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著小姑子跑去驛站,打聽小叔的消息,現(xiàn)在到處都在打仗。
不知道小叔被抓去了哪個(gè)軍隊(duì),接連去了幾天,都沒有打聽到小叔的消息。
有朝廷的扶持,很快饑荒過去了,村民開始種植糧食,縣城也恢復(fù)正常。
董家嬸娘每天憂心重重,就算身體恢復(fù)了,也沒辦法下床。
只能將米鋪交給我打理,為了一家人能有飯吃,我迫不得已接下米鋪。
開業(yè)前,我和小姑子將米鋪打掃干凈。
我找上以前給店鋪送米的商人,商量好供貨的大米品種,店鋪正式開業(yè)。
有小姑子幫忙,開業(yè)那幾天不至于手忙腳亂。
我正送買米的客人離開店鋪,碰到找上門的父母,我面無表情的問道「你們來這干什么?」
「就是來看看你。」
我冷笑一聲,腦海中浮現(xiàn)出父母強(qiáng)硬送我到董家去沖喜的畫面「現(xiàn)在看到,可以離開了。」
「你這個(gè)不孝女,對我和你娘什么態(tài)度,這么久不見,不請我們進(jìn)去坐坐,還讓我們離開。」
聽到這話的我,心中并無波瀾,父母找上門,必然有事情相求「我被你們送到董家沖喜,已經(jīng)是董家的人了,以后沒事還是不要在見面。」
看到站在臺(tái)階上的父母沉下臉,我沒有理會(huì),轉(zhuǎn)身往店鋪?zhàn)撸瑢挻蟮囊聰[,被拉住。
我轉(zhuǎn)過頭,是母親,母親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換成以前的我,肯定會(huì)心軟。
「我們來找你,其實(shí)是有事情找你幫忙。」
我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諷刺,語氣說不出的冷漠「什么事?」
「你在董家吃的飽穿的暖,董家的米鋪都交給你在管,你不能不管我們。」母親見我沉默不語,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管著董家的米鋪,賺的銀子卻不是我的,管不了他們,我已經(jīng)脫離了酒鬼父親,和不干活的母親。
也不想在管「我就是個(gè)干活的,沒辦法管你們。」
父母見我這么絕情冷漠,坐在地上,拍打著大腿,大喊著我不孝順,哀嚎的聲音,引來大批人圍觀。
不明所以的眾人,對著我指指點(diǎn)點(diǎn),冷嘲熱諷的討論聲,不絕于耳,眾人異樣的眼神,讓我皺起了眉頭。
我正準(zhǔn)備上前,想把鬧事的父母趕走,小姑子舉著掃把,從米鋪沖了出來,大聲怒罵道「讓你們欺負(fù)我嫂子。」
小姑子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手里的掃帚,一下又一下,拍打在父母的身上。
坐在地上的父母,被打的在地上爬,痛的實(shí)在受不了,站起來,狼狽的逃離,嘴里大喊著「我們會(huì)回來的。」
小姑子不甘示弱,雙手叉腰,瞪著逃離的父母「你們再敢來欺負(fù)大嫂,我打斷你們的腿。」
看到這一幕,我差點(diǎn)笑出聲,沒想到平時(shí)文靜的小姑子,也這么潑辣,我上前摟住小姑子的肩膀「謝謝你。」
小姑子憤憤不平「對我不用這么客氣,這是我該做的,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被人欺負(fù),雖然那兩人是你父母,也不行。」
小姑子這話甜到我心里,我讓圍觀的眾人散了,免的影響到店鋪的生意。
畢竟家里還要靠這微薄的收入生活。
時(shí)間一天天過去,我中途又去了幾次驛站,還是沒有打聽到小叔的消息。
不免有些泄氣,難道小叔在戰(zhàn)場上遭遇不測了。
我去驛站的事情,不敢告訴小姑子和董家嬸娘,免的他們傷心。
每天在米店,忙碌到天黑才回去。
天剛蒙蒙亮,還在睡覺的我被敲門聲吵醒,穿上衣服,打開房門。
見到驛站的士兵,站在大門口「這位官爺,這么早來我家有什么事?」
「你家小叔子有消息了。」,士兵氣喘吁吁的舉著手里的信件「這段時(shí)間,你經(jīng)常到驛站打聽,知道你擔(dān)心上戰(zhàn)場的家人,收到董二郎的信,我立刻給你送來了。」
我顫抖的手,從懷里掏出錢袋,拿了十紋錢給衙役,接過衙役手里的信,迫不及待打開。
小叔子寫了報(bào)平安的話,讓我照顧好家里,寥寥幾句,就沒有別的了,但這對我而言,已經(jīng)夠了。
知道小叔子安全,我徹底放下心,拿著信激動(dòng)的推開房門「婆婆,小叔來信了。」
面無血色的董家嬸娘,激動(dòng)的從床上爬起來,看著小叔寫的信,眼淚止不住的掉下來「活著就好。」
為了不讓小叔擔(dān)心,我回了封信。
自從收到小叔的信,小姑子和董家嬸娘開朗了不少,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很多,而我依舊每天待在米鋪。
我和小姑子踩著清晨的陽光,來到米鋪,見到米鋪的大門打開了。
我加快腳步,走進(jìn)去,擺在架子上的大米不見了,米鋪進(jìn)小偷了。
小姑子急得掉眼淚,拽著我的衣袖「嫂子,怎么辦,家里的錢,全買了大米。」
我沒有回話,驚慌失措的跑到后面的倉庫,倉庫上的鎖有被撬動(dòng)的痕跡。
但沒被小偷撬開,我不由的松了口氣。
損失不算太慘重,我讓小姑子守著米鋪,我跑到衙門報(bào)案。
衙役跟著我回到米鋪,查看米鋪的情況,詢問周圍店鋪的店小二和掌柜,我緊緊的跟在后面。
斜對面布莊的繡娘,來的比較早,看到小偷從米鋪?zhàn)叱鰜怼?
衙役拿出紙筆,讓繡娘描述出小偷的模樣。
我看到紙上畫著的人,眼睛瞪的比銅陵還大,眼珠差點(diǎn)從眼眶里掉出來。
進(jìn)米鋪偷米的居然是我的父母,自從上次被小姑子打跑,父母再也來找過我。
我原以為,他們被打的安份了。
在家安分守己的過日子,沒想到憋了這么長時(shí)間的壞,居然來米鋪偷米。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送衙役離開。
和小姑子收拾好雜亂的米鋪,回到家里。
我欲言又止的看著坐在院子里董家嬸娘,不知道怎么開口告訴她,偷大米的是我的父母。
董家嬸娘察覺到我有心事「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被人欺負(fù)了。」
我還沒開口,小姑子氣沖沖的跑過來,跟董家嬸娘告狀「米鋪被偷了,這該死的小偷,縣城街道上這么多店鋪,只偷我們家。」
聽到這個(gè)消息的董家嬸娘,著急不已,搖搖欲墜的站起來,拽住小姑子「米鋪的大米,全都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