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之后,王禮宛如雕塑般坐在窗邊,眼神空洞得如同被抽走了靈魂,呆呆地望著窗外如閃電般飛速倒退的景色,腦海中猶如電影般不斷閃現著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
父親的突然離世,如同一把鋒利的劍,無情地刺穿了他的心臟,讓他感到無比的痛苦和迷茫;母親告訴他的真相,更是像一場洶涌的海嘯,將他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尹琳的出現則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給了他溫暖與陪伴;肖城在工作上給予的幫助,也如同一股清泉,讓他感激不盡。這一切的一切,如同一部精彩的電影在他眼前播放,每一個細節都是如此清晰、鮮明。
十九年過去了,本應是一個全新的開始,然而卻是傷心的起點。他知道,所有人都在屏息以待著接下來的發展,盡管他們無力改變什么。他的母親是那樣的善良,可正是這份善良,讓他感到如泰山壓卵般的疲憊。人生總是充滿了闖蕩、成家、立業和相守等各種挑戰和選擇,而現在的他正面臨著巨大的壓力和困惑,猶如一只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孤舟。
火車緩緩啟動,發出一陣低沉的轟鳴聲,猶如一頭被喚醒的巨獸。王禮的思緒被這聲音粗暴地打斷,一下子回到了現實。火車的鳴笛聲仿佛是他內心情緒的真實寫照,時而高亢,如激昂的戰歌;時而低沉,如哀怨的悲歌,時起時伏。那聲音既可以代表離家時的傷感,也可以象征回家時的興奮。但對于王禮來說,此刻的他并沒有回家的喜悅,只有無盡的忐忑不安,他的內心如同被千萬只螞蟻啃噬,充滿了困惑和不安,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的母親。盡管母親曾經說過她并非他真正的母親,但他卻始終無法接受這個如晴天霹靂般的事實。這次回家,他下定決心要將所有的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在所不惜。
由于路途迢迢,猶如天塹,需要兩日方能歸家,王禮遂決定先小憩一番,再做其他籌謀。他上了臥鋪上,闔上雙眸,思緒卻如脫韁野馬般不斷飄蕩。他憶起往昔的絲絲縷縷,凝視著車窗外風馳電掣般掠過的景致,心中涌起一股五味雜陳的情愫。
這已是他第三次搭乘火車了。首次乘火車時,他懷揣著離家的念頭,滿懷著對新生活的憧憬,恰似那展翅欲飛的雛鳥;第二次則是攜著歸家的悲傷,因為那時他的父親剛剛撒手人寰;而這第三次,他面臨的是對自己身世的迷茫與探尋,心情猶如驚濤駭浪中的孤舟,既惶恐又緊張,更充斥著憂慮。
他憂心母親過得不盡人意,憂心目睹母親潸然淚下,更憂心母親不再需要他。這些憂慮如附骨之疽般緊緊纏繞著他,令他感到沉甸甸的。
王禮想到此處,悠悠地打了一個哈欠,身體微微后仰,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進入了夢鄉。在睡夢中,他仿若置身于一個虛無縹緲的世界,四周彌漫著一層輕紗般的霧氣。在這個世界里,他看到了兩個影影綽綽的身影,那是他的親生父母。盡管他們的面容模糊難辨,但他們對王禮的關懷和照顧卻如春風拂面般無微不至。王禮感受到一種暖人心扉的安寧,仿佛重歸了天真爛漫的童年時代。與此同時,他還看到了陪伴他成長的母親和父親,他們的笑容如陽光般燦爛,親切的話語如天籟般動聽,讓王禮的心中充盈著滿滿的幸福。這種奇妙而不真實的夢境,讓王禮沉浸其中,享受著這份難得的溫馨。他的嘴角不自覺地浮現出一絲幸福的微笑。
而就在火車開走的那個城市里,也有一個中年大叔正在做著同樣的夢。他的夢境中,那些壞人并沒有捅死他的妻子,他的兒子也一直在他的身邊,健康快樂地成長。中年大叔感受到了家庭的溫暖和幸福,他的嘴角也洋溢著甜蜜和幸福的笑容。然而,當他看著兒子慢慢長大時,突然聽到妻子在他耳邊輕聲說:“州庭!你的夢該醒來了!”這句話如同一陣寒風,吹走了他所有的美好幻想。中年大叔猛地睜開了眼睛,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他意識到,這一切都只是一場美好的夢境,現實中的他已經失去了太多。他默默地坐在床上,望著窗外的夜色,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悲傷和思念。
