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呀,好可怕。”
看著這些種種病癥,厲竹輕感覺心臟都慢了半拍。
不論哪個醫師看到這些病癥聚集在一個人身上,都會說同一句話:這孩子沒救了。
這些低到難以置信的屬性值和那讓人感到離譜的病癥,全都是厲竹輕為了償還虧欠的屬性值,不得已才跟系統抵債交換的。
這個天殺的系統,在一年前的某一天,終于達到了300萬能量值虧欠,開啟了讓厲竹輕堪稱絕望的討債之路。
每月1號,就是系統的結算日,她每月至少要償還5%的虧欠,否則的話,系統就會從她身上的屬性值和各類擁有的東西里置換能量點來抵債。
而到結算日,她所擁有的屬性值和所有珍貴物品不足以抵債之時,就會給她安上各種各樣的負面效果。
今天是2號,在經歷了又一輪結算之后,厲竹輕徹底變成了一個廢物中的廢物,命懸一線,很可能活不過下一個結算日。
這系統簡直就是來催命的,不光什么好東西都沒有給她,倒給自己扣了一大堆,發明這個系統的家伙肯定沒皮燕。
厲竹輕不知道在心里詛咒了這個系統多少回,但一年下來,她也總算摸清了這系統到底是什么個用法。
首先這個系統是依靠吸收負面能量來壯大宿主的,負面能量會轉化為系統內部的能量點。
這個能量點是類似于貨幣之類的東西,可以用來交換一些屬性,當然厲竹輕的能量點扣無可扣,她根本就沒有交換過。
為了抵債,她這一年里費盡心思干壞事。
一開始只是些曠課,不服從命令,請客吃飯中途溜走,勾引女同學去魅店之類的小事。
后來發現能量點來的實在太慢,才開始干起了一些大事兒,比如在學校食堂下毒,把上課用的魔法水晶換成爆炸石,連炸20棟教學樓。
說實話,校長忍了一年才舍得把她開除也是真愛了,只可惜她厲竹輕沒有愛。
“唉,現在怎么辦呢?沒辦法炸教學樓了?!?
可惜了,她應該在校長辦公室埋兩顆的……
沒辦法,上次校長講解理論實驗課的時候,她就已經試過在實驗室丟炸彈了,要不然校長那一頭爆炸頭是怎么來的。
厲竹輕心想,校長大人她可能短期內并沒有護發的打算。
關掉了屬性面板,厲竹輕垂頭喪氣的趴在酒館的桌上,骨折的小腳趾已經沒了知覺,身體的疲倦讓她感覺整個人都快垮了。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死了!”
厲竹輕心里不甘,想她堂堂一個穿越者,怎么能死在自己的金手指手里。
不就是做壞事嗎?好,姑奶奶不當好人了!
厲竹輕心里有了決斷,把兩個銅板拍在桌上結賬走人。
還好系統不會強行扣除她身上的東西,她身上還有那么一點盤纏,出個城應該沒問題。
布奧斯帝國,領土面積300萬平方公里,大小城市400多座,而厲竹輕要去的城市便是她名義上的故鄉:川水城。
雖然這個地方對于穿越而來的厲竹輕來說沒有半點熟悉感,但畢竟還是她這具身體祖籍所在的城市。
她的家人和親戚們還在那里等她求學歸來,所以不管怎么樣還是得回去。
現在她唯一慶幸的是,自己的名字只在帝都這一帶傳開,川水城這種窮鄉僻壤應該沒人認識自己,以后就當不認識什么掠影之劍厲竹輕。
不過按時間,她還有一年時間才在圣靈安多拉學院畢業,所以她現在還不能直接回川水城,得先在其她地方游歷一年。
這一年時間里,得想辦法解決自己的身體問題,這么多癌癥,光看一眼她就感覺呼吸停滯了,還好,只是早期和中期,有的治,能量點要不了太多。
生命值和魔法值就有些蛋疼了。
按照這個世界的標準狀態來看一個正常初級魔法師的生命值和魔法值上限應該在50到100左右,恢復速率在一天三四點左右。
自己這狀態是在第6次結算日被系統拿去抵扣的,而且扣的賊狠,這點生命值,自己下個樹都得擔心會不會摔死。
而且四年才恢復一點,你在逗我嗎?
