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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笫九章 絕望

時光在無聲無息中流淌,而京墨的心卻隨著每一天的日升月落愈發沉重。每當看到心儀的林婉曼與方默涵之間的親密互動,他的內心便如同被無盡的黑暗吞噬,一種名為絕望的情緒在他心中肆意蔓延。

學校的秋游即將到來,老師宣布以五人為一組自由組隊。京墨與幾個好友迅速結成了隊伍,但當他得知林婉曼與方默涵同屬一隊的消息時,宛如有一把無形的刀,在他的心頭狠狠地攪動。那一刻,他幾乎失去了站立的力量,只能勉強支撐著自己,不讓身體倒下。此次秋游的目的地定在了那座充滿歡聲笑語的游樂場。臨行前,老師不厭其煩地叮囑了幾項安全事項,隨后便揮手示意大家可以自由組隊游玩。京墨的心思卻似乎并未完全沉浸在這份歡樂之中,他的朋友們圍繞在他身邊,熱鬧地討論著接下來的行程,而他卻滿腦子都是林婉曼的身影,心中暗暗期盼著能與她分在同一小組,哪怕只是短暫的一天,也足以成為他日后無數個日夜里最甜蜜的回憶。

午時,正是食堂人聲鼎沸之際,老師在班級的微信群中發布了一則通知,要求所有學生前往指定的食堂集合用餐。京墨從學校配送的保溫箱中輕輕取出一份便當,正欲尋覓一片清凈的地方享受午餐。然而,當他目光掃過食堂時,卻意外地捕捉到了前方林婉曼與方默涵的身影,心中不由自主地為之一震。盡管他本能地想要避開,尋找另一個角落獨自用餐,但視線卻仍舊被林婉曼那如春風般溫暖的笑容所吸引。那一瞬間,盡管她的笑容讓他的心湖泛起了漣漪,帶來一絲甜蜜的悸動,但隨之而來的卻是難以言喻的苦澀與痛楚,仿佛一道無法愈合的傷口再次被撕裂。京墨心神不寧地撥弄著碗中的飯菜,味同嚼蠟。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了坐在不遠處的林婉曼與方默涵,眼中滿溢的是難以言喻的絕望與苦楚,仿佛每一道視線都承載著無盡的哀傷。當兩人起身準備離去之際,京墨心中一緊,幾乎是不假思索地隨之站起。他草草向同桌的伙伴們交代了幾句,聲稱自己想要獨自行動,便匆匆離席,遠遠地尾隨在林婉曼與方默涵身后。京墨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但直覺告訴他,這一步非走不可。

京墨尾隨其后,目睹了他們盡情享受游樂園的樂趣。林婉婉笑靨如花,那笑容明媚得仿佛初夏晨光中輕顫的玫瑰,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甜香,悄然綻放在心間。京墨的目光幾乎無法從她身上移開,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他實在不愿見到林婉婉與那些散播流言蜚語的人為伍,生怕這會讓她陷入更深的旋渦之中。然而,礙于李宇凡無形中的施壓,他只能選擇隱匿于人群邊緣,眼睜睜看著局勢逐漸失控。

該回校的時間如約而至,京墨木然地登上了返程的大巴。車內的燈光昏黃,映照得每個人的臉龐都帶著幾分倦怠與模糊。他隨意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前方那對并肩而坐的身影上——林婉曼與方默涵。只見林婉曼輕柔地將頭倚靠在方默涵堅實的肩膀上,那畫面仿佛是一幅靜謐而又溫馨的畫卷,在這狹小的空間里顯得格外刺眼。此情此景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割裂著京墨的心臟,令他感到一陣陣錐心刺骨的疼痛。他緊閉雙眼,企圖阻擋住那股幾乎要將他吞噬的悲傷與絕望。然而,耳邊傳來的卻是自己心跳聲的不斷加速,一聲聲沉重地敲擊在他的胸膛上,回蕩在這寂靜的車廂內。“為什么?為什么?你明明知曉我對你的感情,也親口答應過我,為何還要做出這樣的舉動?”京墨心中充滿了不解與痛苦,他難以接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林婉曼,那個曾經對他許下諾言的女孩,此刻卻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背叛與失落。

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順著京墨蒼白的臉頰緩緩滑落,無聲地訴說著他內心的哀傷。

京墨自嘲地勾起嘴角,明明知道那些林婉曼和方默涵的事情會像尖銳的鹽粒撒在他的傷口上,讓他痛不欲生,可他卻總是忍不住想要揭開這層傷疤去窺探。他對著鏡子立下誓言,再也不會讓林婉曼這個名字占據他心中的寸土,要用水泥將那顆破碎的心徹底封存,讓它不再跳動。然而,當林婉曼的身影再次映入眼簾時,那股熟悉的悸動依舊不受控制地從心底深處涌出,仿佛在無聲地抗議著他那脆弱的決心。的確,京墨對林婉曼的這份情感已綿延了整整兩個春秋。人生又能有多少個七百多個日夜可以任由揮霍呢?要將這段情愫輕易釋懷,實在是不容易。而林婉曼卻不知曉,京墨心中的那份執著,早已超越了他對世間萬物的眷戀。他的愛比世間萬物還要大。

從那以后,京墨仿佛在自己的世界里筑起了一道無形的墻,每當林婉曼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范圍內,他都會刻意地移開目光,不再給予任何關注。即便兩人擦肩而過,他也強忍住內心的沖動,不再像過去那樣自然地向她問好。林婉曼對此感到些許困惑,但她并未多做深究;而京墨看到她如此淡然的態度,內心卻如刀割般疼痛。然而,他知道唯有這樣決絕地切斷一切聯系,才能讓自己逐漸走出這段無望的情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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