傅州庭再一次從夢中驚醒,汗水浸濕了他的額頭和后背。他喘著粗氣,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還沉浸在夢境之中。夢里的妻子又被壞人殺死,那血腥的畫面讓他的心像被刀割一樣痛。
“婧妍!婧妍!“傅州庭喃喃自語,聲音里充滿了痛苦和絕望。他猛地坐起來,雙手緊緊抓住床單,身體顫抖著。“呵......原來是夢......“他深深地嘆了口氣,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夢了,但每次醒來都像是重新經歷了一遍失去妻子的痛苦。這個夢成了他無法擺脫的夢魘,卻也是他與妻子唯一的聯系。
傅州庭默默地拿起一支煙,點燃后深吸了一口。煙霧繚繞間,他的思緒漸漸飄遠。他想起了那個曾經幸福的家庭,想起了妻子的溫柔、善良和美麗。他們一起度過的時光如電影般在腦海中不斷閃現,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可見。
然而,現實卻是如此殘酷。妻子已經離開了十二年,留下了無盡的思念和悲傷。傅州庭感到內心的空虛越來越大,他渴望再次見到妻子,哪怕只是在夢中。
他靜靜地坐在床邊,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月光透過云層灑下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他那張疲憊的臉龐。每到深夜,他都會被這樣的夢所驚醒,然后陷入深深的沉思。
傅州庭知道,這個夢既是一種折磨,也是一種希望。它讓他感受到妻子的存在,讓他相信她依然陪伴著他。雖然他永遠無法真正再見妻子一面,但這個夢給了他一絲溫暖和安慰。
他用力掐滅煙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決定繼續生活下去,用自己的方式懷念妻子。盡管痛苦和孤獨時常襲來,但他知道,只要心中有妻子的記憶,他就能找到前進的勇氣。
十九年前的生活如蜜般甜美,幸福的回憶如潮水般涌上心頭。然而,每當思緒回到那個可怕的時刻,一群惡徒殘忍地奪去了他心愛的妻子的生命,那恐怖的場景讓他至今仍感到膽寒。傅州庭的眼眶再次濕潤,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落,心痛得如同被撕裂一般。
他的內心充滿了無盡的悲傷和痛苦,每一滴淚都承載著對亡妻深深的思念和眷戀。他想放聲大哭,但又怕驚擾到年過八旬的父親傅華生,只能緊緊咬著牙關,捂著嘴巴,默默地哭泣。
這座寬敞的房子如今仿若被遺棄的孤城,顯得格外冷清,往昔的生氣與活力如潮水般退去。在過去的十九年里,他如墜痛苦的深淵,妻子溫柔的呢喃仿佛斷弦的琴音,再也無法奏響,孩子們天真無邪的笑容也似消逝的流星,難以重現。他妄圖借工作與酒精麻痹自己,然而心中的傷痛卻如影隨形,揮之不去。
傅州庭曾無數次在腦海中勾勒與妻子重逢的畫面,哪怕只是須臾的瞬間,也足以慰藉他那顆破碎的心。當疲憊如潮水般襲來,他便會沉沉睡去,在夢中與妻子相擁,感受她的溫暖與愛意。然而,夢如易碎的琉璃,終會在黎明的曙光中破碎,他又不得不回到這殘酷的現實,面對妻子離去的冰冷事實。
翌日清晨,陽光似金色的綢緞透過窗戶灑進房間,傅州庭緩緩睜開雙眼,望著頭頂潔白的天花板,心中的悲傷和痛苦如洶涌的波濤,難以抑制。但他深知,此刻的他必須如礁石般堅強,于是他深吸一口氣,臉上重新綻放出如陽光般溫暖的微笑。
傅州庭起身,輕輕推開隔壁臥室的門,將坐在輪椅上的父親緩緩推出。他凝視著父親那如被歲月侵蝕的巖石般日漸蒼老的面容,溫柔地說:“爸,我們去吃飯吧。”
父子倆下樓來到餐廳,看著保姆精心準備的飯菜,傅州庭卻感到毫無食欲,但他還是勉強笑著吃了起來。傅老看著兒子,輕聲問道:“你今天還要去工作嗎?”傅州庭微微一頓,簡單地回答道:“嗯。”
傅老長嘆一聲,語氣沉重地說:“唉,我的孫子還是沒有消息嗎?”傅州庭沉默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表示默認。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十九年,他們一直在尋找,但至今仍一無所獲。
傅老接著說道:“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你一定能夠找到他。昨晚我做了一個夢……”傅州庭聞言,驚訝地看向父親,好奇地問:“什么夢?”
