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白瑜舒心中有感,歪著腦袋看去。
卻見。
大雄寶殿兩側,貼有一副對聯。
存心邪辟,任爾燒香無點益。
持身正大,見吾不拜又何妨。
“阿彌陀佛!”
老和尚讓開身子,白瑜舒提著裙子,邁過高門檻入內。
只見。
眾僧來來往往,善男信女絡繹不絕,幽幽檀香直入青冥,透過裊裊青煙,能夠看見大雄寶殿,佛像莊嚴。
老和尚淺笑,白瑜舒、戒空走近,見眾僧相、見眾人相、見眾神相。
“阿彌陀佛。”
白瑜舒一甩頭發,趁戒空、老和尚沒看過來,俏臉露出壞笑,提起裙子輕手輕腳開溜。
溜達一大圈,發現山巔有大鐘,又玩心大起。
來到大鐘邊上,眼珠子滴溜溜轉,所謂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鐘。
“呸!”
“呸!”
往小手上輕呸兩口,躍起坐在鐘杵上,白皙小手抓住鐵鏈,像蕩秋千一樣。
咚!
咚!
咚!
……
無形的鐘聲蕩開云霧,直抵心中魔障。
“哈哈哈……好玩!好玩!”
隨著鐘杵擺,白瑜舒玩的不亦樂乎,青絲飛舞白裙翩然,一不小心用大力,給鐘角撞出個凹痕。
“完了,闖禍了,不會要賠錢吧!”
吐了吐舌頭,白瑜舒裝作沒事,滑下鐘杵開溜。
老和尚、戒空聽著鐘聲手合十,面露慈悲相。
“阿彌陀佛!”
白瑜舒剛溜回來,就見一僧一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不禁把頭往懷里勾。
莫不是剛才做壞事被發現了?
……
僧鬼雙手合十,道了一聲佛號,笑著盤坐下來,任由山岡清風拂過,卻不見吹動僧衣角。
“戒空這一去就是多年啊?!?
僧鬼此話似有玄機,戒空也點點頭。
“昔日離別時,曾贈四句真言,如今也該應驗了?!?
“如此甚好!”
一僧一鬼打啞謎,白瑜舒卻猜不透,清眸疑惑盯著一鬼一僧,苦惱的抓抓青絲。
看來是咱沒有慧根。
然后。
闊氣的圍墻傾倒,廟舍倒塌破敗,青瓦簌簌落下,就連大雄寶殿上的鎏金牌匾,也變得斑駁起來。
存心邪辟,任爾燒香無點益。
持身正大,見吾不拜又何妨。
這兩行字本來寫在大雄寶殿門上,現在卻橫在白瑜舒眼前。
斜陽照下。
院中,青松不在。
荒草沒過膝蓋,余下多的是半截泥偶真身。
“阿彌陀佛!”
方才一切繁花似錦,如夢亦如電,荒廟之中只留位僧鬼。
僧鬼孑然一身,荒廟斜陽,倒有幾分禪意。
白瑜舒歪頭四顧,這一次,不見眾僧相、不見眾人相、不見眾神相。
“哈哈哈……這一片無,施主可還想?。俊?
這一片廢墟,人自然住不得,可白瑜舒又不是人。
此地給白瑜舒的感覺很舒服,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兩顆淺淺的酒窩。
僧鬼氣息空凈透明,沒有點雜味,真就一片無。
想法坦然告知。
“當然能住了?!?
僧鬼一愣,好似被問住了,然后,僧鬼又開口問。
“不知施主來此荒山破廟所謂何事?”
白瑜舒一下站起來。
“除魔。”
小手猛拍腦門。
“險些被你這老和尚帶進溝里,咱來你這破廟,可是有天大的事兒!”
“除魔?”
“靈胎入魔算不算大事?”
僧鬼雙手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依舊坐入老鐘。
“可是萊州境內,乾光山中的那具靈胎?”
“是是是!老和尚你有辦法沒?”
白瑜舒眼睛一轉,又乖巧蹲下,目光希翼的盯著僧鬼。
“貧僧一介鬼魂?無有降妖除魔之能?!?
“嘶!”
白瑜舒干瞪眼了,又站起來圍繞著僧鬼轉圈,估摸著三圈后,把戒空叫到一邊。
“戒空,這老和尚是不是藏私了?不肯告訴咱們除魔的法子。還是說這老和尚,怪咱沒準備花紅酒禮?”
戒空看著小臉上,滿是認真之色的白瑜舒,無奈搖了搖頭。
“白施主多慮了,老禪師如今只剩一魄在,要花紅酒禮做甚?”
白瑜舒小手托著下巴,煞有其事的點頭。
“說的也是,那就是怪咱沒準備香燭紙蠟了。”
又輕步挪移,身姿靈巧的靠近僧鬼蹲下,整個乖巧可愛。
“老師傅,小蛇來得著急,沒來得及備禮。兩手空空討要是不像話,可事關重大啊,下回一定補上。除了魔也算給您積了陰德不是?積了陰德也能投個好胎,早去西方極樂。”
白瑜舒小嘴叭叭不停,特別能耍嘴。
“阿彌陀佛!好一張厲害的嘴,老衲并不需要花紅酒禮,也不需要香燭紙蠟,老衲說的是實話,老衲沒有降魔之能,施主請看?!?
說罷,僧鬼指了指身后。
白瑜舒側身歪頭,是一尊肉身佛,右手豎在胸前,提出無畏印,左手平攤膝上,稱不上寶象莊嚴,甚至有點丑。
“這個是你?”
“是老納。”
白瑜舒狂翻白眼,感情剛才都白浪費口水了。
“老衲無降魔之能,卻有降魔之策。”
扭頭瞬間,白瑜舒小臉露出可愛笑容。
“當日一死,便空留皮囊,日日想念,夜夜誦經……”
說著,僧鬼又只能指大鐘,給白瑜舒看。
“只見墻倒屋塌,人來了又來,走了又走,直到鳥兒作伴,蟲兒來鳴,現在就連它也銹了。”
白瑜舒聽著,有些聽不懂,只是歪著腦袋,輕皺眉思索。
“聽不懂!”
“哈哈……不懂便沒有諸多煩惱?!?
“此鐘便是除魔之策,鐘響則魔除?!?
“那要是不響呢?”
“那就不響。”
……
湊近的看,就能感到大鐘分量,白瑜舒努力踮腳,還沒有大鐘一半高。用來掛鐘的鎖鏈都有手腕粗細,由精鐵打造,泛著烏黑的光澤。在角落處,有一道不起眼的凹痕。
“戒空?你過來看……看?”
扭頭看去,見戒空面色慈悲雙手合十。
白瑜舒不解,看向身影淡薄的僧鬼,突然發現僧鬼雙手合十,向自己行禮。
而后淺笑一聲,清風吹身影如煙絮飄散,只留下枚金色舍利子。
“生來癡傻不覺我,佛法之中得真我。”
“臺山寺上鐘聲來,今日方知我是我。”
這鐘響了,不過……并非此刻響的。
——分界線——
【不會太監的,不要刪書啊!(*?????)】
【月底就能完美解決了吧,希望是這樣,起訴還要花小錢錢(*?????)】
【真傻,真的……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