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提筆書寫文字的張易突然狂性大發,將眼下紙張撕個粉碎,已然暴走顛狂!
張易如頭野蠻的大猩猩不斷用雙拳頭錘打自己的胸口:“權利之毒!害我頗深!一刻不發號施令就心中奇癢難忍!啊~”
張易從身上撕下一條布帶,將自己的嘴牢牢綁縛。一個白發老頭憑空閃現,從身后緊緊抱住張易,白發老頭咆哮制止:“張神帝!冷靜!冷靜!”抬手一指地上憑空出現火盆。
白發老頭塞了一摞紙到張易手中,老頭安慰道:“張神帝,現在冷靜下來,一張一張往火盆里扔紙,這招對于平復心情極有效果。”
張易依言半蹲身子一張張往里扔紙,燒了幾十張后,連連扭頭朝天空回望,心癢難耐,將手中一摞紙砸向火盆!張易就往天空飛,白發老頭單手成爪仿能生出龐大引力,死死拉住欲飛往天庭的張易!
白發老頭臉龐扭曲,已然使出全身法力,如同牽住一頭暴走的大象,就當白發老頭身感有心無力時只得言語相勸:“張神帝!這是你最后一次機會!若此次你仍去除不了權利之毒癮,等著你的便是身滅道消步入輪回!你可想清楚了!”
張神帝如只斷線的厚重風箏,從半空緩緩飄落,雙眼死死凝視著蒼穹:那個地方有著我的一切,同時也是喪失自我的地方。
白發老頭望著地上布條裹嘴的張易盡是那般不堪,白發老頭不忍多看,卻仍帶著恭敬雙手抱拳道歉:“老臣失禮了。”
張易收拾好情緒,自我解去綁縛在嘴上的布條,白發老頭以為他要趁此批評幾句,卻見張易從老頭身邊擦身而過而未說一字。
張易抬手一指,點燃火盆,而他手中幻化出一摞白紙,獨自坐到火盆旁一張張往里扔去焚燒。
白發老頭在旁呼喊:“張神帝?”連續呼喊五六次,卻見張易不予理踩,白發老頭只得無趣離開。
臨近傍晚。
一個四十年紀模樣的獵人,拎著兩頭野兔走了過來,獵人豪爽笑道:“看著這邊有火光我就過來了,還望寬心,我是附近山村的獵人,不是什么壞人。”
隔著火盆,獵人與張易對坐。
獵人吐著苦水:“說來也奇怪,這地方我從小看到大,從未想到會在這兒迷路,好像這山忽然出現似的。還有你這房子,以前好像也沒見著,也似那憑空出現的,真是奇了怪了。”
獵人見張易不搭話還在一張張往火盆里扔紙,獵人用手掌在張易眼前來回晃悠:“你不會是瞎了吧?或者是啞巴了?”
張易依舊不回答,雙眼緊盯著身前火光。
獵人愛惜又心疼地望著張易手上那一摞白紙:“真是可惜,這都是一些好紙。”趕緊用手制止張易扔紙動作:“兄弟,別扔了。要不,我用我這竹簍里的兩兔子跟你換?”說著,解下背后的竹簍放在張易眼前,獵人:“你看,這兩兔子還活著呢!只是被我箭射中了它們的腿。”
張易將手中一摞白紙交到獵人手上,然后拎起竹簍往屋中走去,走到門口頭也不回就說道:“你快回去吧,你家人此刻還等著你呢。”
“是是是!”獵人連連稱是,抱著手中一摞白紙興奮欲狂:“這下可以用這些白紙,去霍員外家換幾根蠟燭了!”
張易對著竹簍里兩頭受傷的兔子慈愛說道:“快好起來吧。”
竹簍里兩兔子的傷口瞬間痊愈,張易摘開蓋子,將它們放了出來:“去吧,你們也回家吧。”
望著兩兔子蹦蹦跳跳離去,張易內心也似獲得了某種滿足。
十日后,清晨。
張易正屋外空地處打養身太極拳,天空忽然墜下一道清光,原是凈月仙宗的陸耀貞掌門!
張易卻不為所動,自顧自耍著太極拳,陸掌門傻呵呵一笑:“張易,你怎么跑這來了?我可找你找了整整半宿呀!”