“我夢到我孫子了,但是很模糊沒有臉!我覺得感覺不會錯!”老人總是這樣,對于夢境中的事物深信不疑。然而,有時老人無意間說出的話,可能會給他們帶來意想不到的益處。
傅老吃完飯之后,對傅州庭說:“我吃飽了!你推我出去曬曬太陽吧!”傅州庭點了點頭,推著輪椅帶父親來到花園里。看著坐在輪椅上的父親,傅州庭問道:“爸!我陪您一會兒吧!”傅老擺擺手說:“你忙你的去吧!有管家照顧著我。”傅州庭也沒有再堅持,默默地離開了。
當他到達傅氏集團時,望著傅家幾代人打拼下來的這片江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無奈和焦慮。現在,傅家面臨著一個嚴峻的問題——沒有合適的繼承人來接手這龐大的家業。傅州庭不禁陷入了沉思,口中喃喃自語道:“這么大的公司,未來該何去何從?我又將如何面對這一困境?我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否值得……”
傅州庭回到辦公室后,緩緩坐下,思緒萬千。這時,一個身影走進了辦公室——傅雪,他的侄女,也是公司的得力干將。
傅雪走到傅州庭面前,遞給他一份文件,微笑著說:“大伯,這是今年的業績報告,我們增長了四個百分點呢!”
傅州庭接過文件,翻閱起來,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點頭道:“嗯,很好,小雪,辛苦你了。繼續努力,未來可期啊!”
傅雪謙虛地笑了笑,說:“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我會繼續加油的。”
傅州庭看著傅雪,語重心長地說:“小雪啊,以你的能力和才華,完全可以勝任項目部總監這個職位。以后要多多鍛煉,提升自己的領導能力。”
傅雪聽了這話,心中暗喜,但表面上依然保持著謙遜的態度,感激地說:“謝謝大伯的信任和支持,我一定會努力工作,不辜負您的期望。”
傅州庭揮揮手,示意傅雪出去。等傅雪離開后,傅州庭靠在椅背上,陷入沉思。他了解自己的侄女,看似單純善良,實則心機深沉。她對權力和財富有著強烈的欲望,而如果找不到親生兒子,整個家族的龐大產業將落入傅州景手中,傅雪也將成為最大的受益者。
想到這里,傅州庭不禁感到一陣心寒。他明白,在這個復雜的家族環境中,親情和利益往往交織在一起,讓人難以分辨。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棄尋找自己的親生兒子,因為那是他心中永遠的牽掛。
他感到頭疼欲裂,仿佛有千萬根針在腦子里攪動。這種痛苦讓他意識到,豪門的斗爭和黑暗已經深深地影響到了他。在這個圈子里,爾虞我詐成為了一種常態,每個人都在不擇手段地爭奪權力和財富。如果不是傅州庭行事果斷狠辣,或許他早已命喪黃泉。
然而,更令他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焦慮的是,他派出去尋找失蹤十九年的兒子的手下至今杳無音訊。他深知這一切都是自己那蛇蝎心腸的弟弟所為,但由于缺乏鐵證如山的證據,他也只能暫時如鴕鳥般忍耐。面對這樣的局面,他感到自己就像那汪洋中的一葉孤舟,無助且迷茫,不知該如何應對接下來的驚濤駭浪。
他的內心猶如被千斤重擔壓著,充滿了無盡的疲憊和無奈,對未來更是一片茫然,仿佛置身于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豪門的紛爭就像一場永無止境的噩夢,讓他身心俱疲,他不禁仰天長嘆:“心累啊!”但他明白,只有如鋼鐵般堅強地面對,才能在這荊棘密布的道路上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斗爭中,他必須如那高懸于夜空中的啟明星般保持清醒頭腦,不斷尋求突破,為了家人和自己那充滿希望的未來而努力拼搏。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找到自己的親生兒子,還自己的妻子一個彌補的機會,她很希望自己可以找到兒子,那個名字深深的印在了自己的腦海——傅寒禮!唯一能找到兒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