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智敏終究還是沒去玩跳舞機。
回去的路上，她臉蛋紅撲撲的，雙手不自覺捂著胸口。
而江渝卻似乎并沒有察覺到小姑娘的想法。
他的出發點完全是因為工作。
想著，側頭看去，忍不住略微點頭。
柳智敏盡管穿著厚實的外套，可依舊能勾勒出足夠明顯的曲線，這樣飽滿的身材，放在小雷如云的kpop界里面，絕對算是一份獨有的‘才能’了。
從制作人角度出發的話，只要實力達到水平，更高的顏值和更好的身材，從來都是優先選擇的要素。
回去的公交車上，相比來時的冷清，此刻坐滿了人，顯得異常擁擠。
兩人站在窗口附近的位置。
柳智敏興致勃勃，欣賞窗外不斷掠過的風景。
她并不是沒有見過外面的世界。
可SM的練習生涯對她來說，就像是密不透風的牢籠一般，數年的近乎封閉式的訓練，讓她每一次出來的時候，都會額外珍惜見到的每一寸風景。
不多時.......
柳智敏指著窗外，興奮道：“歐巴快看，那邊廣場上有情侶在求婚哎！”
只是說著，廣場景象卻轉瞬即逝。
柳智敏神色一黯，有些可惜的嘟著嘴巴，道：“好可惜啊，歐巴都沒有看到。”
“不至于吧？”
江渝略微有些錯愕，他感覺自己或許是年紀太大了，完全猜不到這些小女孩腦子里究竟在想什么東西。
柳智敏卻是沒有回答，而是忽的，帶著幾分憧憬，說道：“前輩們說，只要出道了就會欣賞到更加廣袤的世界......”
她看向江渝問道：“江渝歐巴，是這樣的嗎？”
江渝想了想，說道：“實際上，如果成功出道的話，能欣賞這些東西的時間只會越來越少。”
柳智敏表情頓時一僵，很快，似乎有些不甘心問道：“那如果組合獲得成功了呢。”
她似乎在為自己加油打氣，揮動粉拳道：“成為大勢藝人，一定可以得到自己能掌控的時間吧？”
然而話音剛落，就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不能！”
江渝搖了搖頭，在柳智敏有些僵硬的注視下，無情的戳破了她的最后一絲幻想，說道：“實際上，越火的藝人，越沒有自己的時間，頂級藝人可能連睡覺的時間都很少。”
說著，看向柳智敏的目光中帶著一些詫異，道：“記得你之前和我說過是sone（少女時代的粉絲名字）啊，想必應該很清楚，她們最火的那幾年，甚至每天連兩個小時的睡眠時間都沒辦法保證的，更別提出去旅行什么的了。”
“.......”
柳智敏一言不發，只有一雙夾雜著幽怨與委屈的眼神盯著江渝，心里暗自腹誹一聲。
不解風情的家伙！
作為三年多的練習生，事實是什么樣的，她能不清楚嗎？
柳智敏只是想給自己一份堅持下的動力罷了。
哪怕這份動力是假的！
“世界是公平的，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會失去什么。”
江渝似乎看穿了柳智敏的想法，笑著解釋道：“而你擁有未來站在聚光燈下的才能，會讓許多人為你歡呼，為大家提供情緒價值，就一定會犧牲部分的自由。”
柳智敏略微垂頭，有些失落，道：“我...我也只是想給自己一個努力下去的借口而已。”
“我想告訴你的是，不要產生太天真的慣性思維。”
江渝輕聲唏噓道：“這個世界的壞人很多，越天真的人，在將來越會被傷害的遍體鱗傷。”
“歐巴似乎經歷過很恐怖的故事？”柳智敏疑惑問道。
她發現江渝在說這些事情的時候，語氣似乎總是夾雜一些歲月的滄桑味道。
“我只是親眼見到過很多類似的故事。”
江渝有些嘆息道：“看到過許多原本不該是那樣的結局。”
“能細說說嗎？”
柳智敏有些好奇，試探問道：“應該，不會涉及到什么公司的機密吧？”
雖然還沒有見到自己的舞蹈老師。
可柳智敏直覺告訴自己，江渝所說的一切都是可以被實現的。
他并不像是個新人，反而像是經歷過許多故事的人。
而柳智敏平時，就很喜歡聽那些前輩講那些從前的經歷。
“想聽？”江渝垂眸看了過來。
“想聽！”
柳智敏毫不猶豫點頭，只是緊接著，眸光轉動，似乎想到了什么，搶在江渝前面，有些無奈說道：“這次不會又要設置什么完成任務才能解鎖的獎勵條件吧？”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想要獲取任何東西都需要有資本來做交易。
她可沒有忘記江渝這幾天，一直掛在嘴邊的這句話。
話音落下，江渝露出滿意的表情，開玩笑道：“沒想到都會搶答了。”
說著，豎起一根手指，笑道：“完成一個目標，一個故事，怎么樣，要不要交易一下？”
“我......”
柳智敏打算搖頭拒絕。
盡管她并不是會容易放棄的性格，可江渝的任務實在是太難完成了。
只是正想著，卻只聽見江渝笑著說道：“可以是SM藝人中任何一個人的故事。”
“我.....同意！”
柳智敏話到嘴邊，聞言后直接改口同意下來，隨后，她看向江渝，忍不住皺了皺鼻子。
她感覺江渝不是人，而像是一個擅長蠱惑人心的惡魔！
他似乎總是能精準摸清自己的心理想法。
.......
正想著，公車停靠站邊，車門緩緩打開。
柳智敏下意識看去，頓時目光微震，只見這個站點，幾十個人在開門之時一擁而上。
幾乎瞬間，柳智敏只感覺自己仿佛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搖搖欲墜。
擁擠的人群幾乎快要讓她喘不過氣來一般，連面前的光線似乎都被遮擋住了。
她慌亂的閉上眼睛......
或許只是一瞬，又或許不知道過了多久。
柳智敏只感覺身體一松，周圍好像沒那么擠了。
她小心睜開眼睛，余光瞥見熟悉的衣袖撐著自己面前的兩側扶手。
柳智敏下意識回頭看去，只見江渝竟是硬生生的在這角落里撐起了一處狹小的空間。
她露出感激有些感激的表情，道：“歐巴，謝謝你！”
江渝聞言后，也跟著露出一抹微笑。
只是很快，隨著他臉上那抹笑容逐漸僵硬起來的時候，柳智敏頓時有種不詳的預感。
下一刻，看似堅實的空間被擠到破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