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認識我？”
江生還沒報名字呢。
孫小紅狡黠一笑：“是啊，也是爺爺告訴我的。”
孫老頭笑而不語。
江生沒有在意：“那姑娘可有聽說過阿飛？”
孫小紅看著阿飛點點頭：“知道，李尋歡的朋友嘛。”
江生聽見孫小紅提起李尋歡，頓時心頭一跳，試探性地問道：“姑娘似乎對李尋歡頗為熱衷。”
孫小紅一仰頭：“當然，世上像小李飛刀這樣有情有義的男人，還有幾個。”
完了，追星少女，難搞。
江生有點頭疼，他此刻無比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將李尋歡強行和林詩音綁在了一起，否則讓孫小紅見到真星，那還得了。
“那小紅姑娘知道他已經和林詩音重新在一起了嗎？”
江生決定直接無情打滅了孫小紅這還沒燃起的希望。
孫小紅聽見這話果然疑惑道：“這怎么可能，林詩音是龍嘯云的妻子，李尋歡不是這種奪兄弟妻的人。”
“哦，龍嘯云已經休妻了，他們現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江生一語驚人，孫小紅不敢置信：“龍嘯云會休妻？”
“他那么在意林詩音，怎么會突然休妻呢？”
江生一笑：“當然是因為我。”
“你？”孫小紅一臉疑惑，阿飛和孫老頭也跟著皺眉望向他，事關李尋歡，總是能引起所有人注意。
“因為我廢了他，并把中了春藥的李尋歡扔進了林詩音的房間，龍嘯云沒得選。”
江生毫不在意地說出了自己所做的事。
孫老頭嘴角抽了抽，暗自決定以后要讓自己的孫女離江生遠遠的。
阿飛也是不知道該說啥，雖然江生對李尋歡下了藥，但對李尋歡來說好像是件好事。
孫小紅已經驚呆，她簡直不敢相信有人會做出這種出格的事，更不敢相信，他竟然還能就這么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來。
“你，竟然給李尋歡下春藥？”
江生點了點頭：“是啊，不好嗎？他現在終于可以和自己兩情相悅的人在一起了，還買一送一，得了個好大兒，我們不該為他高興嗎？”
孫小紅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高興，但她還是勉強笑道：“是該為他高興。”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向三人舉起：“來，讓我們為李尋歡有情人終成眷屬干一杯。”
孫老頭有些擔心地望著自己的孫女，他這個做爺爺當然知道自己孫女的小心思，現在希望破滅，他知道孫小紅心里是絕不會好受的。
“小紅啊，不要難過，他那樣的浪子，本就不適合你。”
孫老頭現在覺得，江生帶阿飛過來，是一件無比正確的事情。
沒有了李尋歡，阿飛也是個不錯的年輕人，正好可以代替李尋歡在孫小紅心里的位置，讓她有個好歸宿。
江生沒有說話，只是提醒阿飛，將酒杯舉了起來。
阿飛看著有些難受的孫小紅，也沒有再抗拒，他并不介意在別人難過的時候給予安慰。
所以三人碰了一杯，孫小紅一飲而盡。
然后，孫小紅就一直喝了起來。
江生見狀直接給孫老頭使了個眼色，對阿飛說道：
“我與孫老前輩有話要說，你照顧好小紅姑娘。”
阿飛驚道：“我？”
江生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起身走人，孫老頭也很配合地跟著走了。
他并不反對這對年輕人，阿飛總比李尋歡這個中年老男人強。
“唉......”
阿飛伸了伸手，看著兩人就這么離去的背影，最終還是無奈地乖乖坐下，陪著孫小紅一杯又一杯。
孫老頭跟著江生來到另一邊欄桿處，遠遠看了阿飛與孫小紅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江生對著孫老頭問道：“你認出我了？”
孫老頭接連抽了好幾口，才語氣復雜的問出：“你真是二十年前的那個江生？”
江生又問：“二十年前你沒見過我？”
孫老頭答道：“二十年前我還窩在家里。”
江生點點頭：“那你運氣不錯。”
孫老頭贊同道：“的確不錯。”
二十年前武林盟與衡山一役，江湖上的高手幾乎被江生一網打盡，而窩在家里的他，卻因此幸運的沒有受到波及。
否則，現在也不會有天機棒占據兵器譜第一了。
“武林盟最后如何了，王云夢去哪了？”
江生幽幽問道，他這些日子也打聽過王云夢的消息，但江湖上的人連武林盟都忘記了，又哪記得王云夢是誰。
但從二十年前活過來的孫老頭，定然知道一些什么。
孫老頭當然也知道江生為什么要問這個，他只是嘆息了一聲，江生便已知道結果定然不如他意。
“傳說你飛升后，武林盟便隱入了地下，不再干涉江湖，王夫人也不知去了哪，反正沒有人再聽說過她的消息。”
江生沉默了一會兒，在沒有對方任何消息的情況下，想要再見恐怕只能靠緣分了。
或者，他的名字再次響徹江湖，讓她知道，他回來看她了。
不過，真的要再見嗎，那也許，又會是一次分離。
江生不知道，那就讓一切隨緣吧。
“多謝。”
江生認真地向孫老頭道了聲謝。
孫老頭坦然接受，然后又問了江生一個，他很在意的問題。
“他們說你破碎飛升了，是真的嗎？”
江生很想回答是，但他也不知道，他到底算不算飛升。
他并沒有真的離開這個世界，只是來到了二十年后。
所以，他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也沒有答案。
孫老頭看江生沉默的樣子，也證實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這世上哪有什么破碎虛空，證道飛升的人。
或許二十年前的那個傳說，只是江生隱退江湖的借口罷了。
唉，一切，都是妄想，孫老頭也終于放下了心中不切實際的念頭。
“如果你無法回答，那就回答我另一個問題吧。”
江生點頭：“你說。”
孫老頭一臉好奇：“阿飛真是你兒子？”
江生微微笑起：“不像嗎？”
孫老頭仔細打量了江生幾眼，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就沒有像的地方。”
江生的笑容瞬間凝固。
會說話嗎你？
別以為是老年人就不揍你。