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號白事館店門外,是一條充滿生活氣息的小街。街道不寬,兩邊的店鋪鱗次櫛比,招牌五顏六色,有的嶄新亮麗,有的則略顯陳舊。陽光灑在地面上,映出斑駁的光影。路邊的行道樹郁郁蔥蔥,微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訴說著生活的故事。
幾個小孩在街道上嬉笑玩耍,你追我趕,清脆的笑聲回蕩在空氣中。一位賣水果的老大爺推著三輪車,車上擺滿了新鮮的水果,紅彤彤的蘋果、黃澄澄的梨子、紫瑩瑩的葡萄,讓人看了就垂涎欲滴。老大爺不時地吆喝著:“新鮮水果,便宜賣啦!”聲音洪亮而悠長。
吃完早餐的李卟帥回到店里,突然感覺肚子里一陣翻江倒海,那股洶涌的感覺讓他瞬間臉色一變。他捂著肚子,對著古天樂急切地說道:“古哥,你趕緊看會兒店,我感覺我要竄稀了!”
說完,不等古天樂回應,李卟帥就像電影《功夫》里面周星馳跑的那段一樣,以一種令人咋舌的速度朝著樓上的衛生間飛奔而去。只見他雙腿如風火輪一般快速交替,身體前傾,頭發都被風吹得向后飛起,那模樣簡直比百米沖刺的運動員還要拼命。一邊跑還一邊發出“哎呀呀”的驚叫聲,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獸在追趕他似的。跑著跑著,李卟帥還差點被自己的腳給絆倒,他手忙腳亂地穩住身形,繼續向前沖,嘴里還嘟囔著:“我的媽呀,這可不能拉褲子里,不然以后還怎么見人啊!”
“叮鈴鈴——”店口風鈴響,只見一位中年大媽走進來。她造型夸張,頭發似爆炸棉花糖,妝容如打翻調色盤,身著色彩斑斕連衣裙,戴大寶石項鏈,挎花里胡哨包,活像移動游樂場,若再叼根煙,就如包租婆。
大媽走進店里,先是原地轉了一圈,那模樣就像一只驕傲得不可一世的超級花孔雀在展示自己絢麗多彩的羽毛,仿佛她就是世界的女王,而這個店鋪只是她的小小舞臺。然后她皺著眉頭,用一種極其挑剔的眼神掃視著店里的一切,仿佛這里是一個垃圾堆積場而不是一家店鋪。
突然,她看到了角落里的一個紙扎的小人,嚇得尖叫起來:“哎呀媽呀!這啥玩意兒啊!嚇死我了!”她一邊叫著,一邊用手拍著自己的胸口,仿佛要把心臟給拍回原位似的。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神來,繼續用那挑剔的眼神看著店里的其他東西。
她一邊走,一邊看,一邊還自言自語:“這啥破店啊,也不知道有沒有我要的東西。”走到貨架前,她隨手拿起一個香燭,看了看,又嫌棄地扔了回去,嘴里還嘟囔著:“這啥質量啊,還不如我家廁所的衛生紙呢。”
古天樂聽到動靜,連忙迎了上來。接著臉上迅速綻開那招牌的憨笑。他的眼睛彎成兩道月牙,眼神中閃爍著單純和善意,仿佛能融化世間一切的冰冷。他一邊撓著自己的頭,一邊微微歪著腦袋,那模樣就像一個懵懂的孩子,畢竟李卟帥只是讓他看店,而且他啥也不會。
古天樂邁著略顯急促的步伐,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不自覺地在身前擺動著,仿佛在努力尋找一個合適的位置安放它們。他走到大媽面前,微微彎腰,恭敬地說道:“這位夫人,您需要點什么?”
