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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他李家膽子怎么這么肥!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棚戶區”在李家的規劃下,雖然遇到了些許問題,但據底下的管事講,一切仍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之中。】

【六月初,你和晴雪以及幾個護衛收拾行囊,便在蘇州百姓的一片贊揚和祝賀中離開了,準備前往南京應考。】

【就在走到城門口的時候,一些因為你的善舉而得以存活下來的流民在城外將你的馬車團團圍住。】

【正當晴雪小臉嚇得刷白,打算以死保全貞潔時,他們中走出一位步履蹣跚、滿頭白發的老人來。】

【老人顫顫巍巍地把一把傘遞給了你,這傘骨架由竹篾編織而成,粗布拼接成傘面,傘的邊緣垂掛眾多布條,上面的名字密密麻麻,大多歪歪扭扭。】

【這竟是萬民傘!】

【你滿是詫異,這萬民傘不是專門送給地方官員嗎?怎么會給我?】

【你還來不及細細思考,便看到眼前的老人將傘遞給你后,便緩緩跪下磕起頭來。

口中念到:“多謝恩人使我活命!”其他數百個流民也跟著跪下來,齊聲說道:“多謝恩人使我活命!”】

【一時間,那片土地上,黑壓壓的一片人影皆屈膝跪地。】

【他們衣衫襤褸,破舊的布料在風中無助地飄動。那衣衫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上面布滿了污漬和補丁。

有的人身上還帶著傷病未愈的痕跡,傷口處簡單包扎著的布條,已經被血水和泥土染得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卻照不暖那歷經苦難的身軀。】

他們的眼神中滿是感激,風輕輕吹過,吹動著他們破舊的衣衫,也吹動著那把萬民傘邊緣的布條,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你看著他們,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震撼。

你從未想過,自己的一點善舉,竟能挽救這些苦難中掙扎的生命。】

【站在那里,你的眼睛漸漸濕潤,視線漸漸模糊。

作為一名學生,你從未見過如此動容的場景。生命的重量仿佛在這一刻全部壓在了你的心頭。】

【熱血涌上你的全身,你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

【你嘶啞著嗓子,說道:“鄉親們,鄉親們,這都是我該做的,快起來,快起來吧,我以后會繼續幫助大家的!

我會讓更多的人活下去,活得更好!”】

【在這一刻,你再也不愿去想此事的緣由,那些復雜的思考和疑慮都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你只知道,眼前的這些人需要你,而你也愿意為他們付出一切。】

——-——-

【就在你們走后,流民跪送萬民傘一事便迅速在蘇州城傳開,有的人覺得你是實至名歸,是真正的君子。

持這一觀點的大都去城外領過李家發的米粥和物資,在他們眼中,你的善舉幫助了很多人,在這艱難的世道里極為不易。】

【而有的人則認為,給你一個小孩子送萬民傘、跪拜實在是太過了,肯定是李家有人想強行為你造勢,讓你露露臉,結果太心急了,把事情做的太糙了,以為大家都是傻子看不出來。】

【畢竟要跪也是跪李家族長李仁才呀,不是刻意宣傳誰會知道一個15歲的半大孩子?】

【史書傳記中那些年少成名的小孩背后都是有推手的,但那都是講究方式方法的呀。】

【你要么像駱賓王一樣七歲寫《詠鵝】,要么像冒辟疆一樣14歲的時候請董其昌這樣的文學大家來家里坐一坐,走的時候夸一夸也行啊。】

【直接上萬民傘是什么鬼,不要命辣!那玩意能隨便送嗎?

那是為頌揚地方官的德政而專門送的傘,是具有政治意義的,你李家怎么敢冒充民意做萬民傘的,還給了一個商人之子?】

【持這一觀點的大多都是蘇州真正的頂級大家族,有曾任崇禎講官的姚希孟家族、一門三進士的文氏家族,他們世代為官,沒有一個是單單經商的。】

【在他們看來,在禮儀上竟然出了這么大差錯的李家已經是半只腳邁入了棺材板里。】

【而你李誠不到弱冠之齡就敢以一介白身接萬民傘,真要讓你當上大官了,下一步要接什么?想都不敢想啊。】

【所以,他們認為,這是嚴重的政治失分,哪怕你真的考上舉人進士,在仕途上也走不遠了。】

“我就說其他家族也不是沒有做過好事,怎么偏偏就我的名聲傳得這么快這么廣?

那些流民怎么會認識我,又剛好在我要走的那天準備好一切,并恰好攔住我的馬車?原來都是套路啊!”

李誠看到推演中的觀點后,才反應過來流民們送萬民傘這件事情有多么奇幻,虧他還感動得稀里嘩啦的,現在想想簡直漏洞百出!

“唉,老登啊老登,你說你怎么能犯這種低級錯誤呢,好歹也是個商業巨佬,還有個秀才功名啊。””

【蘇州城城門的守軍在目睹那一幕后,不敢有絲毫耽擱,急忙將剛才的事情呈報給了蘇州府衙。】

【府衙之內,議論聲如織,官吏們的不滿情緒悄無聲息地彌漫開來。】

【若非他們日夜兼程,筑堤防汛,未雨綢繆,這蘇州府的百姓早在洪水的肆虐下流離失所了,哪還等得到這李家的幫助?】

【洪水肆虐之際,李家的身影何在?

還不是官府上下一心,殫精竭慮,將這場天災人禍化解于無形。】

【如今,洪水稍退,你跑出來當好人了是吧,還把官府辛辛苦苦做的功績往自己身上攬,摘桃子竟然摘到我們頭上來了!】

【有幕僚甚至直言,

“知府大人多年來為蘇州百姓鞠躬盡瘁,尚且未曾得過萬民傘這樣的殊榮,

這李家竟敢如此肆無忌憚地操縱民意,難道他們不知‘破家縣令,滅門知府’的厲害嗎?

他李家的九族難道是批發的嗎?膽子這么肥!”】

【此言一出,更是引得滿堂嘩然,一時間,李家成了眾矢之的。】

“完了,這次推演看來要無了。”

李誠這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連忙呼喚道:

“系統,快幫我查查歷史上有非官方人員得過萬民傘嗎?”

【正在檢索中……】

【 19世紀英國駐廈門領事館的翟理斯曾獲得過萬民傘。

1878年,他在廈門領事館任職期間,發現一艘插英國國旗的船只超載中國勞工,船長欲將勞工販賣到南洋。

翟理斯果斷勒令船長讓超載人員下船,并扣押船只,還對船長處以重額罰款。

此事在廈門引起極大轟動,各界認為他保護了中國勞工的生命安全。

廈門商會執行委員會專門開會感謝,次日舉行隆重的“獻傘儀式”,向翟理斯獻上巨大紅色“萬民傘”,傘上寫著“他保護了我們黑發人”,

并簽有 110家廈門商號和 74名各級官員姓名,甚至包括一位道臺簽名。】

“你給我舉洋人的例子做什么玩意兒,我問的是中國古代歷史上有沒有獲得過萬民傘的中國非官方人員。”

李誠此時已經感到有些不妙了。

【正在檢索中……】

【歷史上非官方人員獲得萬民傘的情況極為罕見,暫時沒有查詢到具體的人物。】

“完了,完了,這書房里也有暖爐啊,我怎么感覺我這心里拔涼拔涼的呢?”

李誠有些自嘲地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苦笑。

“人都是兒子坑爹,你這怎么爺爺坑孫子呢?老

老實實做點好事就完了,非要整點花活!”

李誠深吸了一口氣,也許,他需要更加深入地了解這個時代的規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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