這跟不加也沒什么區別,10點魔法值只能讓自己釋放一個最低級的魔法。
噢,對,自己學會的魔法現在也被抵扣了,那沒事了。
如今城外的森林里都隱藏著各種未知的魔物,兇險萬分,她這樣的重癥病患是根本不可能一個人安全出城的。
這個時代十分落后,交通工具還是馬車一類的,只有極少數特大城市才能用得上導能快車。
厲竹輕實在沒有別的好辦法,只能鋌而走險。
拐過幾條街,厲竹輕有些輕車熟路的來,到了一處外表有些磅礴大氣的會所門口。
冒險家協會。
厲竹輕站在冒險家協會門口,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脊背,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狼狽。
走進公會,里面熱鬧非凡,各色冒險者穿梭其間,或交易信息,或領取任務。
厲竹輕掃了一眼,找到了自己此行的目標——招募區。
招募區里,許多冒險者團隊正在尋找隊友,以共同完成任務。
厲竹輕走到一個看起來較為靠譜的團隊前,鼓起勇氣開口道:“請問,你們需要隊友嗎?”
團隊領頭的是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大漢,他上下打量了厲竹輕一眼,皺眉道:“你?一個小丫頭,能干什么?”
厲竹輕微微一笑,盡量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自信:
“別看我年紀小,我可是圣靈安多拉皇家學院的學生,實力不俗。而且,我會的治療魔法,對團隊有很大幫助。”
絡腮胡大漢顯然被“圣靈安多拉皇家學院”的名頭吸引,猶豫了一下,說道:“好吧,那你跟我來,試試看能不能通過測試?!?
厲竹輕跟著絡腮胡大漢來到一處空地,只見他拿出一把魔法劍,指向一個木樁:
“用你的魔法,攻擊那個木樁。”
厲竹輕心里暗自叫苦,她現在魔法值所剩無幾,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她小心翼翼地凝聚起僅剩的魔法值,瞄準木樁,輕喝一聲:“風刃術!”
一道微弱的風刃從她手中飛出,輕飄飄地擊中了木樁。木樁微微顫抖,卻并未倒下。
絡腮胡大漢失望地搖了搖頭:“你這實力,連個木樁都打不倒,我們團隊可不需要累贅?!?
厲竹輕急了,她知道這是自己最后的機會:“請相信我,我還有其他本事!我會制藥,會布置陷阱,還能……”
“夠了!”絡腮胡大漢不耐煩地打斷她,“我們不需要你,走吧。”
厲竹輕咬了咬嘴唇,不甘心地離開了。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確實不足以加入任何一支冒險者團隊。
厲竹輕走出冒險家協會,心情沮喪到了極點。她站在街頭,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孤獨感。
她曾經是學院的驕傲,現在卻連一個冒險者團隊都加入不了。
可是,她不能放棄,她必須找到辦法離開這座城市,回到川水城。
正當她一籌莫展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喂,小丫頭,要不要跟我走?”
厲竹輕心頭一震,猛地回頭看去,只見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正站在她身后不遠處,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男子面容俊朗,劍眉星目,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但眼神中卻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邪氣,讓人不禁心生警惕。
“你是……暗雨?”厲竹輕驚訝地叫出聲來,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她曾聽聞過暗雨這個名字,他可是帝都赫赫有名的賞金獵人,以其強大的實力和神秘的行蹤而聞名。
據說他接下的任務從未失手,是個令人敬畏的存在。
暗雨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沒錯,就是我。我剛剛看到你在這里晃悠了半天,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煩。怎么,需要我的幫助嗎?”
厲竹輕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咬咬牙,將自己被學院開除的事情告訴了暗雨。
暗雨聽完厲竹輕的遭遇,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原來是被學院開除的小丫頭,有意思!
不過沒關系,既然你無處可去,不如跟我一起走吧。
我正好要去川水城辦一件重要的事情,你可以幫我打打下手。
等事情辦完了,再考慮接下來該怎么辦。”
厲竹輕瞪大眼睛,眼中滿是驚喜和不敢置信,她激動地說道:“真的嗎?你愿意幫我?”
暗雨微笑著點了點頭,語氣平靜地回答道:“當然,不過我有個條件,到了川水城,你得幫我完成一件事?!?
厲竹輕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好,我答應你!”
暗雨輕笑一聲,繼續說道:“呵呵……別急,我們可以先簽訂契約?!?
說完,他從他那件寬大的黑袍子中取出一卷古老的卷軸,輕輕展開,上面布滿了神秘而復雜的紋路。
厲竹輕對這種東西并不陌生,她毫不猶豫地伸出手指,隔空對著那卷軸向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而,由于卷軸的遮擋,厲竹輕并未察覺到暗雨臉上流露出的那絲詭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