大媽白了他一眼,說:“你這小伙子,怎么這么奇怪的稱呼。還夫人夫人的,聽著怪別扭。”
古天樂連忙解釋道:“夫人莫怪,吾在吾之時代,皆如此稱呼女子,已然習慣矣。”說完,他有些緊張地看著大媽,生怕大媽因此而生氣。此時,古天樂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安,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搓著,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有些僵硬。他的左腳微微動了動,似乎在緩解自己的緊張情緒。
大媽哼了一聲,說:“行了行了,趕緊給我找高檔的喪葬用品。我要那種一看就很有檔次的。”
古天樂趕緊點頭,說:“夫人放心,吾定當盡力尋找。”然后又開始在貨架上翻找起來。他的眼神中重新燃起希望,眉毛微微上揚,仿佛在告訴自己一定要找到讓這位夫人滿意的東西。他的雙手在貨架上快速地翻動著物品,動作有些慌亂卻又充滿了急切。
古天樂趕緊在貨架上翻找起來,不一會兒,他拿著一個紙扎的房子走了過來:“夫人,這個可高檔?”
大媽一看,差點氣暈過去:“這啥呀?我要的是香燭、紙錢那些,誰要紙房子啊!你會不會做生意啊?”
古天樂尷尬地笑了笑:“吾不知夫人所需,夫人莫要生氣。吾再找找。”
大媽聽著古天樂一口一個“夫人”,忍不住吐槽道:“你這小伙子是不是古裝劇看多了呀?還夫人夫人的叫個不停。叫我姐吧,顯的你小!”
古天樂心中微微一怔,他其實對“夫人”這個稱呼有著一種習慣與堅持,在他的認知里,這是一種禮貌的表達。但既然這位大媽提出了要求,他也不好違背。心中雖有一絲不情愿,他暗自思忖著,入鄉隨俗,既然來到了這個陌生的時代,或許也應該適應這里的規矩。于是,他咬了咬牙,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有些生硬地叫了一聲:“姐。”
他又找了一會兒,拿著一串看起來很普通的紙錢走了過來:“姐,這個可好?”此時古天樂的心中帶著些許忐忑,他不確定這個是否能讓這位挑剔的大姐滿意,只希望她不要再像之前那樣嫌棄。同時,他也在心里默默祈禱,希望李卟帥趕緊蹲在坑下,結束這場有些艱難的交易。
他又找了一會兒,拿著一串看起來很普通的紙錢走了過來:“姐,這個可好?”
大媽皺著眉頭:“這也太普通了吧!我要那種金光閃閃的紙錢,看著就很氣派。”
古天樂傻眼了:“金光閃閃?吾從未見過。姐,這紙錢哪有金光閃閃之理?”
大媽雙手叉腰:“你這店怎么這么差勁啊!連個好點的紙錢都沒有。我不管,你趕緊給我找。”
古天樂無奈地又去翻找,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大媽滿意的。大媽越來越不耐煩了,開始大聲嚷嚷:“你們這什么破店啊!一點好東西都沒有。我要去別的店買了,不在你店里買了。”說完就要往外走
古天樂也有點生氣了:“姐,您莫要如此挑剔。吾已盡力為您尋找,您卻總是不滿意。”
大媽一聽更火了:“你還敢頂嘴!我挑剔怎么了?我花錢還不能買個滿意的東西啊!”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不可開交。就在這時,在樓上衛生間里的李卟帥聽到了爭吵聲,他這時肚子的疼痛稍微緩解了一些,他想出去解決問題,所以手忙腳亂地穿褲子,結果越著急越穿不好。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李卟帥一邊提著褲子一邊問,一邊從樓上下來,但是他“中間大門”沒有拉上,露出了那個紅色內褲。
大媽一看李卟帥這副模樣,立刻尖叫起來:“啊!你耍流氓啊!”
古天樂也愣住了:“你...你這是干嘛?”
