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禪院外,禪院給外來的行腳僧準備的臨時住所里,無胤與笑海聊了大半夜。
第二天一大早,無胤被吵雜聲驚醒,看著憨憨入睡的笑海,給對方蓋好了被子之后,這就出門,向著無名禪院躬身施禮,又向吵雜聲的地方望去,只見那是一座宮殿的模樣,僅僅是修建了一小半,無胤也認為比逍遙侯府要宏偉。
無胤不知道的是,修建宮殿的地方,十年前也有一座宮殿,也是一座木制的宮殿,那一次是雪帝的靈柩停放在其中,雪帝歸葬之后,宮殿直接被燒毀了。
無胤整理了一下思緒,打算先去小雪山,探尋那個宗門,完成至空禪師交代的事情。
與此同時,至忍禪師已經走到了雪銀陵的最深處。
陸濤:“這就是帝王陵寢?!”
這是家族藏書留下的秘密,陸濤在出發的頭一個晚上,才有機會閱讀這部書。
踏海奇道:“為何有八個雕塑?”
至忍禪師道:“雪銀國八大戰神的身軀,就在里面。”
活著為國效命,死后鎮守帝陵。
至忍禪師早就知道這個秘密,而那踏海卻是不解地說道:“為什么?!死人而已,用得著這樣嗎?”
至忍禪師看著眼前這個師侄,原本是不想告訴他的,最多就是憤怒,過段時間就好了,但萬萬沒有想到這小子能夠在雪銀陵突破。
佛家向來是以普度眾生為己任。但眼前這八個人,卻是萬萬不能救下的。
至忍禪師知道,踏海肯定會聽從自己的話,但這也是最后一次了,從此之后,他將信仰崩塌,報復皇室,到時候定然有很多人會因此喪命。
想到這里,至忍禪師:“他們八個人,是活著的時候就知道這事了。只因為。。。”
不等至忍禪師繼續說下去,一旁的陸濤卻是突然拔出寶劍,抵在了至忍禪師的脖子上。
踏海驚訝地問道:“陸濤,你要干嘛?!”
陸濤道:“雪銀陵的秘密,不允許說出去!”
至忍禪師笑道:“小將軍,你可知道,左邊最外側的那個位置,是留給誰的嗎?”
此話一出,陸濤頓時心中大駭,因為祖父陸文淵那句,不久之后,我也將去雪銀陵,他一直沒有明白其中的意思,如今到了帝陵門前,他突然就明白了。
陸濤問道:“你的意思是,那是給我祖父準備的?”
至忍禪師:“陸文淵,軍中名將,先是做了雪銀十二衛的統帥十年,后拜為丞相,十五年后,又被尊位太師。你覺得他沒有資格與眼前這八位并列?”
陸濤萬萬沒有想到,精忠報國的將軍,百戰之余的存在,最終的歸宿竟然這樣的。他哪里見過這種事情,心中的美好瞬間被打破,氣海翻涌,一口鮮血噴出,緊接著寶劍滑落,身子摔倒在地。
踏海一看,上前檢查情況,還好沒事,只是暈死了過去。
踏海:“師叔,你說真的嗎?”
至忍禪師看著踏海,若有所思,并不答話。
風繼續吹著,雪繼續下著。
第二天,陸濤終于醒來了,也來不及細想昨天的事情,這就向谷口而去,向龍臺總管匯報。那龍臺總管得了消息,命人快馬加鞭,向雪銀城而去。
雪銀城,今年的第一場雪,來得特別的早,雪也特別的大,此時已經被皚皚白雪包裹。
龍臺,羽帝接過密札,身體也恢復了一些,心中暗道:大哥,我們終于要見面了。
很快,使者就帶著羽帝的圣旨,晝夜兼程的趕到了大雪山,龍臺總管一見,這就命人取出鐵匣子。
這口鐵匣子,是工匠整體鑄造的,除了用鑰匙打開,只能破話匣子,放入東西之后,上鎖,又用銅汁澆灌鎖眼。
陸濤接過匣子,欲言又止,但還是忍住了。
雪銀陵,帝陵前
至忍禪師躬身接過鐵匣子,將它放在身前,然后盤膝而坐,念了三天三夜的經書。
第四天,至忍禪師:“踏海,把盒子打開吧。”
踏海一聽,接過鐵盒,身上的天地靈氣瞬間暴漲,將周圍的雪花震飛,然后一掌拍出,咔嚓一聲,鐵盒子就被震開了,一個一尺長的物件跌落在雪地之上。
踏海撿起它,雙手捧送給至忍禪師。
至忍禪師:“此乃無名法杖,我在皇家報國寺里,與它一直相伴了三年。”
說完,至忍禪師站起身來,拿著無名法杖,走到了帝陵的入口處。
至忍禪師背對著踏海和陸濤,說道:“你們兩個人的使命已經完成了,都回去吧。”
說完,至忍禪師將手中的無名法杖,猛地插入了帝陵的大門,然后旋轉了幾圈,傳出了嘎嘎聲,不等踏海反應過來,一排精鋼打造的鐵棍從上而下,將至忍與外界隔開了。
踏海:“師叔,你這是干嘛?”
至忍禪師:“鎮守帝陵,這是我的使命。”
踏海怒道:“不行!皇帝不能這樣對待他的子民!”
至忍禪師:“回去吧,踏海,以后再也不要回來了。”
踏海搖了搖頭,這就要動手,親自砸開這鐵籠子。
一旁的陸濤勸道:“踏海師兄,不要沖動!”
踏海可不管這么多,一把推開陸濤,伸出右手就是一掌拍在鐵柱之上。
滿心以為會將鐵柱震開,卻是紋絲不動,僅僅是有雪花落下!
踏海豈能就此甘心,又是一掌,依然紋絲不動。
踏海大怒,雙掌不斷交替拍出,不斷地砸在鐵柱之上。
從早上一直拍到中午!
至忍禪師再也看不下去了,說道:“踏海,非陸地神仙是打不開的!”
此話一出,踏海問道:“師叔,世上可有陸地神仙修為的人?”
至忍禪師搖了搖頭,然后說道:“我怎么知道?事情就交給你了。”
踏海看了一眼一旁的陸濤,再看了看至忍禪師,這就說道:“師叔,我去找人幫忙。陸濤,告辭!”
說完,踏海身子騰空而去,沿著光滑的冰面,幾個起落,就出了雪銀陵,在漫天大雪的掩護之下,向無名禪院而去,他要跪求師父至瞳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