輩子都……”成不了偉大的畫家。
話沒說完,譚談樂眼里是驟然放大的拳頭,骨節堅硬銳利,他下意識背身過去護住自己被土刺釘住的右手。
嘭——
于恪一拳靜聲。
譚談樂狂咳,感覺背都被捶塌了,骨頭都碎了。
難以置信。
晴天霹靂。
這是他第一次挨打。
咳一聲肌肉被扯動一下,每一次扯動都帶著尖銳的疼痛,跟百來個針一起扎他的肺一樣。
他蜷縮起腿,眼淚像洪水開閘:“我錯了,我不該去摸靈感繆斯……”的手。
尾音直接被吞回,吐出嗆入喉嚨的血沫,譚談樂的臉頰迅速紅腫。
居然打臉!
“你你你……”譚談樂說話臉皮都是撕裂的疼。
抬頭對上于恪陰戾冷漠的臉,他呼哧呼哧了半天,只憋出一句:“我靠手吃飯,不靠臉。”
于恪眉眼不動,額前發松散垂落,遮住眼皮,看著又頹又喪,實則瘋狠冷漠。
譚談樂試圖自救:“我可以賠償你們的精神損失費,別再……”
眼看著一拳又將落下,譚談樂翻身抱緊自己的胳膊,想著還是別打臉了,手還是要保護好。
“住手!”
伴隨著一聲大喝,于恪側身躲過旋轉的匕首時,一名短發女子已經擋在譚談樂的身前。
看到來人,譚談樂激動大叫。
“姐!姐!姐!”你終于來了啊!
“閉嘴。”短發女子冷冷道。
譚談樂十分配合地在嘴上拉上拉鏈,即使背對著女子,他這搞怪的動作并不會被她看到。
他還是很相信這位表了個表的表姐康纓才的實力,畢竟這位可是武藝傳家,從小在刀槍棍棒的訓練下長大。
雖然她看不太起文弱的自己,但她可是來護送他回北城的,一定會保護好他。
康纓才也不是一個人來的,她是和自己的小隊一起到的。
只是也沒想到,不過是去收整物資收集信息的功夫里,譚談樂就惹出了大麻煩。
康纓才不止學過武,還在部隊里服役過,她一眼就看出眼前這個身態松散,姿勢隨意的男人,是個練家子,甚至可能也有從軍經歷。
不一定能打贏。
這是康纓才心里冒出的第一念頭。
她向來自信,從不畏戰,即使明知勝率撲朔。
被踹飛的保鏢們也一瘸一拐的走過來,保鏢領頭孫宇給康纓才身后的邵云遞了個眼神,邵云立刻會意,看向靠著車而站的姜花。
“這位小姐,可否讓你的朋友先放開土刺,若我們這邊有所冒犯,一定會對你們道歉,若無故傷人,我想部隊就在前面,他們不會對打架斗毆置之不理。”
明著商量,暗著威脅。
周圍看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不明情況下,這時的人都是看著,并沒有來摻和。
姜花本就不想鬧得太大。
她走過來,扯了下于恪的袖子。
于恪低眸看她。
遮眼的碎發擋住了光,深黑的眼眸暗色越濃,冷冷淡淡沒什么情緒。
那種頹頹的兇勁兒還在,目光移開后,他半退一步,站在姜花的身側。
同時間,深入譚談樂手掌的土刺化作光點,消失在空中。
馬上有專業的醫務保鏢上前去給譚談樂處理傷口,譚談樂抱著自己失而復得的右手哭得稀里嘩啦。
“我的寫之右手,別擔心,我還有畫之左手,偉大畫家的成神之路不會終止于此……”
聲音不大,但足夠周圍人都聽清。
康纓才:“……”
姜花:“……”好神經的人。
她看向康纓才,伸出右手,上面有清晰的一道紅腫:“是你們的人突然出現,我們出于自衛才動手。”
譚談樂一聽到那清越微涼的女聲,耳朵唰地豎起。
被中斷的靈感又有噴涌的跡象。
他不顧還在包扎的傷口,撥開圍著的保鏢,鉆到康纓才身邊。
先見其手,后聞其聲,再遇其人,譚談樂靈感爆發了。
清冷的面容中有三分書卷的傲氣,四分無謂的散漫,此時還露出三分纖細而警惕防備的態度。
整個人的氣質充滿了矛盾,青澀稚嫩又冷淡生硬,真的是太迷人了,譚談樂瞬間被迷住。
“繆斯!”
下一秒——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