張易一邊悠閑地打著太極拳一邊沉穩軟語回答:“我只想不被打擾。”
陸掌門不以為然:“想必你師父在十日前也跟你說了,將破例給你個機會,讓你參加今日的宗門試練,若能晉升取得前三名,可得凈月仙宗的大量修行資源。。。”
“不好意思,我不感興趣。”張易說話不急不躁。
陸掌門一副看穿眼前年輕小伙心思的模樣,陸掌門:“我知道,以你的能力想晉升前三名很難,但年輕人不要害怕出糗更不要逃避,就算不為著你師父名聲考慮,你也要勇敢的去試一試,找一找和師兄師姐們的差距,以后才有具體的目標,對自己的認知也更為準確。對你來說,名次不是很重要,借此認識自我,把握未來才更重要!”
打太極拳的張易動作突然僵硬,好似被說動了,張易輕聲重復說道:“認識自我?把握未來?”
陸掌門撫須自豪說道:“真是孺子可教!現在時間緊迫,趕緊跟我走吧。”說完就去拉張易的手,卻見張易將手收回,陸掌門只好喚出飛劍:“別害羞,我現在帶你回凈月仙宗,此刻宗內試練應該開始了。”
張易卻將雙手負在身后:“不必了,我自己也行。”說完朝天空一朵白云招手,一朵白云便降落了下來,張易跳上去:“陸掌門,走吧。”
望著前方騰云駕霧嫻熟的張易,陸掌門瞠目結舌:“這老小子,扮豬吃老虎呀!連我都騙了!”趕緊御劍緊追而去。
只見浩蕩的凈月仙宗,七千弟子齊聚,如“U”字型分布在廣場中。
廣場中正有二人兵器法寶相斗,不消一會兒,其中一人便被法力震飛出局,跌滾下擂臺。
直到小石峰兩師姐前去相扶,才知敗者一方是小石峰的大師兄劉名高!
劉名高非但沒有失敗者的沮喪,而是爽朗的拍掉身上塵土:“怎么樣?我牛逼不?”
大師姐李蓉豎起大拇指:“大師兄真厲害,還能跟神劍峰的弟子交上八個回合!”
二師姐趙春湖:“大師兄功力真是大有長進,去年大師兄才跟人交手三個回合。。。”
“唉。”大師兄劉名高沾沾自喜:“去年那是我腸胃不好,沒使上全力,要不然,再怎么也能交手五個回合。”
這時仙宗裁判已然高喊好幾回了,就差飆臟話了:“小石峰張易!張易!小石峰張易在嗎?”
臺下大師兄劉名高扯嗓回應:“不用等了!那軟腳蝦子,聽說要參加宗門試練,連夜收拾行禮跑了!”
人群中有人起哄:“真的假的?有這么慫的人嗎?”
大師兄劉名高大聲回答,賣力表現:“當然!他是我小師弟,我能不了解他嗎?”
大師兄劉名高朝擂臺上的靚麗女子拋了個媚眼,巴結說道:“季小姐,恭喜你晉升了,我那慫包師弟不敢來了!”
這季小姐不是別人,正是凈月仙宗風雅閣主之女季柔,亦是十日前被張易扔下河的那位大小姐!
季小姐不想理踩劉名高這弱者,于是將身子轉到另一邊去,恰巧撞見天上一朵白云朝自己方向以雷電之速俯沖降落!嚇得擂臺邊圍觀弟子連連后退,更是將季小姐驚的連退五小步。
直到張易跳下云朵,季小姐才瞪大雙眼失口認出:“又是你!”
張易這邊揮手送別云朵回天空,那邊一抹清光落入在裁判主座位置上顯出陸掌門原形。
裁判擰著眉頭,瞪著圓圓眼睛,恭恭敬敬詢問著擂臺上男子:“敢問前輩是?”
張易慢條斯理:“張易。”
“張易?”裁判絲毫沒有底氣,于是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莫不是小石峰的張易?”
張易:“難道小石峰還有別的男人叫張易?”
這時眾人將所有目光聚集到小石峰大師兄劉名高身上,劉名高臉色一白,卻是昂首挺胸:“看我干什么!我姓劉他姓張,明顯不是同一個人!”
裁判高喊:“比賽開始!”
擂臺上季小姐回憶被眼前人無情扔下河的場景,不由身體一陣發怵:“不用比了!我認輸!”說完御劍騰空而去,并狠狠甩下一句話:“張易!這輩子我記住你了!”
裁判當即宣布結果:“小石峰張易獲勝!”
人群中暴發出熱烈的掌聲。
張易臉上平靜,未有一絲喜悅,只是木訥的站在擂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