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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5-命運

湖畔餐廳位于市區 40公里外的郊區,這里四面環山,清晨白霧環繞,夜晚燈火通明,是一家具有“米其林三級評星”資質的奢華西餐廳。

夜風徐徐,墨色的湖面倒映出月亮的影子,靜謐的山峰隱見輪廓,餐廳像黑夜里的燈塔,坐落于此。

服務生放盤子的聲音很輕,氛圍像圖書館一般安靜。服務生緩緩掀開蓋子,食物飄升的干冰,賺足了所有人的眼球。

鄰桌的女人優雅極了,一襲紅色的長裙似嬌艷的玫瑰,舉手投足間更是自己效仿不來的。雨菲拿著叉子,愣神地坐著。

“發呆呢?”陳辰叫醒了她。

“呃......沒有。”雨菲拿著刀叉,切牛排的刀子在盤子上劃拉出聲,聲音似乎與這里格格不入,引起了鄰桌女人的注意。

雨菲不禁感到別扭,陳辰將切好的牛排叉進她的盤子,說:“吃吧。”

雨菲咬了一口,陳辰問:“好吃嗎?”?雨菲點頭:“還不錯。”

“這是法國布藍地肉牛,據說場主還和牛談心。”?雨菲憋笑著說:“牛能聽懂?那不是對牛彈琴嗎?”

陳辰笑說:“這不知道了,但賣得貴是真的。”她好奇地問“:多少?”?陳辰用手比了個二說:“你猜。”

“兩千?”雨菲猜道,陳辰搖頭。

“兩萬?”陳辰點頭,雨菲張大著嘴,不敢相信地看著盤子里巴掌大的牛肉“,你沒開玩笑吧?”

陳辰淡笑著說:“快吃吧,你這么瘦,風吹倒了怎么辦。”

雨菲翻了個白眼,接而左叉右刀地切了起來。她將切好的牛肉送進嘴里,小心翼翼地咀嚼,細品著奢侈的味道。

“對了,你知道萌萌姐為什么辭職嗎?”雨菲看著陳辰問,陳辰沉著臉說:“不知道,她交了離職信后就走了。”

“你同意了?”

“她要離職,說明她已經想好了,也許她有更好的去處吧。不說她了,吃東西。”

雨菲抿著嘴,沒有繼續問。她看著外面的草叢中螢火蟲漫天橫飛,宛若置身于童話世界里的餐廳。

小提琴手拉著動人的旋調緩緩走來,氣氛突變微妙,服務生推著蛋糕車跟在其后,好像所有人都在注視著自己。雨菲不知所措地抓著木椅把手,只見身穿黑西裝的陳辰紳士地站起,從精美的禮盒里拿出一條項鏈。

“嗚~”眾人齊呼,雨菲手捂著嘴,驚喜地看著陳辰。只見他拿著光澤亮麗的項鏈,深情地說“:生日快樂。”小提琴手在沸騰的人聲中拉高音量,陳辰對著眾人做出噓的手勢,餐廳漸漸安靜了下來。“你說你喜歡星座,所以我買了射手座的項鏈。在沒遇見你之前,我的生活里想得最多的就是工作,直到我們在一起,我才發現了比工作更有意義的事情。希望你以后的每一個生日,我都在。”說完,呼聲鵲起,雨菲眼泛淚光地看著陳辰,不禁紅了眼睛。

“親一個、親一個......”在場的所有人臉上都掛著不同程度的笑容,一致的是他們羨慕著“她”。陳辰走向雨菲,為其戴上項鏈,而后將吻輕落在她柔軟的唇上。他們看著彼此的眼睛,像是有著無垠的星河。

風吹著棕櫚,偌大的別墅卻讓人感到身空。陽臺上的高莉輕搖著杯子,腦子里印刻的卻是那張英俊不羈的臉。在此之前,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看著她冷清的背影,保姆李姨走了進來,問道:“小姐,還不睡?”

高莉紅暈著臉,說:“你先睡吧李姨,我過一會兒再睡,你把杯子拿出去吧。”

李姨接過杯子,轉身叮囑說“:晚上風大,別著涼了。”?高莉一笑:“好的。”父親不知何時走了進來,他像個嚴肅的大家長,背著手說“:喝酒也不叫我。”?“哪有。”

“李姨說的。”

“嗨,這李姨。”?“心情不好嗎,一個人在這里喝酒。”?“沒有......很好。”

高震聲沉聲笑了笑,而后看著皎潔的月亮,說:“爸爸記得你小時候啊,總愛哭,我呢怎么哄也哄不好,最后,你猜我怎么哄好你的?”

“爸,你又說小時候,”類似的話題高莉顯然沒少聽,她撇著嘴說“,那你怎么哄好我的呢?”

“你哭,我就假裝哭,不容易啊......”父女倆呵呵一笑,接著逐漸沉默。

夜揉松了所有的情緒,才會使得多巴胺黯然。高震聲的眼里劃過一抹憂傷,他看著高莉,說:“明天是你媽過世的日子,我們去看看吧。”

“嗯。”高莉點頭,心卻像空洞。?“想你媽嗎?”

高莉想到因自己難產而死的母親,苦笑著說:“想。”

沉重的話題被晚風一吹,空氣里滿是悲涼。高震聲沉著臉,說“:去睡吧......”

“嗯......”

在高莉走后,高震聲的臉上滑下兩行眼淚,他不禁想起了曾經的畫面......

“你到底選她還是選我!”房間里,女人扯著嗓子,索要著答案。

年輕的高震聲試圖安撫李霞的情緒,但她卻什么也聽不進去。

情緒激動的李霞指著自己的肚子,淚流滿面地說:“我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你要我等,等到什么時候!”

他坐在床邊,沮喪地說:“我考慮一下,給我點時間。”

李霞瞪大著眼,冷笑地看著他“:考慮?追我的人一大堆,我選擇了你,圖什么?論美貌、家庭,她哪里能比?不是肚子里的孩子,我們也早該散了,你也別忘了,沒有我爸,你什么也不是!”

她的話直戳心窩,高震聲木愣地坐著,樣子如同木偶。一邊是家庭,一邊是前程,在這道最難的選擇題里,她的話像是最后的通牒:“我不管,這個星期你必須離婚!”

最終他點了頭,同時也改變了“她們”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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