李卟帥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褲子還沒穿好,他趕緊跑回衛生間。他的心里充滿了尷尬和無奈。
隔壁的王大爺和張阿姨聽到動靜也跑了過來。王大爺穿著一身藍色的工作服,頭發有些花白,但眼神卻十分銳利。張阿姨則穿著一身紅色的連衣裙,頭發盤得高高的,看起來很優雅。
“怎么回事啊?老李家兒子,出啥事了?”王大爺問。王大爺的聲音很洪亮,就像一個喇叭,讓人聽了心里一震。
張阿姨則是一臉擔憂:“卟帥怎么了?”張阿姨的眼神中充滿了關切,仿佛在擔心自己的孩子。
古天樂看著王大爺和張阿姨,尷尬地解釋:“沒...沒事,就是李卟帥肚子疼,下來的時候褲子沒穿好。然后這位姐又不滿意我找的東西,就吵起來了。”古天樂的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這時,李卟帥穿好褲子走了出來,連忙對王大爺和張阿姨說:“哎呀,王大爺、張阿姨,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這位是我家親戚,剛過來幫忙的,好多東西還太清楚。”
王大爺笑了起來:“這小子,真是冒失。”
張阿姨則對大媽說:“大妹子,別生氣啊。這小伙子可能不太懂,你要啥你就好好說嘛。”
大媽哼了一聲:“我好好說了,他就是找不到東西。這店服務態度也太差了。”
李卟帥趕緊上前,滿臉歉意地說:“姐,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們這服務確實有不到位的地方,您別生氣。您看您要的香燭和紙錢,我們一定給您找最好的。剛才他不懂,您多擔待。”
大媽聽了,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說:“哼,這還差不多。不過你們可得記住了,下次別再這么氣人了。”
張阿姨又李卟帥說:“你趕緊給這位大妹子找她要的東西,別讓大妹子滿意。”
大媽也對著李卟帥,說:“我要那種香味很濃的香燭,還有看起來很豪華的紙錢。”
李卟帥又開始在貨架上翻找起來,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了一盒香味比較濃的香燭和一串看起來稍微豪華一點的紙錢。他小心翼翼地遞給大媽:“姐,您看這個可還行?”
大媽看了看,勉強點了點頭:“這個還湊合吧。多少錢?”
李卟帥想了想,說:“這個香燭二十塊,紙錢三十塊。”
大媽瞪大了眼睛:“這么貴?你搶錢呢!便宜點。”
李卟帥說:“姐,這已經很便宜了。我這都是好東西。”
大媽不依不饒:“不行,太貴了。我最多給你四十塊,兩樣都拿走。”
古天樂還想再爭取一下,大媽卻已經把錢塞到他手里,拿著東西就走了。
王大爺和張阿姨也笑了笑,看著沒什么大事,也各自回去了。
李卟帥正準備收拾被翻亂的貨架。沒想到,大媽突然又折了回來。
大媽一進來就氣勢洶洶地指著李卟帥說:“嘿,你這小子,我剛想起來,看你剛才很不情愿的表情,你這香燭是不是有問題啊?你得給我個保證。”
李卟帥瞪大了眼睛,連忙說道:“姐,您放心,這香燭質量杠杠的,我清明節掃墓都用這個,如果真有問題,您就把它當棍子使,回來揍我都行。”
大媽哼了一聲:“你這嘴倒是挺會說,那紙錢我現在看著一般啊,也沒有你說的豪華啊?我可不能白花這四十塊錢。”
李卟帥撓撓頭,笑著說:“姐,您看這紙錢,金光閃閃的,晚上都能當燈使了,絕對豪華啊,給故去的人燒過去過去,他們絕對右有面。”
大媽被李卟帥的話逗得差點笑出來,但還是板著臉說:“行,這次就先饒了你,要是真有什么問題,我可就不客氣了。”
李卟帥連忙點頭哈腰:“姐,您放心,絕對沒有問題。”
大媽白了他一眼,才轉身又走了。
李卟帥看著大媽再次離去的背影,心里那叫一個五味雜陳。
“這大媽可真是個難伺候的主啊。”李卟帥暗自嘀咕著,“我這小心臟都快被她給折騰得受不了了。一會兒要高檔的喪葬用品,一會兒又擔心香燭有問題、紙錢不奢侈。我做個生意容易嘛我。”
想到自己剛剛為了讓大媽滿意,那嘴就跟抹了蜜似的,各種夸張的保證都往外說,不禁覺得有點好笑又有點無奈。“哎,沒辦法,顧客就是上帝嘛。不過這上帝也太厲害了點,差點把我給整崩潰了。”
李卟帥無奈,感嘆大媽厲害,喪葬品都還價,以后得注意。他再次看著被翻得亂七八糟的貨架,搖了搖頭。“這特么還得收拾半天,心累啊。”
古天樂也不好意思的對李卟帥說:“吾以后定當更加小心,絕再惹此等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